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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25章 饿不死的人,才配谈天下

那份来自闽越之地的奏报,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我的指尖冰凉,浑身的血液却像被点燃了一样,在四肢百骸里疯狂奔涌。

番薯!

竟然是番薯!

天啊,这在前世菜市场里随处可见、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作物,在这个铁器都还没普及、耕作技术原始得要命的时代,简直就是老天爷送来的救命粮!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自己那间小小的偏殿,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嗡嗡作响:必须让嬴政知道!必须立刻、马上把这宝贝引种到北方来!

我连研墨都等不及了,直接舀了碗清水,抓起竹简就开始飞快地书写。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清水在竹简上晕开,字迹都有些模糊。

没有那些文绉绉的辞藻,我写的全是干货——耐旱、耐瘠薄、产量高得吓人!我甚至大胆建议,立刻派专使南下,循着那份奏报的线索去找种子,同时在咸阳城外的皇庄里,划出百亩上好的田地作为试验田。

这份《引种抗荒作物疏》送上去才半天,嬴政的批复就下来了。那朱砂御笔龙飞凤舞,只有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速办。

看到这两个字,我激动得差点当场哭出来,捧着竹简的手都在抖。太好了,有希望了!

可我到底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当我拿着这份尚方宝剑,兴冲冲跑去中车府,请求调拨驿传令节和车马时,当值的赵高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接过竹简随便扫了一眼,嘴角就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番薯?这是何物?他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带着黏糊糊的恶意,随手就把那份系着我所有希望的奏疏地丢在案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姜典膳,你管好宫中膳食便罢了,竟也学起那些农官,管起天下饥荒来了?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也配动用国家的车马舟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话像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从我的头顶狠狠浇下,瞬间凉透了五脏六腑。

我明白了。嬴政的,到了他这里,就是一张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

这条看似最直接、最光明的路,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堵死了。

我的拳头在宽大的袖子里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嫩肉里,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疼,但这疼让我清醒。

但我没有争辩,更没有哭闹。我只是默默地弯下腰,捡起那份被丢弃的奏疏,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转身,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中车府。

我知道,跟赵高这种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白白浪费口水。

既然正道走不通,那我就只能走险棋了。

当天夜里,我召来了最心腹的宫女阿芜。她是我当初从暗无天日的掖庭里救出来的,对我忠心耿耿,说是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

我将计划和盘托出,声音压得极低。阿芜听完,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她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但凭主人吩咐!阿芜万死不辞!

三日后,一个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流民女儿,混在一支南下吴越的商队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咸阳。

她的行囊简单得可怜,只有几块硬得能硌掉牙的粟米饼,和一张我凭着前世记忆、反复修改才画出来的番薯图样——叶子是什么形状,藤蔓怎么长,块根大概什么样,我都尽可能画得详细。

她的任务,就是假借寻找失散亲人的名头,一路南下,去探查那份奏报中模模糊糊提及的闽越薯源究竟在哪里。

送走阿芜,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但我知道,光等着不行,我必须双管齐下。

于是,我立刻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步计划。

我以试验新型药膳根茎,为陛下祈福延寿为名,厚着脸皮向内务府申请了一处紧邻御膳房、早已废弃的偏院。那里偏僻,平时没人去,而且最关键的是,有个以前冬天烧火取暖留下来的旧暖坑,正好可以改造利用。

拿到批条后,我立刻带着程素娥等几个信得过的宫人,偷偷摸摸地干了起来。我们先把那暖坑重新修葺,清理干净,然后在上面搭起厚实的草棚,棚顶覆上防雨的油布,四面用混了麦秸的泥土封得死死的,只留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出的小木门。

为了维持地温,我可是绞尽了脑汁,甚至偷偷买通了御膳房负责烧火的小宦官,让他们把烧完还带着余温的炭灰,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均匀地铺在坑底。

就这样,一个简陋却至关重要的育苗温室,在重重宫闱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建成了。

我做的这一切都极为隐秘,连一向与我交好、消息灵通的李斯,都只以为我是在瞎鼓捣什么新奇汤药,还曾善意地提醒我:姜典膳,莫要因小失大,耽误了本职。 我只好含糊地应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

等待的日子,简直是煎熬。每一天都变得无比漫长。我既要操心宫里的本职工作,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又要时刻惦记着远在南方的阿芜,还要分神照顾那个秘密温室,生怕温度湿度出一点差错。

半个月后,就在我几乎要望眼欲穿,怀疑阿芜是不是出了意外时,她回来了!

她比离开时更加消瘦,原本还有点肉的小脸彻底凹了下去,被南方的风霜吹得皴裂出道道血口子,身上那件出发时还算完整的破袄,此刻几乎成了挂在身上的布条,脚上的草鞋也早就磨穿了底。

可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落满了星子。

她一头扑进我怀里,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来不及喘匀气,便颤抖着从怀中最贴身的地方,掏出一个用油布和湿布紧紧包裹、层层叠叠的小包。

主人……找到了……阿芜找到了!真的……真的有!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而嘶哑。

我颤抖着手,一层层打开那尚且带着她体温的布包。当最后一块油布掀开时,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十二块表皮粗糙、带着泥土芬芳和南方潮气的暗红色薯块,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们大小不一,形状也歪歪扭扭,有些还带着须根,品相实在算不上好。可在我眼中,它们却比任何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要珍贵一万倍!

这是未来的火种!是能改写千千万万人命运、能让大秦国运得以延续的希望啊!

当天夜里,我没有让任何人插手。我亲自点亮了好几盏宫灯,把小小的温室照得亮如白昼。然后,我挽起袖子,拿起一把消过毒的小刀,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将那十二块珍贵的薯块,小心翼翼地切成带着饱满芽眼的小块。

每一刀下去,我的心都跟着颤一下。程素娥在一旁守着小炉子,紧张地控制着炭火,确保暖坑的温度恰到好处。我们两人彻夜未眠,眼睛都不敢多眨,就守着那一床刚刚播下的希望,生怕它们在咸阳初秋的寒夜里冻着、饿着。

第三十天,当我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摸进温室查看时,奇迹发生了!

一抹鲜嫩欲滴的翠绿,带着勃勃生机,顽强地拱破了苗床表面那层细细的泥土!

我几乎是扑倒在育苗床前,手指轻轻拂过那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藤蔓嫩芽,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但狂喜之后,是更深的警惕。我不敢声张,甚至不敢让太多人知道。

因为我发现,赵高的眼线,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经开始在我这处偏院的外围逡巡徘徊。

他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危机之下,我心生一计。

我找来程素娥,让她悄悄对外散布消息,就说:姜典膳炼出了长生薯药,其叶熬粥,服之可使白发转黑,面色红润,延寿三十年!

为了让戏演得更真,我特意挑了几个在宫中服侍多年、面色枯槁、头发花白的老宦官,让他们每日雷打不动地来我这里,饮用一小碗用番薯最嫩的尖叶熬成的清粥。

番薯叶本就富含维生素和营养,几日下来,这几个老宦官的气色果然肉眼可见地红润了不少,连走路都似乎更有力气了。

这活广告的效果立竿见影。关于长生薯药的谣言像插上了翅膀,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并且最终,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嬴政的耳朵里。

果然,不出三日,嬴政摆驾,亲自来到了我这处偏僻的小院。

他看着满棚翠绿欲滴、长势喜人的藤蔓,又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确实面色转润的那几个老宦官,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与一种难以掩饰的渴望。

赵高等人毕恭毕敬地跟在嬴政身后,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毒蛇般阴冷的目光,正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

时机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声跪倒在嬴政面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院落:陛下!臣有欺君之罪!此物并非什么长生仙药,乃是臣在农档库中发现的南荒救饥之物,名为!它耐旱耐瘠,产量极高!若能广植于北方,遇上灾年,足可活我大秦百万子民!臣斗胆,以此为饵,引陛下亲临,只为让陛下一观此神物真容,知其利害!

嬴政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但他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死死地锁在那一片生机勃勃的翠绿之上,久久没有移开。

许久,久到我膝盖都开始发麻,他才从喉咙深处,低沉地挤出一句话:若真能如此……寡人愿为你破例再开一仓。

有了他这句话,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程素娥等人更是精心照料,不敢有丝毫懈怠。到了夏末,我们秘密移植到皇庄的第一批红薯,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我特意选在秋社祭日的前夕,恭请嬴政与文武百官亲临皇庄的那片试田。

当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刨开松软的泥土,然后将一条条紫红色、粗壮饱满的薯块,像提着一串巨大的宝石项链一样,完整地从土里提出来时,田埂上瞬间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抽气声。

最大的一个红薯,掂在手里沉甸甸的,足有两斤多重!

我当即命人架起几口大锅,就在田边,将刚出土还带着泥土清香的红薯洗净,上锅蒸煮。

当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红薯被分送到各位大臣手中时,他们起初还有些犹豫,面面相觑,不敢下口。但在第一个胆大的官员小心翼翼地剥开皮,尝了一口之后,惊叹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咦?竟比粟米还要甘甜几分!

香!真香!入口即化,香糯无比!

饱腹感也很足啊!

更关键的是,经过随行农官的现场测算,这区区一分试验地的产量,折算下来,亩产竟然高达六石有余!(此处按秦制估算,突出高产)

足足是现在主流作物粟米的三倍还多!

一直沉默旁观的李斯,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快步走上前,对着嬴政深深一揖,声音都带着颤:陛下!此乃天赐我大秦、福泽万民之神物啊!臣恳请陛下,明年开春,便下令所有郡县皆派专员前来咸阳,学习此物种植之法,尽快推广全国!

嬴政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久久地、久久地凝视着那些堆积在田埂边、像小山一样的紫红色红薯,眼中光芒剧烈地变幻着,谁也猜不透这位帝王此刻心中翻涌着怎样的波涛。

突然,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两道实质的闪电,直直地钉在我脸上,问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问题:

姜氏,寡人问你,若此物遍布天下,百姓人人皆能果腹,他们……还会造反吗?

整个田埂上,瞬间鸦雀无声。连风吹过麦茬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大臣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迎着嬴政那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清晰地答道:回陛下,只要是饿不死的人,只要有田可种、有饭可吃,就绝对不会想去推翻一个能让他们安稳吃饱肚子的朝廷。

他定定地看了我数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风暴在凝聚,又仿佛有冰雪在消融。

突然,他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几乎要穿透云霄的大笑,猛地一拂袖袍,声如洪钟:好!传旨——即刻起,设救荒司,专管薯蓣引种、培育、推广一应事宜,由姜氏总其事!

陛下圣明!

山呼海啸般的颂扬声在田埂上响起。

然而,权力的甜香总是伴随着铁锈的冰冷。

赐封的诏书颁下才三日,救荒司总事姜氏的名头传遍朝野,食邑三百户,赏金千两的恩宠惹红了无数人的眼睛。

就在宫人为筹备庆功宴忙碌的傍晚,阿芜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前来急报。

赵高动手了。

他买通了几个南来的行商,在咸阳市井间大肆散布恶毒谣言,说番薯乃阴寒污秽之物,食之断嗣绝后,更有被他收买的巫祝当街做法,披头散发地呼喊地出怪根,国将大凶!

一时间,刚刚还对红薯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百姓,脸上又蒙上了一层疑虑和恐惧的阴影。

我听完,嘴角只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跟我玩舆论战?散播恐慌?这套路我见得多了!

我立刻命程素娥组织起上百名口齿伶俐、手脚麻利的宫婢,带着十几大筐刚刚蒸好、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甜香的红薯,走上咸阳最繁华的街头,见人就分,免费请百姓品尝。尝尝吧,陛下都说好的救命粮!甜不甜?香不香?

同时,我花了一点小钱,雇了一群活泼机灵的孩童,教他们传唱我连夜编出来的新童谣:红皮白肉甜如蜜,一家吃了都不疾;皇上种它为救民,谁说怪根是妖物?

清脆稚嫩的童谣,和那实实在在、香甜软糯、吃进肚子就能顶饱的红薯,迅速占据了咸阳的街头巷尾,压过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

三日之后,市井间的流言风向已然彻底逆转。现在人人都在说:那是姜田稷娘娘送来的福薯!吃了能活九十九!

我站在暖棚前,看着第二批新培育的薯苗已经破土而出,嫩绿的叶片在秋日的阳光下舒展开来,心中一片澄澈清明。

粮食,从来都不只是饭碗里的那点东西。

它是民心,是江山社稷最坚实的底座,也是我,和这个时代,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所要共同写下的第一份关于生存与希望的契约。

而我知道,当千亩、万亩、千万亩红薯在帝国广袤的大地上同时破土而出,连绵成一片希望的绿色海洋时,那个困扰了华夏大地数千年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血色轮回,或许,真的有机会,被我这个意外闯入的后来者,亲手撬动一丝缝隙。

咸阳的秋风吹过我的宫苑,带来了权力中心特有的、甜腻又虚伪的香气,也带来了隐藏在暗处的、冰冷的铁锈与血腥味。

我握紧了那份依旧滚烫的任命诏书,指尖感受着上面清晰的刻痕。

心中无比清醒地知道——

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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