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原体：黄金王座有我一份 第48章 黑箱禁区－弦界网络（上）

“早上好。”

“早，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负责门岗执勤的菲利普下士说他亲眼目睹了百鬼夜行。为此还跟一个凑巧路过的帝国真理传述者吵起来。”

“大早上的没必要开这种冷笑话好不好。帝国真理与联邦真理又有什么不同呢？”

明亮的联合星行政区白昼人来人往，并肩行走的两名政务人员准备好投入全新一天的工作，他们聊天的内容好像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只是某些人的臆想。

轻而易举容纳下上千万人同时涌入的行政中心每个单元分层，犹如潮水般响彻于每个人耳中的打字声，笔画还有流淌过不同层次的数据板，来自星球各处无数建设项目与详情汇报，经过层层综合审批分流，经量化汇入行政中心名曰“南十字星”总控核心尔后上传反馈于主管这颗星球的基因原体，华生，经由其批示从而让星球顺利转入下一个弯道。

作为第一座建立于联合星上的人类城市，它不是用于生活，更不是用于生产，而是优先成为一座别名，行政机关的城市。时时刻刻处于推倒与建设的状态中，像是一头觉醒的远古巨兽蛰伏于大陆之上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将触手爪牙伸向整个星球。

按照佩图拉博的设计构想，这座城市乃至星球相关基础建设完成之际，将会彻底影响这一整颗星球质量。在储备相应兆级基数的粮食用水后，足够两百亿人在被封锁的状态下正常生存三年时间。得益于原先经由冉丹异形对整颗星球的改造，佩图拉博的设计构想就像火与锅一样投缘；星球的首府、星港、兵营、工厂、交通、通信网络、储备区、太空防御、地下避难所等建设以极高效率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那种推倒重建，焚烧大地转为富饶沃土的滋味……华生还不能理解钢铁勇士之父愉悦感。眼下对方正为某些事前来与自己商谈。

来到华生面前的佩图拉博乃是第二次与之见面，行走于大地之上的铁之主宛若一台闯入室内的坦克战车令人望而退避三舍。

华生很感谢自己办公室搭建时，设计人员充分考虑到了如果基因原体聚会于此的话该运用怎样的材料与撑柱确保这些高贵的帝皇亲子不会再集体聚会时由于地板的塌陷而暴跳如雷。

佩图拉博身穿由他自行修改过的铁骑型终结者，深灰色钢铁配合加之意为警戒的黄条边缘，那金属气阀与引擎轰鸣的交织不免让华生误以为自己是不是梦游闯进了那间正在运作的兵工厂里。

这便是佩图拉博留给华生最深刻印象；好比一台孜孜不倦，没有感情的冷酷机器！

……也不完全是。

当佩图拉博来找华生时，华生恰好也准备出门。

“你好啊，兄弟。”华生微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佩图拉博不苟言笑道，“你还真跟其他见过你的兄弟说得一模一样。”

“一样？那只是偏见。”华生不知道自己在其他兄弟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分明就是事实。”

“借用马卡多摄政对我说过的话，眼见不一定为实。”华生答道。

“也许你说得对，要出发了吗？”

“嗯。”

“好。”佩图拉博很干脆让出身子让华生先行。

也许是出于幼小兄弟的承让，亦有可能是一种炫耀，佩图拉博正好凑巧与华生今日有着相同行程；乘坐跨大洲平流层磁悬浮列车巡视联合星各地的建设项目进展。

高度至平流层从而跨越大洲的磁悬浮列车轨道设计是自钢铁勇士战争铁匠们之手。这些出身奥林匹克星球的阿斯塔特与佩图拉博同时回归于帝国后，发挥了自身优势，与帝国之拳军团一样精湛于工程技术，以此来对违逆帝国之敌给予铁雨打击。

虽在帝国中有着高效推土机既视感的佩图拉博还有他那些子嗣；战争铁匠们在建设方面如同他们的进攻那般有着出人意料的造诣水准。

华生与佩图拉博乘着磁悬浮列车厢拔地而起渐飞至空中，听对方一一列举介绍自己对联合星的建设方案与设计独特之处。

佩图拉博给华生介绍完又说，“可惜，这颗星球不适合建设剧院与美伦的人工奇迹。”

“你是指像远古泰拉神话传说的巴别塔那样？”

“没错。”佩图拉博点头道，“从古至今，重建往往比毁灭更艰难。往往越是宏伟壮丽的事物也往往更加脆弱珍贵。建设好这一切，然后守住它们。一位圣明的君主如何留名于历史，依靠仁慈，作为或胜利。我愿意留给人类我所创造的所有！包括这。”

“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对吗？我的兄弟！”

佩图拉博扭头向一侧，态度冷酷地说：“我不认为这是开始，对我而言，对于你的星球，兄弟……我想我的作为即是到这里，甚至连开始的开始都算不上。”

“……你说得对，这还不够。”华生停顿些许后说，“这仅仅是一颗星球，而银河系有着数千亿星系，星球数量更是数兆之多。甚至还不包括银河系之外！”

“你觉得人类能够在帝皇的带领下走出银河系吗？”佩图拉博斜眼看着华生反问。

“为何不呢，而在银河系之外无尽虚空群星团当中……那真如我们所见那般平静吗？我们所见的河外星系灿烂光芒，不过是久远亿万年前所迸发出传递至此的而已。”

“你的观点似是有些悲观了，兄弟。当然我目前暂时找不着任何论据来反驳你。不过我很期待人类有冲出去的那一天。而我，帝皇的亲子，绝不落于人后。”

围绕建设与未来的议题，佩图拉博很想听听自己这位小兄弟有何观点。

接着，话题重新回到联合星建设问题，佩图拉博拿出一具投影仪再次询问了华生对于星球防御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时，华生却想不到对方下秒重新检索建设方案指出一项唯有编号标记“0”，佩图拉博点击打开后却未见是任何说明与介绍的档案。

“那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

佩图拉博好比一个应试生在自己试卷发现了不可容忍的错误，好奇，费解，恼怒，困惑种种情绪闪过他的眼帘。

华生观察得到身边这位兄弟的情绪，于是开口，“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那些被佩图拉博安排到联合星上的钢铁勇士。

“为什么？”

“未来特殊需要，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兄弟！”华生说，“我感谢你为联合星所做的。”

“华生，你我兄弟之间，没有什么感谢好说。”佩图拉博一挥手，他收起投影仪，好像华生触犯了什么在他看来足以称之为可耻的错误。

接着又说，“帝皇的命令，你的选择罢了。就算没有我，还有罗格多恩来帮你！”

“……”

华生想，自己与铁之主的话题还是回到刚才那个吧。

在俩人乘坐磁悬浮列车巡视星球各地时……远在万里星空之上，联邦领袖詹姆斯－诺曼元帅带领至高议会十三名成员自联邦首都－忒伊亚乘坐天空一号旗舰抵达罗兰斯克星系，准备与帝皇一道参加明日举行的胜利阅兵典礼。

此刻的罗兰斯克星系情景挤满了帝国与联邦双方的舰船，各种各样的交流活动发生在舰船与舰船之间，乃至士兵与士兵之间。

帝皇安排马卡多和荷鲁斯热烈迎接了到来的联邦高层并正式公开于幻梦号上举行会谈，随着联邦媒体镜头与帝国方记述者之口传遍了整个罗兰斯克星系，乃至周遭星系的帝国舰队。以光锥的方式呈现模因扩散至整个银河系！

为了准备明日的胜利阅兵典礼，以联合星首府－胜利广场为中心，准备了宽两公里，长达六百里的阅兵场地，届时帝国与联邦军队分成两支队伍通过，包括阿斯塔特。双方社会各阶层人员应有尽有，帝国的行浪商人，议会成员，联邦的社会学家，历史学家等等皆会参与这场盛大狂欢。

跟着佩图拉博巡视了一圈星球后，华生与之搭乘风暴鸟运输机前往帝皇幻梦号，过程中，佩图拉博独自离开，不给华生任何说话的机会。

华生则收到马卡多亲自下达的指示，与联邦高层会面。前不久还只是一个服从命令的联邦特战队员，眼下一跃成为能与联邦高层平等对话的帝国基因原体。

在由禁军把守的会谈室里，华生与联邦高层面面相觑。

在华生眼里，诺曼元帅形象远远不如自己记忆里电视上看到的那般意气风发，随行的至高议会其他成员脸色在华生面前更没有公开场合那般轻松淡然自若。

可想而知帝国的到来，冉丹异形的覆灭可谓让他们过去引以为傲的世界观颠覆得七零八落。而华生本身也有不少问题想要询问他们——

“华生少尉。”

“你们好，各位长官还有元帅。”

华生按照联邦纪律向到来的诺曼元帅等人行军礼尔后入座。

“你是基因原体。”

“元帅看起来好像全都知道了。”华生讲完一句又改口道，“不，各位长官显然在帝国到来之前很早便已经知晓了关于我的事情。”

“我们绝无加害之心。”

至高议会成员之一的联邦监视调查局长，汉娜上将说，“为了联邦秩序的稳定，我们不得已需要隐瞒一些事情，确保联邦社会不会因此而陷入毫无意义的混乱。”

“包括谎言？”

“你清楚联邦的原则，少尉，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只有经过考验的人才有资格掌握权利，以让其能将关系整个人类种族命运的集体利益至于个人私利之上。”

汉娜上将的意思再也明确不过了，想要权利，可以，付出相应的义务，否则免谈。

“那我现在通过考验了吗？”华生问。

“你通过了考验，少尉！”诺曼元帅说，“联邦母亲不会忘记为她而战的每一位联邦子女。”

“但现在帝国已经来到了联邦面前。”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们需要你，少尉！”

以一种图穷匕见的语气，诺曼元帅向华生托出了内心所言。

“联合星是你的，但联邦还不是，只是联邦与帝国有着共同的利益趋向。”诺曼元帅简单陈述眼下新环境要素，说道，“联邦愿意为你提供一切所能支持。华生少尉！”

“都是为了人类？”

“为了人类！”诺曼元帅重重点头。

“你的父亲，帝皇同意让你继续留在联邦，想必你也早清楚了帝皇本人对你下达的指示。联邦继续保留你在联邦军队的身份，另有新的任命，你也将被赋予相应责任。”

汉娜上将提起她所见到的帝国官员，“或许帝国方面存在一些人对此颇有怨言。但既是帝皇本人的同意……作为交换，联邦将量子通信技术交付于马卡多摄政。”

“远不止如此吧。”华生猜幕后还有自己目前还不知道的事情。

诺曼元帅接着供出，“我们还讨论了有关联邦军队与帝**队的整合问题。”

接触后，帝国方与联邦方发现彼此的作战体系互不兼容，而由于能够无需亚空间而有效传递讯息的量子技术又意味着帝国方面将对帝**队进行新一轮改革。以让帝**队能在次世代通信技术指挥体系中施行更高效率的远征任务与作战。这一改革措施得到了荷鲁斯的强烈支持，由帝**务部贯彻到底。这其中不仅涉及帝国辅助军，还包括阿斯塔特军团。

谈论几番后，华生大致掌握了诺曼元帅等人的想法，那就是把联邦跟自己牢牢绑定在一块。华生答应了，作为交换，他拥有了可以直接与汉娜上将沟通，从而获取联邦数据库海量数以兆级的信息。

而联邦高层不知道的是，这不仅是华生想要的，更是帝皇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