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杨府群英记 > 第176章 固若金汤

杨府群英记 第176章 固若金汤

作者:公子无忌9889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9 19:51:33

夜色苍茫,寒风如刀,冰雪封地的遂州城外,一片肃杀。八姐、九妹见辽兵尚未撤退,怒火攻心,便要催马出阵找韩昌拼命。佘太君一把勒住缰绳,沉声断喝:“慢着!不可鲁莽!让我先见韩昌一面。”

老太君拍马徐行,直至辽营前高声喊话:“韩元帅,别来无恙?”韩昌远远一望,见马下那银甲红披、头戴金盔的老者,正是威名赫赫的佘赛花,不由拱手一笑:“原来是杨家将无佞侯佘老太君!您老人家年逾古稀,尚肯披挂亲征,真乃巾帼楷模!”太君冷声回敬:“保家卫国,护社稷江山,岂问年老年少?老身一日为官,便一日不敢懈怠!”韩昌听罢,不禁眯起眼睛,口中笑着,心中却早已盘算这佘太君虽老,却久经沙场、智勇双全,今日亲自挂帅,势必另有所图。于是装出恭敬模样,拱手说道:“老太君虽是我敌国重臣,但韩某敬你一身忠烈,可破例相让,开道一条,请你大队人马入城。”

他一声令下,辽兵两侧分列,让出一条大道,银甲齐动,肃然森列。老太君冷眼一扫,心中早已识破韩昌诡计:这厮无非是想将我军困于城中,断其外援,明日偷袭劫营。她抬头望天,只见雪云压阵,天寒地冻,野外扎营既不利己,亦难守夜。眼下粮草急送、救兵刻不容缓,不如先入城中与八王、寇准共议良策,再做打算。思定,便朗声道:“如此有劳韩元帅了。待来日疆场再会,老身必不留情!”说罢挥手命军,率部入城。韩昌望着杨门大队穿过阵地,嘴角微扬,低声冷笑:“佘赛花,这一回你插翅难飞。且等明日,炮轰遂州!”

城门开启,佘老太君亲率众女将至城下,八姐九妹登前高喊,守军已接旨开门,迎驾入城。此时城内军情紧张,刚才杨杨景在城头高喊一声,吓得韩昌退兵,八王喜不自胜,连忙召杨景入内嘉奖。

“任贤士,今日你一声吼退敌军,可谓头功之首。”八王言辞诚挚,“本王欲留你城中供职,不知你意下如何?”杨景拱手辞谢:“千岁厚恩,草民感激不尽。只是家中犊牛尚未卖出,待日后再议罢。”说完洒然离去,归于客舍。

夜幕低垂,寒气渐浓,寇准与呼延丕显护送八王返行宫,忧虑未散。八王低声道:“虽今得暂安,若韩昌识破机谋再来进攻,吾等如何应对?”寇准沉着应对,眼底却掠过一抹笃定:“无妨。有杨家将一门忠勇在此,万事不忧。”

忽然一声呼报:“报佘老太君率众已至门前!”三人匆忙披袍出迎。抬眼望去,雪中红旌猎猎,众女将横刀立马,英姿飒爽,宛若一团火焰撕破风雪。中间金盔红披、威仪凛凛者正是老太君,后有银甲护轿,轿中柴郡主乘坐,轿旁白龙驹上,一名俊朗少年披战甲、束发冠,正是小将杨宗勉。

八王鼻头微酸,暗自喟叹:来者虽是老弱妇孺,却俱有沙场之勇。倘若宗保在侧,岂需老妪挂帅?他强打精神迎上:“佘老爱卿,孤亲迎于门外,敬仰忠烈之心难以言表。”老太君翻身下马,杨排风接过缰绳,她俯身施礼:“老臣年迈,不堪重负,蒙千岁垂青,何敢当此厚遇?”“言重了!您虽年迈,忠胆可鉴,孤心感佩。”

宗勉也下马抱拳:“皇舅万安!”“宗勉,你怎也来了?”“随母出征,卫国为先。”“宗保呢?”宗勉低头道:“他在外迎敌韩昌,不幸落败负伤,至今下落不明。”八王闻言,神情一滞,愁容满面。老太君也沉默片刻,复又开口安慰:“臣等未能保全宗保性命,实在惭愧。”八王摆手:“此事容后细议,请先入内安顿。”

呼延丕显亲自安排衙署,腾出跨院供老太君与众女将居住,粮草入库,五万兵卒在城内空地扎营。

一切安排妥当后,衙门里忙着设宴替佘太君和杨门女将接风。外头仍是呼啸的寒风,屋内却酒气氲腾,烛火跳跃,将每个人的脸照得半明半暗。众人围坐一堂,说起兵事,杯中酒尚未尽,话头已不由自主转到白日的死战。

八王举杯,说到任炳在城头一声怒喝吓退韩昌时,仍是啧啧称奇:“人的名、树的影。我们几十万大军,拼杀一整日都未能撞退韩昌,就是那假杨景,报了句‘杨景在此’,韩昌便吓得掉头退兵。世间竟有此事!”

一桌人听得心惊,佘太君心口却像被针扎了一下,整个人微微一震。

这么说,我六儿果然也在遂州。

老太君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如坐针毡。她叫他远遁云南,隐姓埋名,照看任炳家眷,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他却又跑到前敌来了。杨景这孩子,从小就认死理,只要沙场有变,他便忍不下去。

老太君心头发苦:

潘仁美一案,杨景已诈死一次,圣上宽恕了。如今任炳替他再死,这第二次“诈死”,圣上还能容吗?

她越想越急,心绪波动,脸色也沉下来。

寇准也听出了话中门道,轻声道:“老太君,今日韩昌炮轰城池,城墙已被轰开一个豁口。虽已派人加固,但若明儿再来几轮,遂州恐怕要被打成漏筛。若无计可施,难以久守。”

老太君沉默。

寇准又补上一句,话锋直指核心:“依我看来,任炳未必就是任炳。”

老太君垂下的手指微微一抖。

寇准继续道:“您尽快与他商议退敌之计,方为上策。”

老太君点头:“丕显,快把任炳请来。”

呼延丕显领命离去。寇准和八王心知此处不宜旁听,便起身告辞,暂退偏院。

天色渐暗,北风在屋檐间呼啸,宛如兽吼。少顷,守卒通报:“任炳到!”

杨景披着斗篷,带着路上的尘霜推门进来,一眼便见老太君,连忙俯身磕头:“娘,身体可好?”

佘太君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酸夹着怒意,一声低喝:“起来。你这奴才,我让你在云南守着任家的孤儿寡母,你倒好,又跑到前敌来送死?”

杨景站起,神色坦荡,却也带着几分愧意:“娘息怒。孩儿原本确在云南,可弟妹众多,事事掣肘,为避闲言,才做起贩牛生意。谁料路过遂州,竟被困在此。今日八王派寇天官来找我,我也没躲成。”

他说到这里,目光沉了一瞬,转而坚定:“娘,孩儿这些日子反复想过。任兄为我代死,他临终前再三叮嘱,让孩儿活着、护着国土。若孩儿始终不露面,那他这一死,不就白死了吗?”

他抬起头,眼中透着一股执拗的光:“孩儿若能立下军功,自会在战后将真相奏明圣上,请为任兄追封。娘,孩儿这样做您不会怪我吧?”

老太君眼皮颤了一下,叹息声深重:“你这孩子为娘怎会怪你,只是怕你再惹出祸端。”

杨景忙劝道:“娘,您也不该进城。边城好进难出,韩昌一旦识破,恐怕连娘都要被困。”

老太君苦笑着将白日里韩昌放她进城、她却看破对方阴谋之事讲了一遍。杨景听后脸色沉下来:“娘,明日若韩昌再炮轰遂州,无论君臣百姓,城里怕是无人能活。”

老太君轻抚额角,声音沙哑:“你当速想退兵之策,这是你欠任炳的。”

“孩儿明白。”杨景抱拳,“我先出去走走,想个法子。”

老太君点头,母子并肩走到门口。

腊月初八的夜,北风像刀,寒气扑面。两人刚走下三五级台阶,地上的冰结得滑,杨景话说到一半,脚下一滑,身子斜出去半尺。他强行稳住,险而又险。

就在那一瞬间,他眼底忽然亮了:“娘,我想到了!”

老太君一愣:“什么?”

“凝冰筑城!”

他压低声音:“将水浇在城墙四周,冰层一冻,溜滑如镜,敌人爬不上来。炮轰之力落在冰面,也难以直接震裂城墙足够多的冰,便足够保城。”

老太君拍了下额头:“我竟忘了这招!古法守城,正该如此。”

“娘快召寇天官,让他连夜安排。”

老太君立即将寇准请来,将任炳替死与杨景在此的真情都说明,又把凝冰筑城的法子一一道来。

寇准越听越亮眼,拱手道:“妙策!此法可救遂州。”

他连夜召集军卒与百姓,悄然开始作业。为避辽兵探知,他命城头熄灯退旗,只在暗中行动。

深夜冰寒刺骨,百姓与士兵提着桶、端着盆,往城头一趟趟奔走。水泼下去,落在风里便凝成冰,层层叠叠,如玉似镜。城墙在夜色里渐渐变得晶莹透亮,犹如披上一层寒霜之甲。

上万人同力,整整一夜。

天色微亮时,整个遂州城外层已经成了厚厚一层冰壳,光滑得连风都站不住脚。

一座真正的冰城,静静伫立在莽莽寒风里。

天光微亮,寒气未散。遂州城头雾气缭绕,阳光透过云层初现,一道道光束照射在晶莹剔透的“冰墙”上,白得晃眼,远远望去,如同一座银装素裹的琼楼玉宇。

城外番营内,韩昌披甲登高,正欲整军布阵,一名探马策马狂奔而来,跪地禀报:“启禀元帅,遂州城墙好像不见了!只剩下层层冰块,反射日光,亮得刺眼,实在古怪!”

韩昌闻言一怔,随即亲率亲兵前往前沿观察。站在山冈上极目眺望,只见遂州城墙原本的土石不见踪影,竟换作寒冰堆砌,冰层厚实,层层叠叠,映日闪耀,宛若一面镜子。

他不禁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凝冰筑城此法只在古兵书中略有记载,竟真有人使得出来?宋军中谁有这等智谋?”脑中念头转了几圈,韩昌目光一沉,冷笑道:“必是佘老太君,她那帮女将,果真不是等闲之辈。”

他脸色一沉,喝令:“炮队上前,放两轮试试这冰墙的虚实!”

轰!轰!两声闷响震耳欲聋,浓烟散去,冰墙之上多了几处碎裂白痕,却未伤根本。紧接着又是几轮齐射,碎冰飞溅,却仍无法撼动整座城墙根基。

炮声方歇,只见城头上几名宋军探身而出,齐声高喊:“韩昌贼子,冰溜子凉快败火,可供你们降温解渴!”

说罢,几十桶冰水自墙头倾泻而下,顺着原本破碎的部分凝结如新。顷刻之间,破损之处重归严密,冰城依旧巍峨。

韩昌望着眼前这“水浇即修”的奇观,脸色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心知硬攻难以奏效,干脆咬牙切齿地一挥手:“围城!我就不信你们能守得住一整春!”

他退兵回营,换成困城策略,打定主意等天气转暖,冰融墙垮之时一举破城。

城内,八王赵德芳得知韩昌退兵,不禁喜形于色,转头对寇准道:“此计谁出?真乃神来之笔!”

寇准笑道:“卖牛的老客。他两次立功,一次喝退韩昌,一次筑冰固城,皆出于他之手。”

八王拍案称赞:“记两次头功,列入功劳簿。等回朝,必奏请圣上加封。快请他来帅帐,免得流落店房。”

寇准苦笑:“他嫌军中嘈杂,住得自在,屡请不来。”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困局未解,城内粮草愈发紧张。士卒饮食日减,士气低落。稀粥加盐已成常例,青菜全无,只靠干粮勉强充饥。

八王、佘太君日夜忧思,寇准又去请那卖牛的客商献计。杨景此时也愁眉不展,虽心有破敌之志,却奈何孤身无援。往日孟良、焦赞等猛将相助,而今身边唯他一人。

寇准前来探问退敌之策,杨景却装作茫然,连连摆手:“我这贩马卖牛之人,哪懂什么兵法谋略?牛都快饿死了,不如王爷赏我几两黄金,把牛买了,也好图个回本。”

八王只好应下,问他牛价:“几何一头?”

“十两黄金,不贵。”杨景耸肩,随即又道:“不过不能赊账,军中之事,我实无能为力。”说完拂袖而去。

走出店房,杨景满面忧色。春意渐浓,冰城撑不了多久,一旦冰融,韩昌再攻,势难守住。正踟蹰间,忽听前方一片喧闹,有人围观,似有说唱之声。

他循声而去,只见人群中央,一名老道端坐鼓前,仙风道骨,手敲渔鼓,口唱道情,声调悠扬,词句凄切。

老道唱道:“大宋江山几百秋,恨那北国做对头。皇帝耳聋奸臣横,忠良有志难伸手。金沙滩头洒热血,双龙会上留英名。可叹明珠埋粪土,英雄低头贩马牛。”

他声音苍凉,音韵凄婉,一字一句,如泣如诉,仿佛诉尽尘世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风雪飘零路,英雄一纸名;马革裹尸还,不若青灯冷。”

台下零星的行人早已散去,唯有杨杨景伫立原地,久久未动。他眉头微蹙,目光紧锁着台上的老道,心头疑云翻涌:这唱词字字如锥,似是在说我这人定非寻常!

老道忽地止声,扬声念道:“无量天尊!这一段赠与有缘之人,不收分文。天寒露重,诸位散了罢,明日若有缘,自会再见。”言罢,拂袖而去,身影仿佛随风而化。

杨景缓缓走上前,出声唤道:“仙长,夜色正寒,您唱了许久,何不入店中小坐,饮杯热茶暖身?”老道微笑点头:“承蒙好意,贫道愧领。”两人一前一后,转入小巷,来到一间名为“会友店”的客栈。

杨景命伙计送上热茶,又唤来些粗点。茶香袅袅升起,照亮两人略显疲惫的面容。

“道长常住何山修行?”杨景问。

老道轻抚须髯,道:“贫道云游四海,无定所居,哪有什么山头洞府?不过是随缘行走罢了。”

“仙长高风亮节,不知法号如何称呼?”

“哈哈,出家人哪计俗名,倒是你这位公子,一身英骨,不凡气象。”

杨景淡笑摇头:“世间烦恼万千,名声何益?我不过卖牛为生的商客一名。”

老道看他许久,忽而眼中闪过一抹异光:“你印堂饱满,目光深沉,骨架不凡,此非凡俗之相。牛贩也罢,此行却是你改命的契机。你所养之牛,将助你退敌,改写乾坤。”

杨景一愣,还欲再问,老道却已起身拂袖:“因牛结缘,今日相逢便是天意。后会有期。”言罢,转身便走,竟似风中幻影,眨眼已出门。

“仙长,且慢!”杨景疾步追出。

“张有财!”杨景奔至门外,急问店家,“刚才那位老道往哪去了?”

“哪位老道?”张有财茫然摇头,“方才一直没人进出啊!”

杨景只觉心头惊疑未定,正要回房,忽听窗外一声轻响“啪!”

他猛然转头,只见窗纸破裂,一块石子滚落入内,石上缠着一张纸。他俯身拾起展开,见纸上工整书写一行字:

“贫道出家于终南,姓任名亮,字道安。今日巧会杨郡马,天缘注定,你我师徒,道途相契。”

“任道安?!”杨景心头狂震,几乎脱口而出。

这四字如雷贯耳,世人皆知:任道安,道门异士,隐居终南,通天彻地,机谋百出,乃兵法与阵法并重之世外高人。今日竟与自己结下道缘!

杨景尚未来得及回神,又是一声轻响,“嘎巴”窗外飞入一物,落于地上。他忙拾起一看,是个蓝布长包,外面还包着绞子布皮,层层解开,里头赫然露出三卷兵书,每卷四册,共计十二本,封皮四字赫然入目:

“牛阵全书”

他激动万分,小心将书铺展桌上,轻抚纸面,书页上图文并茂,阵图繁复,却极具章法火牛、水牛、风牛、群牛、游牛各种以牛布阵的法门跃然纸上。尤其一页记述“燕国伐齐”之时,田单火牛阵破敌之策,详述阵眼变换与牛性利用,令杨景目不转睛,神魂俱夺。

他望着案头兵书,热血翻涌,似有光芒在心底燃烧。他双膝跪地,郑重其事地向书叩首三拜,低声道:

“恩师在上,杨景必不负赠书之恩,定以此阵破敌、退兵、立功雪耻!”

起身后,他洗净双手,于昏黄灯火下再度翻阅,专注沉浸,忘了饥寒,只觉书页如金玉生辉,纸上牛影仿佛活物跃然眼前。他再看那五百多头牛,忽觉每头皆有用武之地退敌之机,或就在眼前!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