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土惊尘 第5章 初战黑石镇

小吏逃走后的第三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石洼村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负责警戒的联防队员立刻敲响了铜锣，“铛铛铛”的锣声瞬间打破了村落的宁静，村民们纷纷拿起武器，朝着村口集结。

林越迅速登上村头的箭楼，眯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支约莫百人的队伍正朝着石洼村赶来，为首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巡检司的制服，正是自立为巡检的张成。他身后的士兵们大多手持长枪，少数人背着弓箭，队列却杂乱无章，显然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盟主，张成真的来了！”柳老栓气喘吁吁地跑到箭楼下，脸上满是紧张。

“慌什么？”林越声音沉稳，“他带的人虽多，但都是些没经过正经训练的散兵，咱们的联防队配合默契，还有防御工事，未必会输。”

赵衡也登上箭楼，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道：“村长，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张成若是从正门进攻，就让石洼村的联防队正面牵制，柳溪村和芦苇村的人从两侧包抄，乱石村和枣园村的人负责截断他们的退路。只要能把他们困在村口的壕沟外，咱们就能用弓箭消耗他们的兵力。”

林越点了点头，对着楼下的林虎喊道：“林虎，按照计划行事！让兄弟们守住壕沟，等他们靠近了再放箭！”

“明白！”林虎大声应道，立刻组织联防队员们在壕沟后面埋伏好，弓箭手拉满弓弦，瞄准了越来越近的张成队伍。

张成的队伍很快就来到了石洼村外的壕沟前。他勒住马，看着眼前深一丈、宽八尺的壕沟，还有沟对面严阵以待的联防队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原本以为石洼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随便派些人就能拿下，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挖了壕沟，还组织了这么多手持武器的青壮。

“林越！你给我出来！”张成朝着箭楼大喊，“识相的就赶紧打开村口，缴纳双倍赋税，再把‘联防同盟’解散，否则，等我攻进去，定要把你们村烧个精光！”

林越站在箭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成，冷笑道：“张成，你杀了周勇，自立为巡检，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还敢来勒索我们？我劝你赶紧带着人滚回去，不然，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好！好一个林越！”张成被气得脸色铁青，“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冲！谁先攻进村子，谁就先抢粮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成身后的士兵们听到“抢粮食”三个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纷纷拿着长枪，朝着壕沟冲去。他们试图踩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板跨过壕沟，却没想到刚走到一半，就听到林虎大喊一声：“放箭！”

“嗖嗖嗖！”数十支弓箭同时射出，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飞去。那些士兵毫无防备，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后面的士兵见状，顿时吓得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冲。

张成见状，气得大骂：“一群废物！给我冲！谁要是后退，我就杀了谁！”他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身边一个想要后退的士兵砍去，士兵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其他士兵被张成的凶狠震慑住了，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朝着壕沟冲去。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举着盾牌挡在前面，试图抵挡弓箭的攻击。

林越看到这一幕，对着赵衡说道：“先生，看来弓箭奈何不了他们了。让投石队准备，用石头砸他们的盾牌！”

赵衡立刻点头，对着楼下喊道：“投石队，准备！”

早已准备好的村民们立刻抬起事先打磨好的石块，朝着冲过来的士兵们扔去。“轰隆隆”的石块撞击声响起，虽然精准度不高，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砸得士兵们的盾牌摇摇欲坠，不少士兵被石块砸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张成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里又急又怒。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自己的兵力只会越来越少。他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副手说道：“你带三十人，从侧面的树林绕过去，偷袭他们的箭楼！我在这里正面牵制！”

副手点了点头，立刻带着三十个士兵，朝着侧面的树林跑去。

林越很快就发现了张成的意图，立刻对着柳老栓喊道：“柳伯，张成派人绕后了！赶紧让柳溪村的人去拦截！”

柳老栓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去通知柳溪村的联防队员。柳溪村的人早就埋伏在树林附近，看到张成的人过来，立刻冲了出去，与对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树林里顿时响起了刀剑碰撞声和惨叫声。柳溪村的联防队员虽然武器简陋，但胜在熟悉地形，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张成的人困在了树林里，让他们无法靠近箭楼。

正面战场上，张成的士兵们在他的逼迫下，依旧在不断地朝着壕沟冲去，但联防队员们凭借着壕沟的优势，用弓箭和石块不断地消耗着他们的兵力。没过多久，张成的百人士兵就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而且大多带伤，士气低落。

张成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彻底慌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攻下石洼村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全军覆没。他咬了咬牙，对着剩下的士兵喊道：“撤！快撤！”

说完，他调转马头，率先朝着黑石镇的方向逃跑。剩下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丢盔弃甲，跟着张成逃跑。

“不能让他们跑了！”林越大喊一声，“林虎，你带五十人追上去，尽量抓活口！其他人负责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林虎立刻带着五十个联防队员，朝着张成逃跑的方向追去。张成的士兵们早已吓破了胆，跑得溃不成军，不少人因为体力不支，被林虎的人追上俘虏。

张成则凭借着马快，侥幸逃了回去，但他身后的士兵却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林越站在箭楼上，看着远去的张成，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战，联防队大获全胜，不仅守住了石洼村，还俘虏了三十多个巡检司士兵，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马匹。

村民们纷纷欢呼起来，脸上满是喜悦和自豪。他们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打败了巡检司的队伍，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柳老栓走到林越身边，激动地说道：“林盟主，咱们赢了！咱们真的赢了！张成这次肯定吓破胆了，以后再也不敢来欺负咱们了！”

林越摇了摇头，说道：“柳伯，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张成虽然战败了，但他毕竟还掌控着黑石镇，手里还有一些兵力。而且，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去找其他势力帮忙。咱们得趁这个机会，乘胜追击，拿下黑石镇，彻底清除这个隐患。”

赵衡也赞同道：“村长说得对。黑石镇是这一带的交通枢纽和物资集散地，拿下黑石镇，不仅能获得大量的粮食和物资，还能控制周边的商路，对咱们‘联防同盟’的发展至关重要。而且，张成战败后，巡检司内部肯定更加混乱，正是咱们进攻的好时机。”

林越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张成虽然逃跑了，但他已经元气大伤。我决定，三天后，率领联防队进攻黑石镇，拿下黑石镇，让‘联防同盟’成为这一带真正的主人！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齐声喊道，声音震天动地，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接下来的三天里，联防队一边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一边进行紧张的备战。林越让人把缴获的武器分发给联防队员，又从俘虏的士兵中挑选了一些愿意归顺的人，加入联防队，充实兵力。赵衡则忙着制定进攻黑石镇的计划，分析黑石镇的防御部署和张成的可能动向。

三天后，林越率领着一百五十人的联防队，朝着黑石镇出发。这支队伍虽然大多是农民出身，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和实战，已经有了几分军队的模样，队列整齐，步伐坚定，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黑石镇距离石洼村只有二十里路，联防队很快就来到了镇外。此时的黑石镇，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不少士兵，一个个神色紧张地盯着城外的联防队。显然，张成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

林越勒住马，看着眼前的黑石镇，对着身边的赵衡说道：“先生，黑石镇的城墙不高，只有两丈多，而且城墙上的士兵大多是之前战败的残兵，士气低落。咱们可以先用弓箭消耗他们的兵力，然后再组织人攀爬城墙，应该能很快攻进去。”

赵衡点了点头，说道：“村长说得对。不过，咱们也要防备张成狗急跳墙，放火烧城或者挟持镇里的百姓。不如先派人去劝降，告诉镇里的士兵和百姓，咱们只是来捉拿张成，不会伤害无辜。若是他们愿意打开城门，归顺咱们‘联防同盟’，咱们还会减免他们的赋税。”

林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刻让人找来一个之前归顺的巡检司士兵，让他去城下劝降。

士兵来到城下，对着城墙上的人喊道：“城上的兄弟们，我是之前跟着张成的士兵，现在已经归顺‘联防同盟’了。林盟主说了，咱们只是来捉拿张成这个杀主夺权的逆贼，不会伤害无辜百姓。只要你们打开城门，归顺‘联防同盟’，不仅能免罪，还能减免赋税。你们想想，跟着张成，不仅要欺压百姓，还要担心被他灭口，有什么好的？不如归顺林盟主，跟着他好好过日子！”

城墙上的士兵们听到这话，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大多是本地人，早就对张成的残暴统治不满，只是迫于无奈才跟着他。现在听到归顺后能免罪还能减免赋税，不少人都动摇了。

张成站在城楼上，看到士兵们的动摇，气得大骂：“别听他胡说！林越是想骗你们打开城门，然后把咱们都杀了！谁要是敢投降，我就先杀了他的家人！”

他的话虽然凶狠，但却没能阻止士兵们的动摇。一个士兵突然喊道：“张成，你杀了周勇，又逼着我们来送死，我们早就受够你了！我投降！”

说完，他扔下手中的长枪，从城墙上爬了下来，朝着联防队跑去。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士兵也纷纷效仿，扔下武器，投降归顺。

张成看着眼前的景象，彻底慌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众叛亲离，再也无法守住黑石镇了。他咬了咬牙，想要从后门逃跑，却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林虎等人抓了个正着。

“张成，你跑不了了！”林虎一把抓住张成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

张成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林虎一脚踩在背上，动弹不得。

林越走进黑石镇，看着前来迎接的百姓和归顺的士兵，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乡亲，各位兄弟，张成这个杀主夺权、欺压百姓的逆贼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从今天起，黑石镇就归‘联防同盟’管辖。我向大家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大家受苛捐杂税之苦，会带领大家发展农耕和商业，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百姓们听到这话，纷纷欢呼起来，对着林越磕头致谢。他们早就受够了张成的残暴统治，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

林越立刻让人把张成关起来，又任命林虎为黑石镇的巡检，负责镇里的治安和防御。赵衡则负责清点镇里的粮食、物资和武器，登记造册，统一调配。

拿下黑石镇后，“联防同盟”的实力得到了大幅提升，不仅控制了这一带的交通枢纽和物资集散地，还获得了大量的粮食和武器，威望也传遍了周边的村落。越来越多的村落主动前来归附，“联防同盟”的规模不断扩大，逐渐成为了大雍王朝北境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林越站在黑石镇的城楼上，望着远方的草原和中原方向，眼神坚定。他知道，拿下黑石镇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想要建立一个超级大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有信心，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联防同盟”的力量，一定能在这个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实现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