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蓝图绘心间,备料先行伐木艰。
三哥妒火暗中烧,怂恿混混来讹钱。
赵四嚣张索买路,振庄暴起枪托掀。
一脚踹出威风立,宵小鼠窜胆已寒。
家庭会议之后,建房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全家每个人心中燃烧。
孩子们走路都带着风,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王晓娟更是开始在心里默默盘算着需要准备的东西,虽然知道工程浩大,但有丈夫在前面顶着,她心里就有了主心骨。
说干就干!杨振庄深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盖房子第一要紧的,就是木料。梁、柁、檩、椽,哪一样都离不开结实的好木头。
开春化冻前,正是伐木备料的好时候。他召集了初步的“建房团队”核心成员——大姐夫李老实和大舅哥王建国。两人现在对杨振庄是言听计从,一听说要开始备料盖房,更是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伐木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杨振庄对两人说道,“咱不去动林子里的好树,那有规矩。我去跟屯里和林业站打声招呼,批点间伐指标,就在咱家房后那片自留山和指定区域砍。要松木,结实耐腐。”
他如今在屯里和林业站都算有了点面子,这点事情不难办。很快,手续就批了下来。
这天一早,杨振庄带着李老实和王建国,扛着大斧、快马子(一种两人拉的大锯)、撬杠等工具,来到了房后自留山的一片松树林。这里有几棵早就看好的、粗细适中、长得笔直的落叶松,是做房梁和檩条的好材料。
“就这几棵了!”杨振庄选定目标,三人立刻忙活起来。
王建国和李老实都是干农活的好手,力气大,配合也默契。一人用斧子砍“下碴”(树木倒向一侧的底部缺口),另一人就用快马子拉“上碴”。大锯拉扯发出“嗤啦、嗤啦”有节奏的声响,木屑纷飞,带着松脂的清香。
杨振庄则负责技术指导和安全警戒,确定树木倒向,清理周边,防止意外。
“顺山倒——喽!”随着王建国一声洪亮的号子,一棵海碗口粗、五六米高的松树,带着一阵嘎吱巨响,朝着预定的方向轰然倒下,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
“好!”李老实抹了把汗,憨厚地笑道。
三人顾不上休息,立刻上前,砍枝去梢,将原木截成需要的长度。粗壮的松木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那是未来新家的骨架。
就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已经放倒了两棵大树,正准备处理第三棵时,林子外边传来了几声吊儿郎当的口哨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杨振庄眉头一皱,示意王建国和李老实停下,抄起了靠在旁边的猎枪。
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着膀子走进了林子。为首一个,穿着件脏兮兮的绿军装,歪戴着帽子,嘴角叼着根草棍,眼神闪烁,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杨振庄认得他,是公社有名的混混,名叫赵四,外号“赵老四”,平日里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摸狗、欺软怕硬的勾当。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也是差不多的德行,一看就不是善茬。
赵老四双手插在裤兜里,晃到杨振庄他们面前,斜着眼打量了一下地上放倒的木头,又看了看杨振庄手里的猎枪,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哟嗬!杨老四,行啊!这闷声不响的,搁这儿砍上大树了?发财了这是,要起大房子?”
杨振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接话。他知道,这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准没好事。
王建国和李老实有些紧张地站到了杨振庄身后,握紧了手里的工具。
赵老四见杨振庄不吭声,以为他怕了,更加得意,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木头:“这木头不错啊!不过,杨老四,你在这砍树,问过咱哥们儿没有?这一片,可是归咱‘罩着’的!想从这儿拉木头走,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表示?”杨振庄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砍我自家自留山的树,有林业站批的条子,需要跟你表示什么?”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赵老四把嘴里的草棍一吐,脸色沉了下来,“林业站的条子?在咱这儿不好使!我告诉你,杨老四,别以为你现在能打点猎就了不起了!今天这‘买路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你这木头,一根也别想拉走!”
他身后的两个混混也往前凑了凑,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王建国气得脸色通红,想要上前理论,被杨振庄用眼神制止了。
杨振庄看着赵老四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赵老四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凭他自己,绝对没这个胆子来敲诈如今在屯里名声在外的自己。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见不得他好、一肚子坏水的三哥杨振海!
想到这儿,杨振庄心里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他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反倒像跗骨之蛆一样黏上来了!看来,上次打断杨小龙的腿,还是没让他们长够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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