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风卷着沙尘呼啸而过,刮得洞口的枯草簌簌作响,原本还算明朗的天色,转瞬间就被昏黄的沙尘笼罩。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片荒原本就荒凉无遮蔽,此刻竟刮起了猛烈的沙尘,遮天蔽日的,连远处的景物都看不清——这便是后世人口中的沙尘暴,风裹着沙粒打在石墙上,噼啪作响,听得人心里发紧。
赵志敬拽着蒙古少女的胳膊,脚步匆匆往回走,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得厉害。
殷乘风跟在身后,时不时抬手挡开扑面而来的沙尘,他忽然眯起眼,望向远处沙丘——隐约间似有个人影。
殷乘风赶紧凝神细看,可风沙又起,方才那处只剩一棵枯树孤零零立着。他揉了揉被沙迷了的眼,心里犯嘀咕,竟分不清方才是人影,还是自己看错了。
赵志敬原本还打算多在外待些时候,给尹志平多留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可眼下这沙尘暴来得又急又猛,他总不能为了成全别人,让几人都被风沙埋了,只能赶紧往山洞赶。
刚走到洞口,赵志敬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圣女那道清冷身影不见了,只剩下凌飞燕若有所思地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根树枝拨弄着火星,连他们进来都没立刻抬头。
他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住,眼神飞快地扫过山洞——石台上的干草还保持着整齐,圣女常拿在手里的骨笛也不见了,显然是已经走了。
不用想也知道,圣女和尹志平之间定是没发生他期盼的“突破”——圣女若真能让尹志平松口,也不会独自离开。
那凌飞燕呢?赵志敬琢磨着,可能性怕是也不大。他之前撞见过,凌飞燕都在尹志平面前宽衣解带,把话挑得那般明白,尹志平竟还能忍住,这份定力,哪是轻易能被打动的?
“怎么回事?圣女呢?”赵志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干草堆,虽已大致猜到圣女走了,却仍抱着一丝期待,盼着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凌飞燕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圣女说要回族中处理事务,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赵志敬闻言,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暗自嘀咕:“果然如此,这尹志平,还真是油盐不进!”
他自己私下里有个相好的红姑,虽不敢声张,暗里却过得自在。
可尹志平不一样,性子耿直得像根木头,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对全真教清规看得比什么都重。之前凌飞燕那般主动,圣女也情意明显,他都能守住分寸,想让他为了一个女子破戒还俗,看来还是难如登天。
他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看来,寻常女子是打动不了尹志平了,还得是小龙女。他早就瞧出来了,尹志平对小龙女的心思不一般,为了小龙女,连命都敢豁出去。
如今之所以拒绝圣女和凌飞燕,定是因为心里还装着小龙女。“罢了,日后总有机会让他们见面,到时候再看情况行事。”赵志敬暗自盘算着,脸上的愁云渐渐散去。
就在这时,尹志平撑着身子坐起来,脸色虽依旧苍白,眼神却清亮了许多。他看向赵志敬和殷乘风,开口问道:“你们出去探路,可有发现蒙古兵的踪迹?另外,之前在蒙古营寨,你们破坏陨铁翀茧时,过程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提到营寨里的事,赵志敬和殷乘风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涩。殷乘风先叹了口气,走到尹志平身边,压低声音道:“尹师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在营寨里,亲眼看到了一个人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尹志平瞳孔一缩,猛地坐直了身子,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说说!”
赵志敬在一旁坐下,接过话茬,语气带着几分后怕:“当时你和凌姑娘按照计划,在营寨里四处放火,还故意引着蒙古兵追你们,把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
我们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见帐外守卫的注意力全被尹师弟那边的动静吸走,知道已到最关键的时刻,便决定动手。
帐内除了我们,还有五个高手围着陨铁翀茧盘膝而坐,双手紧紧按在翀茧上,真气像溪流般源源不断往里输——想来他们为维持七轮渡厄术,早已耗得身体虚弱。
我和殷兄的内功本就比他们深厚,先前又始终出工不出力,此刻突然发难,招式又快又狠。
我和殷兄一掌拍向离得最近的两人,掌风带着内劲直取要害,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已倒地不起。剩下的三个想起身反击,可他们本就气力不济,武功又远不如我们,不过几招便被我和殷兄联手解决,过程轻松得很。”
殷乘风补充道:“解决完那些高手后,我们本以为接下来就简单了,只需把炸药放进翀茧,点燃引线就能完成任务。
可就在我刚把炸药掏出来的时候,陨铁翀茧突然‘咔嚓’一声裂了道缝,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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