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广兴城郊,马蹄声如惊雷般滚过官道。
三万重骑兵的铁蹄踏碎残阳,扬起的尘土在昏暗中连成一道黑色长带——
费聚与顾时勒着马缰,甲胄上的汗渍泛着冷光。
二人身后骑兵的呼吸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每一次蹬踏都朝着广兴方向疾进。
连沿途的哨塔兵士都只来得及看清一道黑影掠过,便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厮杀声。
“前面就是清溪渡!”
顾时抬手一指,前方暮色里已能看见刀光闪烁,喊杀声顺着风飘来。
“是卫所兵在跟敌军交战!”
费聚眯眼望去,只见清溪渡的官道旁,已经有前锋部队在交火了。
数百名穿着青灰色铠甲的卫所兵正结成枪阵,死死挡住天魔军的冲锋——
天魔军前锋约有千人,个个手持弯刀,嗷嗷叫着往前冲。
卫所兵的结成了紧密的枪阵,长枪紧密排布,让敌人无法前进。
“骑兵部队!冲锋!”
费聚拔出腰间长刀,振臂高呼,指挥部队进攻。
三万重骑兵瞬间提速,如一道黑色洪流扑向战场。
战马的嘶鸣震得地面发颤,骑兵们俯身贴在马背上,手中长枪斜指前方。
那长枪的锋刃,在残阳下泛着凛冽的光。
天魔军前锋正忙着突破枪阵,忽觉身后地面震动。
天魔回头,便见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奔来,顿时慌了神。
没等天魔军调整好阵型,红巾军重骑兵已冲到近前。
红巾军重骑兵长枪直刺,弯刀劈砍,瞬间将天魔军的队伍冲成数段。
卫所兵见援军到来,士气大振,也跟着发起反击。
卫所兵的枪阵向前推进,将零散的天魔军兵士围杀。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天魔军一千前锋便被尽数消灭。
天魔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官道旁,剩下的几十人跪地投降,连手中的弯刀都扔在了地上。
卫所兵队长快步走到费聚、顾时面前,单膝跪地:
“多谢二位将军驰援!今日,清溪渡出现了很多敌军!”
费聚抬手扶起卫所队长:
“邓元帅在城里吗?我们需立刻见他商议军情。”
“邓元帅正在城头督战!”
队长指着广兴城的方向:
“敌军主力还在清溪渡以东十里处扎营,谢国玺、武世荣正等着后续粮草,没敢立刻攻城!”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亲兵赶往广兴城。
城头上,邓愈正盯着远处天魔军的营寨,见费聚、顾时到来,连忙走下城头:
“二位将军来得正好!”
“谢国玺的八万大军虽到了,却都是些残兵拼凑的。”
“他们连营寨都扎得松散,看样子是想休息好了再攻城。”
“那正好!”顾时性子急,当即说道。
“咱们不如主动出击!”
“我军三万重骑兵刚打赢一仗,士气正盛,加上邓元帅的南军,定能一举击溃他们!”
费聚也附和:
“敌军刚到,立足未稳。”
“他们粮草也没完全运到,此刻出击,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要是等他们站稳脚跟,再攻打他们就麻烦了。”
邓愈沉吟片刻,点头道:
“二位说得在理!”
“我这就给军队下令——
四万卫所兵留守广兴,加固城防,防止有漏网之鱼偷袭;
我带五万南军主力,与二位将军的三万重骑兵汇合,明日清晨,直捣天魔军大营!”
当夜,广兴城外的红巾军大营灯火通明。
兵士们忙着检查兵器、喂饱战马,火铳营的兵士将火药袋绑在腰间,重骑兵则仔细检查马鞍与马蹄铁。
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势在必得的坚定——这是广兴保卫战的关键一战,必须取得完全的胜利。
次日天刚蒙蒙亮,八万红巾军已列成阵形:三万重骑兵分左右两翼,中间是五万南军——
前排是刀盾兵与长枪兵,后排是火铳营,阵列严整如钢铁铸就。
邓愈、费聚、顾时骑着战马立于阵前,身后的“邓”“费”“顾”三面将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出发!”
邓愈长剑一指,八万大军缓缓向前推进,脚步声沉稳有力,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天魔军大营内,谢国玺正与武世荣商议攻城计划。
忽闻营外传来喊杀声,二人连忙登上营墙查看——
只见红巾军阵列整齐地逼来,两翼的重骑兵黑压压一片,阳光洒在甲胄上,泛着令人胆寒的光泽。
“不好!他们怎么敢主动出击!”
谢国玺脸色骤变,慌忙下令:
“快!列阵迎敌!弓箭手准备!”
可天魔军本就是残兵拼凑,平日里缺乏训练,此刻见红巾军气势汹汹,早已慌了神。
没等他们列好阵,费聚已率领左翼重骑兵发起冲锋。
长枪如林,直刺天魔军阵,瞬间撕开一道缺口;
顾时的右翼骑兵也紧随其后,绕到天魔军后侧,截断他们的退路。
“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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