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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群英记 第16章 同仇敌忾

作者:公子无忌9889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9 19:51:33

夜色沉沉,飞熊镇的吊桥早已收起,溪水潺潺流过,映出一轮冷月。厅堂之中,灯火摇曳,杜家兄弟与杨衮对坐。案上酒香正浓,气氛却紧张如弦。

快马金刀杜勇见杨衮眉宇间怒气未消,心中明白这是误会未解,便放下酒杯,神色镇定,含笑说道:“杨将军息怒,这马庄主确是我方才叫杜猛派人请来的,但请他前来,实无恶意。”

杨衮的脸色依旧冷峻,眼神如刀,厉声问:“快说,你请他来做甚?”

杜猛脾气火爆,听得这话,早把心头的不服压不住了。他本就因方才一战未能取胜心有不甘,此刻被杨衮斥问,更觉面上无光。只见他胳膊一抡,脖子一横,粗声吼道:“大哥,你就说咱把马庄主请来,是为了帮咱收拾他不就得了?还跟他解释什么!”

此言一出,厅中气氛立刻一紧。

杜勇脸色一沉,转身狠狠瞪了杜猛一眼,喝道:“闭嘴!”又压低声音道:“马庄主的脾气比你还火,杨将军的怒气未平,你若再添乱,岂不坏了大事?!”

他见杨衮已起身,神色不悦,忙上前一步,将他按回座位,躬身说道:“杨将军息怒,此事怨我未说明白。马庄主确是我请来的,但并非要与你为敌。将军曾言愿助河东地方豪杰抗辽救国,我心中钦佩,恰想借此良机共谋大事。只是马庄主人就在近镇,便命舍弟去请,欲先让你们相见。哪知尚未来得及说明原委,误使将军多疑,实在抱歉。”

杨衮听罢,脸上泛起一丝赧色。他生性刚直,却也知道自己脾气太急,若非杜勇稳重,今日怕要再添纷争。于是苦笑一声,拱手说道:“杜庄主,我杨衮莽撞了。倒请你见谅。只是那马庄主……听你言语,似非易与之人?”

杜勇点头,道:“他名马建忠,外号铁戟将,勇力过人,驰名河东。此人耿直豪放,虽脾气暴躁,却颇讲道理。前时我邀他加入联庄会,他本瞧不起我兄弟,坚不肯应。后来我与他细谈国事,论及抗辽大义,他才点头相许。只是要他屈居人下,终未肯为首。若论武艺与势力,他那马家庄庄丁五百,号令严明,确在我们之上。不过他既肯归入联庄,便能听调遣,足见其心仍在中原。”

杜勇说到这里,语气微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未料此人即将成为眼前这位英雄的旧识。

书中暗示:这马建忠,正是当年杨衮在宝鸡山马踏梁营下所遇王彦章部先锋官。彼时两军鏖战,杨衮一枪挑下对方,却念其勇猛忠义,不忍下杀手,放他一条生路。此后十余年风云变幻,谁也未料今日竟要在飞熊镇重逢。

杨衮问道:“那人能痛痛快快与我共事否?”

杜勇苦笑:“他这人,只可晓以义理,不可压以威势。若将军方才那般盛怒相见,恐怕未战先翻脸。我看,不若先避进里间,待我与他言明利害,将军再出面不迟。”

话音未落,院外忽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噔、噔、噔”地踏在石板上,震得茶盏微微颤动。随即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

“杜家哥俩!你们莫非瞧不起我马建忠?听说我来了,还磨磨蹭蹭不出来迎接?!”

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厅中灯火一晃。

杜勇脸色一变,低声急道:“不好,马庄主起了火气杨将军,快去里间回避!”

杨衮也知事态微妙,立刻转身走入内屋。

门帘“哗啦”一响,只见一条魁伟身影踏进门来。那人盔甲未脱,铁戟斜背,满脸浓髯,眉似倒剑,目若铜铃,一进门便与杜氏兄弟撞了个满怀。

杜勇、杜猛连忙后退一步,拱手齐声道:“马大哥!酒喝多了,迎接来迟,还望莫怪。”

马建忠沉着脸,冷冷说道:“弟兄在五伦,磕头三次入祖坟!你们既称我一声大哥,我来了还不快迎,岂不让外人笑话?”

杜勇连忙陪笑道:“马大哥,今日真是误会。下次你再来,我兄弟若不早早迎接,大哥要如何责罚,尽管开口!来,里边请坐,酒菜都备好了!”

厅外秋风呼啸,竹影摇曳。杜府大厅内灯火通明,烛光映照在雕花的红木桌案上,酒气与肉香交织在一处,氤氲出一片热烈的氛围。然而此刻,气氛却紧绷如弦。

马建忠一进门,环视四周,目光如刀,最后落在桌上。只见满桌的酒菜已被吃得所剩无几,盘底泛油,残羹冷酒,杯盘狼藉。他的眉头瞬间拧紧,脸色铁青,声音粗如铜钟:“嚄!你们请我前来,不就是让我来喝这酒吗?可怎么不等我到了就先开席?难不成让我马建忠拣你们的盘子底儿吃不成?”

他这话一出,厅中气息顿时一滞。

杜勇忙起身,笑着打圆场:“大哥息怒!我们兄弟等了您半日不见影,错以为您今日不来了,这才先动了筷。您看,您的杯箸不是早早为您摆在上座吗?”他扭头吩咐家人,“还不快撤下这残席,换新酒新菜!”

马建忠冷哼一声,抬眼一看,果然桌上有一副杯箸整齐摆放,神色这才略缓,嘴角勾起一点笑意:“哼,这还差不多。”

他哪里知道,那副杯箸原是杨衮方才用过的。

家人忙进厅收走残席,换上热腾腾的新菜与香茶。锅中炖肉的油香又一次弥漫开来,暖了室中几分气氛。杜勇殷勤地将马建忠让到上座,兄弟二人分列左右相陪。

而此刻,里屋的杨衮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他隔着半掩的门帘,望见那高大的身影坐在灯下,语气粗犷,神态自傲,不禁暗暗点头。心想:“这人虽性烈如火,却明理知分,是个真汉子。”他轻掀门帘一角,借烛光细看

那人身躯伟岸,头顶微触屋梁,脚踏实地似扎根;头大项短,发如乌墨;胸阔肩宽,臂若铁柱;一张脸满是疙瘩,紫中泛黑,似茄皮蒙亮;两道浓眉斜插入鬓,双目光如电,炯炯逼人;狮鼻阔口,黑须飘胸,肋畔佩一口长剑,软靠衣下金线隐现;声若雷霆,言出震厅。

好一个天生的猛将,好一副不驯的气势!

杨衮看着,心中隐隐觉得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何处见过。

不多时,酒菜新上。三人举杯同饮,气氛渐松。

马建忠率先开口,话音仍如战鼓一般震耳:“我听说,辽国番王耶律德光率二十万大军南下,太原被围,刘知远困守孤城,郭威粮尽援绝。如今辽兵正向四面扩散,怕是十天半月便要打到咱这河东地界!唉,‘有备无患’,我记得杜兄弟曾说要筹粮草、整兵马,如今办得怎样了?”

杜勇端起酒,正色道:“幸得各镇齐心,筹备已略有眉目。虽说佘双喜那人德行不堪,却在金银上颇为豪爽,愿倾家出资护乡。兵丁亦渐招齐,眼下就缺几位真将领坐镇。若能得马大哥相助,那才是天降良机!”

杜猛叹道:“唉,若是咱这联庄会能有几位如李存孝、王彦章那般的万夫不当之将,辽兵焉敢犯我河东!”

马建忠冷笑,重重一拍桌案,酒盏颤动,汤汁溅出:“哼!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存孝?不过是挣不过五条牛的鲁夫;王彦章?还不是被七个毛头小子逼得自刎!我马建忠不如他们有名,但也未曾被牛拖死,更没被逼到拔剑断喉!我这一跺脚,能让这河东地面抖三抖!”

他仰脖灌下一杯酒,声震屋梁。

杨衮在里屋听得暗暗好笑,心道:“好个夸口的铁戟将,牛皮倒是打得响亮。”

杜猛忍俊不禁,笑着顺势说:“那是那是!河东的英雄豪杰服不服你我不敢说,反正我们杜家兄弟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音刚落,马建忠的脸色倏地一黑,眼中寒光闪动,显然以为杜猛是在讥讽他。

杜勇赶紧打断,举杯赔笑道:“马大哥别与小弟计较,二弟口无遮拦。我们请大哥来,实有正事相商。此番请大哥前来,是想引荐一位英杰,共商抗辽大计,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马建忠哼了一声,放下酒杯,傲然道:“你就算把这人吹上天去,我也未必看得上眼。世上英雄千千万,我马建忠从未服过谁。荐他来,又有何用?”

杜勇微微一笑,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锥:“如此说来,普天之下,就没有一位能让马大哥折服的英雄了?”

厅中烛光摇曳,火影在梁上跳动。窗外风声渐起,秋叶拍打着窗棂。

杜勇正与马建忠对坐,话题渐入深处。忽听马建忠一声冷哼,目光如刀,盯着面前的酒杯,语气忽转沉雄。

“我铁戟将虽有几分傲气,却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他抬起头来,眼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彩,“若论我这辈子心服口服的英雄,普天之下唯有一人他比我强上百倍!若他说我躺在这儿,我绝不敢坐在那儿;若命我站着死,我绝不肯坐着亡!他要赢我铁戟,不过如掌上接灰、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话音落地,厅中一静。

杜家兄弟面面相觑,连藏在里屋后的杨衮,也不由轻轻皱眉。三人心头皆是一怔

“这马建忠,口气真奇!要贬一个人,恨不得将他踩进十八层地狱;要夸一个人,又能把他捧到九天之上!”

杜勇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令马大哥如此倾服的,是哪一位英雄?”

马建忠的脸色忽地柔和下来,神情变得肃然,缓缓吐出几个字:“他乃西宁人,是当年镇守潼关的金刀元帅杨会之子,名曰杨衮。”

“杨衮?!”杜勇与杜猛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而在里屋的杨衮,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浑身一震,神色复杂。心想:“真没想到,我归隐二十多年,世间竟还有人记得我。”

他屏息凝神,竖耳细听。

马建忠的目光飘远,似穿过了厅堂的灯火,回到了那血与火的岁月。

“唉,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举起酒杯,神色激动,声音低沉而洪亮,“那年我在梁王朱温麾下的王彦章帐中,任先锋官。彼时,我军与晋王兵在宝鸡山下交锋,尘土遮天,号角震地。清晨,杨衮独骑来我营前讨敌满营文武,无不骇然。他一身白袍,眉目如电,声若霹雳,喝问王彦章出阵,要为他师兄高思继报仇。”

说到这里,马建忠眼角泛出泪光。

“王彦章命我出战。我心高气盛,自以为无敌,当面讥笑他:‘杀鸡何须宰牛刀,我来取你狗命!’哪知他只一枪,我那十七节铁戟就被架飞出去!我使尽吃奶的力气,仍挡不住他第二枪。那一枪”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只觉天地一翻,人已坠马!我闭目待死,却没想到,他竟未取我性命,反倒下马来劝我:‘壮士何苦为昏主卖命?若不愿同流合污,便去寻一条清白路吧。’”

他声音哽咽,眼神坚定,“那一刻,我才知什么叫真英雄。那一枪不杀我,是恩;那一句话,更是救命的醒悟。我自此退隐乡里,再未出仕。每到除夕夜,我必备两碗饺子,向西磕头三响,拜谢恩人杨衮。正月初一,还要为他祝寿拜年。二十余年,我未忘一日。天下英雄虽多,我唯独佩服他一人。”

厅中寂然无声。烛火轻轻噼啪,映出三人的神色

杜勇动容,杜猛瞪大双眼,而里屋的杨衮,早已心潮翻涌。

马建忠一抬头,语气又转为豪迈:“你们请我见的人,纵然再有本事,也比不得我恩公!我若见他,只能叩首三拜,别的我一概不服!”

杜勇听得暗暗心喜,含笑说道:“马大哥,你这话可说得太满。倘若我真能把这位英雄请到你面前,你又当如何?”

马建忠一拍桌案:“我若见了他,先服你们兄弟眼力,再跪下磕三个响头!”

“此话当真?”杜猛忍笑问。

“千真万确!”

这时,里屋的杨衮忍不住轻笑。他一方面感动于旧恩未忘,一方面又觉这两兄弟逗得有趣“倒要看看他见我之后,是何模样。”

就在马建忠豪言未落,门帘“啪”地一挑,杜猛探头笑道:“杨将军,请出来吧!”

杨衮整了整衣襟,大步走出。白袍微曳,脚步如山。

马建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剧震。那熟悉的眉目、那沉稳的气度、那威仪如旧的气息正是他二十年前梦中无数次叩拜的恩人。

他猛地站起,身形一震,喉头发颤:“原来是恩公!”

话音未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清脆,回荡在厅中。

厅中烛火摇曳,笑声回荡,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化作一片温暖的人情。

“马庄主,千万不要如此,快快请起!”

杨衮急步上前,双手将马建忠搀扶而起,那双手稳健有力,温热如铁。马建忠被他拉起,仍旧满面激动,嘴唇轻颤,像个久别重逢的孩子。

“恩公,二十年了啊……”他喃喃着,眼角仍挂着泪光。

杨衮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当年的事,不值一提。若都记在心里,岂不太沉重?”

他一边说,一边将马建忠按到席旁,自己也坐到他身边。

杜勇、杜猛相视一笑,见两人情深义重,心中暗喜,遂故意打趣道:“马大哥,这位杨将军与您说的那位杨衮相比,如何呀?您可该认输了吧?”

马建忠笑着摇头,叹了口气:“哎呀,你们这两个滑头!早知是恩公,何必拐弯抹角,拿我老马开玩笑?”

杜猛笑得前仰后合:“那可怪不得我们!谁让马大哥您在这河东一带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再说,我们也不晓得您二人还有这层旧缘呀。”

“哈哈哈哈”众人相视大笑,笑声直冲屋梁。那一刻,酒气、笑语与烛光交织成一片,似乎把战火、忧患都隔在了厅外。

杜勇一边笑,一边吩咐家人:“快!添一副杯箸,再上几样好菜,今日我们兄弟三人要好好痛饮一场!”

不多时,案上又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香气扑鼻,酒色微红。众人举杯畅饮,气氛渐渐欢畅。

酒至半酣,马建忠忽然放下酒杯,肃然道:“杨将军,这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请恕建忠直言恩公为何重出江湖,来到此地?”

杨衮闻言,神色微凝。他略作沉思,缓缓道出心迹:“我本想投效刘知远,助其平定乱局。可思来想去,于朝无功,于国无勋,若贸然赴任,只怕成了尸位之人。遂转念来到河东,欲寻地方豪杰共谋抗辽之策。哪知天有巧合,在佘家镇遇上杜家兄弟,又遇庄主你。”

说到此处,他目光坚毅,语声如铁:“我意欲集结河东各庄之力,筹粮聚兵,联手御辽;若有机会,便兵进太原,解刘知远之围,以救中原危局。庄主以为如何?”

厅中一静。

马建忠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恩公叫我站着死,我不敢坐着亡;叫我赴汤蹈火,我也不敢推辞!更何况,保家卫国,本是我辈分内之事!”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神情却又慎重起来,“只是,若谈兵进太原之事,我实不敢妄言。”

杨衮问:“此话怎讲?”

马建忠叹息一声,道:“辽兵十余万,如狼似虎。我们这些庄丁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千人。若贸然北上,只怕还未到太原,便被人家半路吞了。将军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耶律德光岂会轻易现身?若真要救太原,不如先运些粮草去援,也算略尽绵力。可眼下各庄百姓口粮本就紧缺,能凑出的粮食,怕也难解渴。”

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烛火微晃,映着杨衮的侧脸眉头微锁,神情肃然。

他沉声道:“依你之言,我们岂非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燕云十六州,被辽兵铁蹄踏遍?”

马建忠摇头道:“恩公,‘冷嘴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当务之急,不在一时之功,而在稳打稳扎。要抗辽,须先扩人心、聚人力、筹钱粮。待我们庄庄寨寨合成一股劲,再出兵讨伐,才能叫辽兵知道,中原未亡,汉人未绝!”

“说得好!”杜勇拍案而起,满面敬佩,“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寻。依我看,如今河东之地,兵粮可筹,金银可募,唯独缺少英杰统领!若能多寻几位如杨将军、马庄主这样的好汉,我们这联庄会必能壮大,届时抗辽北伐,岂非大势所趋?”

厅中烛影微摇,火光映得几人的脸忽明忽暗。笑声与酒气刚刚散尽,话锋一转,气氛又微微凝重起来。

马建忠放下酒杯,眉头微皱,声音沉稳而直白:“二位兄弟,恕我直言几句咱这联庄会,如今虽立,但声势还远不够。为何成立多时,却仅有三个村寨响应?说句不中听的话,这还是因为你们杜家兄弟的威望不够高啊。”

这话一出,杜猛的脸立刻涨得通红,粗眉倒竖,手指都在桌沿上发抖。杜勇连忙伸脚在桌下轻轻一蹬,暗示他忍着别动怒。杜猛闷哼一声,坐回原位。

马建忠继续说道:“世间事理,皆有根由‘没有香花引不来蜜蜂,没有真君招不来名将’,这话不假。当初我马建忠肯勉强加入联庄会,还不是看在抗辽的大局上?若光凭情面,我早带着庄丁关起门来自守去了。”

他这话虽直,却句句有理。杜家兄弟听得脸上发烫,却也无言以对。

杨衮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举杯一劝:“马庄主直言快语,皆为大义之计,杜家兄弟若能容人之言,日后必成大器。”

马建忠听了,神色一缓,忽然哈哈一笑,举手一指杨衮,道:“如今可不同了!杨将军声震河东,会李存孝、骂朱温、逼死王彦章,这等事迹,哪一个汉子没听说过?若是将军出面联络名将,只怕这飞熊镇的门框都得挤塌了!”

众人闻言,皆大笑。杜勇顺势问道:“既然马大哥见多识广,请赐教,附近可有哪些人杰可结连同行?”

马建忠沉吟片刻,道:“若论近处,首推安乐庄的呼延凤,人称呼延雨亭。此人手使一口大刀,气宇轩昂,智勇双全,又善谋略,众人皆称他‘小诸葛’。他那庄中有千余庄兵,纪律严整,粮草充盈,若能请他出山,兵力立刻翻倍。”

杨衮微微颔首:“好将才!此人必得一见。”

马建忠又道:“除此之外,还有芦家寨的‘四棍将’。四兄弟各执金、银、铜、铁四棍老大芦士英、老二芦士杰、老三芦士楷、老四芦士恒。个个身如铁塔,力大无穷,棍法出神入化。当年他们随黄巢起义,曾横行千里,后兵败归乡,各自隐居寨中。虽说不再称王称霸,但兄弟四人仍拥庄丁上千,兵甲不减旧日。若能将他们请来,咱这联庄会便可称作声威大振,势如破竹!”

说到这儿,杨衮心头一震,暗暗失笑。

“原来是他们!”他心道,“那四棍将不正是我在太原途中,于青巢岭结拜的芦家兄弟吗?真是无巧不成书当年青巢之义,今日便能再聚。”

他思索片刻,起身抱拳,道:“四棍将与我旧有交情,可由我写信一封,请他们前来;至于呼延凤一事,不知哪位与之相熟?”

马建忠略一沉吟,心中却暗自冷笑:“那四棍将桀骜不驯,目空一切,就算你杨衮再有名气,也休想凭一纸书信便能请动他们。倒是呼延凤,我与他素有往来,他未必会拒。”

当下便笑道:“杨将军若愿亲笔致信,请那四棍将来,我自然不再多嘴。至于呼延凤,就交给我来写信吧我和他私交尚好,此番定能请动。”

杜勇急忙附和:“有劳二位!我兄弟二人威望不高,怕出面反惹人笑话,只有仰仗二位出马了。”

说罢,他吩咐家人取来笔墨纸砚,案上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墨香。

杨衮提笔稳若山岳,笔走龙蛇,落笔如刀,写下了“义结青巢,誓共抗辽”八字为首,信文言辞诚恳,情意深厚。

马建忠也铺开纸页,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封致呼延凤的信,言辞恳切,慷慨激昂。

两封信写毕,杜勇吩咐家将备马,亲选两名心腹,一人往安乐庄送信,一人往芦家寨驰去。夜色深沉,马蹄声由远而近,渐渐消失在飞熊镇外的山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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