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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阴阳手札:民间风水秘录 > 第71章 多村爆发无名疫 巫蛊邪术害人深

青阳山一战后,周家祖祠的硝烟在晨雾中缓缓散去。

乾坤归藏阵最终未被攻破。周玄机以阴阳罗盘激活石碑阵眼,借助阵法之力将阴九幽暂时逼退。然而谁都明白,这不过是暂时的喘息——阴九幽退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战后清点,周家损失惨重。留守祖地的族人伤亡近半,宗祠外围建筑多有损毁。周振岳身负重伤,三位族老中有一人战死。周怀远夫妇虽未添新伤,但连日奔波、连番恶战,加上内伤未愈,已近油尽灯枯。

“必须休整。”周玄机看着父母苍白的面容,心中揪紧,“至少七日,不能再奔波了。”

他们在青阳山脚下的小镇“平安集”暂时安顿下来。这是周家势力范围内的集镇,镇上药铺、客栈的掌柜多与周家有旧,能提供相对安全的庇护。

平安集不大,只有一条主街,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街两旁是高低错落的木构铺面,药旗、酒幌在春风中轻摇。时近清明,绵绵细雨时断时续,将远山近树洗得青翠欲滴。

周玄机租下了街尾一处僻静小院。院子不大,三间正房带东西厢房,院中有口老井,井旁一株桃树正开得热闹,粉白花瓣落在湿润的青苔上,有种乱世中难得的安宁。

休整的第一日,众人几乎都在沉睡中度过。连黑三这样的硬汉,一沾床铺便鼾声如雷。周玄机强迫自己调息运功,将祖祠一战中激荡的真气缓缓理顺。阴阳罗盘在枕边散发着温润光泽,仿佛也在休养生息。

第二日清晨,周玄机被窗外的鸟鸣唤醒。他推开木窗,雨后清新的空气涌入房中,带着泥土和花草的芬芳。院中,白芷正在井边汲水,动作还有些迟缓,但气色已好了许多。东厢房里传出黑三与周怀远的对话声,似乎在讨论某种草药的炮制方法。

一切看似平静。

直到午时,这种平静被急促的叩门声打破。

“周公子!周公子可在?”门外是个焦急的男声,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周玄机开门,见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青衣短打,满脸汗珠,正是镇上“济世堂”药铺的伙计阿福。

“阿福?何事如此慌张?”

“周公子,不好了!”阿福喘着粗气,“从昨儿半夜开始,陆续有附近村子的乡亲来铺里求医,都说家里有人得了怪病!今早更是来了十几拨人,李掌柜让我赶紧来请周先生去看看——寻常药石,根本不管用啊!”

周怀远此时也闻声出来,闻言眉头紧锁:“怪病?具体什么症状?”

“昏迷不醒,浑身发青,身上还有黑色的斑纹,像……像蛛网似的!”阿福比划着,眼中满是恐惧,“最早发病的是‘柳树屯’的王老栓,昨儿下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倒了。接着是‘李家洼’、‘三道沟’,现在听说‘石鼓村’也有人倒下了!四个村子,少说二三十号人!”

周玄机与父亲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若只是普通疫病,不会如此集中爆发,更不会出现“黑色斑纹”这种诡异症状。

“我去看看。”周玄机当即道。

“我也去。”白芷从厨房走出,手中还拿着洗到一半的草药,“若是疫病,我或许能帮上忙。”

最后决定,周怀远留下继续调养,黑三陪同周玄机、白芷前往济世堂。白素卿原本在房中静修,闻讯也执意同行——她对蛊毒之术的了解,或许正是眼下最需要的。

济世堂在主街中段,是平安集最大的药铺。此时铺子内外已挤满了人,哭泣声、哀求声、焦急的询问声混杂在一起。李掌柜是个五十余岁的老郎中,此刻正焦头烂额地指挥伙计维持秩序,见到周玄机一行人,如见救星。

“周先生!您可来了!”李掌柜急步迎上,“快里面请!”

药铺后堂已被临时改为诊室,六张木板床上躺着昏迷的病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无一例外,这些人面色青黑,呼吸微弱,裸露的皮肤上可见蛛网状的黑色纹路,从心口向四肢蔓延。

白芷俯身检查离她最近的一个老妇。老妇约莫六十岁,双目紧闭,嘴唇乌紫。白芷轻轻掀开她的衣襟,只见心口处黑色纹路最密,颜色也最深,触手冰凉,仿佛皮下有活物在缓缓蠕动。

“这不是病。”白芷收回手,声音低沉,“至少,不是自然发生的疫病。”

她看向白素卿:“素卿,你来看看。”

白素卿上前,没有立即触碰病人,而是先闭目凝神。片刻,她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银芒——这是她修炼蛊巫之术小成后,自然开启的“灵视”。在她眼中,这些病人周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黑气,黑气如无数细小的虫豸,正不断蚕食着他们的生机。

“是蛊。”白素卿肯定地说,“混合了尸毒的邪蛊。”

她指向老妇心口的黑色纹路:“你们看,这些纹路并非随机分布,而是沿着人体经脉走向。心口是‘膻中穴’,乃宗气汇聚之所。邪蛊由此侵入,沿经脉扩散,最终遍及全身。待到黑纹布满四肢百骸,人便生机断绝,化为……”

她顿了顿,吐出两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尸傀。”

堂中瞬间寂静。连见多识广的李掌柜也倒吸一口凉气:“尸、尸傀?那不是传说中的……”

“是。”白素卿神色凝重,“而且这蛊中混合的尸毒,绝非自然形成。普通尸毒多呈灰白色,腥臭刺鼻。可你们闻闻,这些病人身上可有异味?”

众人细嗅,果然,除了病人本身汗味,并无想象中的腐臭。

“这说明尸毒被精心炼化过,去其臭味,增其毒性。”白素卿继续道,“更麻烦的是,我在这蛊毒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看向周玄机,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像是我白家‘绝户蛊’的变种。但绝户蛊早已失传百年,族中典籍也只留下零星记载,怎会在此出现?”

周玄机心念电转。白家绝户蛊、混合尸毒的邪术、多个村庄几乎同时爆发……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李掌柜,”他转向老郎中,“最早发病的柳树屯,离此多远?发病前,村里可有异常?”

李掌柜略一回忆:“柳树屯在集子西北二十里,靠山临水,是个小村子。异常么……前几日倒是有伙计去收药材,听说村里来了个外地的风水先生,说村子风水不好,要帮他们改运。当时大伙儿还当笑话听,谁曾想……”

风水先生。

周玄机与黑三对视一眼。

“黑三,”周玄机沉声道,“你路子广,去打听打听,这几个村子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往,特别是收购土地、房屋的。”

黑三点头,转身便走。他虽不通道法,但江湖经验丰富,打探消息正是所长。

周玄机又对李掌柜道:“烦请将已发病的村民集中安置,未发病的暂时隔离。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人,都用这方子煎水擦洗。”

他取过纸笔,迅速写下一个驱邪避毒的简易方子:雄黄、朱砂、艾叶、菖蒲,皆是常见之物,但配伍精妙,正合眼下之用。

李掌柜如获至宝,连忙吩咐伙计去办。

待堂中稍静,周玄机对白芷和白素卿道:“母亲,素卿,你们留在此处照料病人,尽力延缓蛊毒发作。我去这几个村子走一趟,看看风水地气可有异常。”

“我与你同去。”白素卿道,“若真是蛊术作祟,我或许能看出更多门道。”

周玄机略一沉吟,点头应允。

二人当即出发,先往最近的柳树屯。

出镇往西北,山路渐崎。时值午后,天色却阴沉下来,远山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道旁草木葱茏,本该生机盎然,但周玄机却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晦气息。

越近柳树屯,这股气息越明显。

待看到村口那棵标志性的老柳树时,周玄机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阴阳罗盘。

罗盘指针刚一定位,便开始剧烈颤动!盘面上代表“煞气”的刻度泛起淡淡黑光,而指示地气的指针,竟指向地下深处!

“地气被污染了。”周玄机面色凝重。他抬头望向村庄,在阴阳眼中,整个村子笼罩在一层稀薄却顽固的黑气中。黑气如倒扣的碗,将村庄扣在其中,而气脉源头,似乎来自村子西侧。

“去那边看看。”

二人绕到村西,这里是一片坡地,坡下有条小溪流过。原本该是清澈的溪水,此刻却泛着不正常的浑浊,水面上还飘着零星死鱼。

周玄机蹲下身,掬起一捧水,凑近细看。水中隐有黑色丝状物,细如发丝,随水流动。他将水倒在罗盘上,那些黑丝竟如活物般蠕动,试图钻入盘面刻度!

“是蛊卵。”白素卿低声道,“混在水中,随水流散布。村民饮了这水,蛊卵入体,遇生气则孵化,沿血脉上行至心口,这才发作。”

她取出一枚银针,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水中。鲜血入水,那些黑丝如遇天敌,迅速退散、消融。

“果然是蛊。”白素卿面色更沉,“而且炼蛊之人,用了极阴毒的法子——以尸油为引,混合七种毒虫,再以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处女精血温养。此蛊一旦入体,三日不解,必死无疑。”

“可能解?”周玄机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白素卿沉默片刻:“若只是寻常蛊毒,以我白家秘法,配合姨母的医术,或可一试。但此蛊中混合了炼化尸毒,又疑似绝户蛊变种……我没有十足把握。”

她看向周玄机,眼中闪过痛色:“更可怕的是,下蛊之人显然不止在一个村子下手。若四个村子同时爆发,说明他至少布下了四个蛊源。而我们……时间不够。”

周玄机握紧罗盘。他何尝不知时间紧迫?按照白素卿所说,蛊毒三日发作,从昨日第一例算起,他们最多只有两天时间。而要解蛊,必须先找到蛊源、弄清蛊毒成分、研制解药……

“先回镇上。”他当机立断,“等黑三的消息。若此事真与土地收购有关,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二人返回平安集时,已是黄昏。

济世堂后堂又多了三个病人。李掌柜正指挥伙计熬药,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上:“周公子,白姑娘,方才又送来三个,都是石鼓村的。黑三爷还没回来,但托人捎了信儿,说打听到些线索,晚些回来细说。”

周玄机点头,先去查看新病人。症状与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发病时间更短,黑纹蔓延更快。白芷正用银针为其中一个少年施针,试图封住心脉要穴,延缓蛊毒扩散。她额角已见汗珠,显然极为耗费心力。

“母亲,歇会儿吧。”周玄机轻声道。

白芷摇头,手中银针稳稳刺入少年“神封穴”:“不能歇。封穴之法只能维持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若不拔针,穴道闭塞,他一样没命。我现在能做的,只是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她看向儿子,眼中满是忧虑:“玄机,此蛊歹毒异常,我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若不能尽快找到解蛊之法,这些人……”

话未说完,但意思已明。

周玄机握紧拳头。他走到院中,仰头望向阴沉天空。细雨又飘了起来,落在脸上冰凉。平安集往日此时的炊烟与笑语,今日荡然无存,整个镇子笼罩在恐惧与不安中。

这就是阴九幽的手段吗?不直接对战,而是对无辜百姓下手,逼他们分身乏术?

不,不对。周玄机皱眉。以阴九幽的实力和行事风格,若真要牵制他们,大可直接对平安集下手,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对付几个偏远村落?

除非……这些村子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

正思忖间,黑三回来了。

他一身尘土,显然奔波了不少地方。进院后先灌了一大碗凉茶,才抹抹嘴道:“打听到了!四个村子,最近两个月都有外地人来谈买地买屋,出的价钱比市价高了三成!”

“可知道是什么人?”周玄机急问。

“身份不明,但有个共同点——都自称是‘南边来的商人’,想在此处建别院或货栈。”黑三道,“我找了几个牙行的朋友细问,发现这些人看中的地,都在村子水源上游或地脉节点上!柳树屯是村西溪边,李家洼是后山泉眼旁,三道沟是古井周边,石鼓村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是村里的祠堂旧址!”

周玄机脑中灵光一闪!

水源、地脉、祠堂——这些都是风水上的要害所在!若在这些地方布下邪术,污染地气水源,便能以最小代价,控制整个村子的气运生机!

“他们买下了吗?”白素卿问。

“大部分谈成了,只有石鼓村的祠堂旧址,村民死活不卖,说是祖产,动不得。”黑三道,“也正因为没卖成,石鼓村发病最晚,症状也相对轻些。”

周玄机立刻明白过来:下蛊之人需要在这些关键地点布置蛊源,若不能正大光明买下,便只能暗中下手。石鼓村因祠堂未卖,蛊源布置受阻,故而发作稍缓。

但这依然无法解释,对方为何要大费周章对四个村子同时下手。

除非……这四个村子在地理位置上,构成了某个更大的布局。

“地图!”周玄机对李掌柜道,“可有平安集周边的详细舆图?”

李掌柜连忙从柜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地图。周玄机将其铺在桌上,黑三凑上前,以炭笔圈出四个村子的位置。

柳树屯在西北,李家洼在东北,三道沟在西南,石鼓村在东南。

四个村子,正好围绕平安集,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

而当周玄机以朱砂笔将四点连线,并以平安集为中心画圆时,一个令人心悸的图案出现了——

四个村子,恰好位于圆周的四个等分点上!而圆心,正是平安集!

“这是……”白素卿倒吸一口凉气,“四象绝户阵!”

周玄机看向她:“你知道此阵?”

白素卿面色苍白,指尖轻颤:“在我白家残存的蛊巫典籍中,有过记载。此阵以四地为基,布下四种绝户邪蛊,污染地脉水源,形成‘绝户结界’。结界之内,生机断绝,万物凋零,最终化为死地……”

她指向地图:“你们看,柳树屯属金,李家洼属木,三道沟属水,石鼓村属火。五行缺土,而土位……”

她的手指,缓缓落在正中心的平安集上。

“土位在此。一旦四象蛊毒发作到极致,四地煞气汇聚中心,平安集便成‘绝户眼’。届时,不仅集上百姓难逃一死,此地地脉也将彻底坏死,百年之内寸草不生!”

堂中死寂。

窗外雨声淅沥,却盖不住众人心中的寒意。

周玄机盯着地图上那个鲜红的圆心,脑海中浮现阴九幽那双异色瞳孔,以及他退走时那句意味深长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不是正面对决,而是以万千生灵为棋子,以百里河山为棋盘,布下一个阴毒至极的绝户之阵!

而他周玄机,此刻就站在棋盘的“天元”之位。

“必须破阵。”周玄机声音低沉,却斩钉截铁,“四象绝户阵既以蛊毒为基,便需从蛊毒入手。素卿,你方才说,此蛊疑似白家绝户蛊变种——可能反向推演出蛊毒成分,配制解药?”

白素卿沉默良久,缓缓道:“我需要一例完整的蛊毒样本,以及……一具刚中蛊不久的新鲜尸体。”

她看向后堂那些昏迷的病人,眼中闪过不忍:“而且,时间紧迫。从蛊毒发作到化为尸傀,最多七十二时辰。我们已浪费了近一日,剩下两日,要找到所有蛊源、解析蛊毒、配制解药、分发救治……几乎不可能。”

“那就做不可能的事。”周玄机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黑三,你继续打探,务必找到那些‘南边商人’的踪迹,特别是他们落脚之处。母亲,你与李掌柜尽力稳住病人病情,延缓蛊毒发作。素卿,你随我去石鼓村——既然那里蛊源未成,或许能找到线索,甚至……抓到下蛊之人!”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今夜子时,我们动手。”

夜色如墨,雨势渐大。

周玄机与白素卿披着蓑衣,踏着泥泞山路,再次出发。这一次,目标明确——石鼓村,祠堂旧址。

白素卿手中提着一盏特制的灯笼,灯罩内不是烛火,而是数只荧绿色的蛊虫。虫光幽幽,照亮前方丈许,在雨幕中显得诡异而凄凉。

“你方才说,需要新鲜尸体。”周玄机忽然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有些模糊,“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来动手。”

白素卿脚步微顿,侧头看他。灯笼光映在她脸上,明暗不定。

“你下得了手?”她轻声问。

“下不了。”周玄机坦然道,“但若真要在一人与千百人之间选择……我会选千百人。”

白素卿沉默。雨水顺着蓑衣边缘滴落,在脚下汇成小小水洼。

“不会有那一步的。”她忽然说,语气坚定起来,“我会找到解蛊之法。白家造下的孽,该由白家人来还。”

周玄机看向她。雨夜里,这个曾经娇柔的女子,眼中闪烁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决心,是担当,是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相信你。”他说。

简单四字,却让白素卿眼眶微热。她别过头,加快了脚步。

石鼓村在平安集东南十五里,因村口有一面天然石鼓而得名。二人赶到时,已是亥时三刻。整个村子寂静无声,连犬吠都听不见——显然,怪病爆发的消息已经传开,村民闭户不出,生怕沾染瘟神。

祠堂旧址在村子东头,原是一座三进院落,二十年前因火灾损毁,只剩断壁残垣。村里曾几次想重建,都因各种原因搁置,如今荒草丛生,成了村里人避之不及的“凶地”。

周玄机在废墟外停下,取出罗盘。盘面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定格在废墟深处。

“煞气源头就在里面。”他低声道,“小心,可能有人看守。”

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废墟内,荒草过人,残垣断壁在夜雨中如狰狞鬼影。循着罗盘指引,他们来到原本祠堂正殿的位置。

这里的地面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虽然被人刻意掩饰,铺上了杂草碎石,但在周玄机的阴阳眼下,地底深处那股阴邪的煞气如黑夜中的火炬,无所遁形。

“就在下面。”他蹲下身,以手触地。泥土潮湿冰冷,隐隐有股腥甜气息——那是蛊毒特有的味道。

白素卿也俯身细察。她取出一只白玉小瓶,拔开塞子,瓶中爬出一只通体晶莹的蜘蛛。蜘蛛落地后,迅速在泥土表面爬行,最终停在一处,八足轻叩地面。

“这里有蛊虫活动的气息。”白素卿轻声道,“而且很新鲜,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周玄机点头,正要动手挖掘,忽然耳尖微动——

有脚步声!从废墟外传来,不止一人!

他一把拉住白素卿,闪身躲到一堵残墙后。几乎同时,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入废墟,径直走向他们方才探查的位置。

来人身穿黑色劲装,面覆黑巾,只露出冰冷双眼。为首一人手中提着一盏同样的蛊虫灯笼,绿光映照下,可见他腰间挂着一串铜铃,铃上刻着诡异的虫蛇图案。

“就是今晚了。”为首黑衣人声音嘶哑,“子时一过,便启动蛊源。主上有令,石鼓村祠堂乃四象之‘火位’,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另一人道:“头儿,村里人看得紧,这几日一直有人轮流守着祠堂旧址。咱们埋下的‘火蜈蚣蛊’虽已激活,但若被提前发现……”

“放心。”为首黑衣人冷笑,“我已在守夜人的饭食里下了‘瞌睡蛊’,此刻他们正睡得香甜。待子时蛊源彻底爆发,他们便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了。”

墙后,周玄机与白素卿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寒光。

原来如此——难怪村民闭户不出,难怪此地无人看守。下蛊之人早已暗中操控了一切!

三名黑衣人开始动手清除地面伪装。很快,一个三尺见方的土坑暴露出来。坑中埋着一只陶瓮,瓮口以黄泥封死,泥上插着七根黑色长钉,钉身刻满血色符咒。

“火蜈蚣蛊……”白素卿在周玄机耳边极轻地说道,“以百年火蜈蚣为母蛊,混合尸油、磷粉、硫磺等至阳至毒之物炼制。一旦爆发,蛊毒随地火上行,污染水源土壤,中者如遭火焚,五脏俱焦。”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此蛊需以‘离火之精’为引,而石鼓村祠堂旧址,正是方圆百里内地火最旺之处。他们选在这里,可谓用心歹毒。”

周玄机心中已有计较。擒贼先擒王,这三个黑衣人显然是负责启动蛊源的关键人物,若能一举拿下,既能逼问解蛊之法,又能阻止蛊源爆发。

他给白素卿使了个眼色,右手缓缓握住了判官笔。

雨,越下越大了。

子时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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