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半个月前大商王朝,永安城军帐。
帐外秋风吹得帅旗猎猎作响,帐内却静得只剩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太守李篙端坐主位,朝服外罩着一层暗纹铠甲。
自繁城和韵城遭南蛮侵扰后,大华教叛军相继作乱。
荆城被大周军队占领,这让他一度焦头烂额。
现在他便亲赴一线永安城备战和督战,连日来眉头就没松过。
下方两侧,分坐着原韵城、荆城、繁城三城守将,皆是一身戎装,甲胄上还沾着未拭去的征尘。
“太守大人。”最先开口的是繁城守将常坤。
他刚从繁城溃兵收拢处赶来,战袍袖口磨得发亮,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却依旧挺直脊背,双手抱拳沉声道。
“繁城被大华教叛军陷城后,末将率残部往江城撤退时,沿途收拢了溃散的守军、官吏及商户百姓,前后合计十五万人。”
他顿了顿,声音稍提,带着几分底气:“其中守军虽多有损伤,但末将已连夜整编,挑选精壮者补入战阵,老弱者编入后勤,再加上原本驻守江城、籍贯为繁城的五万常备军,如今繁城可战之兵与可调度之人数为六万,已尽数归拢完毕。”
李篙微微颔首,指尖在案上的地形图轻点。
“繁城是大商南境抵御南蛮门户之一,此番虽陷,却能收拢十五万部众,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抬眼看向右侧的荆城守将“荆城情形如何?”
荆城守将随即起身,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甲叶响动。
他面容刚毅,语气沉稳:“回太守大人,荆城虽未遭南蛮直接攻击,但是也被大周占领,末将已按您的指令,将城内外百姓迁回清河城,统时整编守军与民壮。”
“目前荆城上下,能持械作战的兵士有四万,可充任辅兵、运送粮草的民壮有两万,合计六万之众。”
他补充道,“且我现在粮库充盈,足够这六万部众支用三月,可随时投入战斗。”
“韵城这边,人数稍多”最后开口的是韵城守将。
他身材魁梧,说话带着几分爽朗,却难掩眼底的凝重。
“韵城地处南境东南侧,是水运粮道要冲,南蛮子派了最强大的野狼部落携十五万大军占领了韵城。”
“至于人手,能拿起兵器的一共七万之众,逃出来的老弱妇孺共十万之众。”
帐内再次安静下来,李篙看着案上摊开的地形图,指尖依次点过繁城、荆城、韵城的位置。
“三城合计将近四十万军士和百姓,看似兵力不弱,可三城新败,兵士士气未复。”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三将:“诸位辛苦。”
他缓缓起身,铠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踱步至悬挂的巨幅南境地图前。
“四十万人...”他喃喃自语,“却如散沙般分散在各处。”
三位守将屏息凝神,目光紧随太守的动作。
他们知道,这位以谋略着称的文官太守,此刻正在心中排兵布阵。
“常将军,”李篙突然转身,目光如炬,“你收拢的十五万人,现驻扎何处?”
常坤立即起身:“回大人,大部驻扎在定川城以西三十里的军营驻地,小部分安置在定川城。”
“粮草供应如何?”
“从繁城仓促撤离时,带出了部分存粮,加上定川城储备,尚可支撑月余。”
“但若长期驻扎,恐怕...”常坤语气中透出忧虑。
李篙点头,又转向荆城守将:“你部六万人,现驻清河城?”
“正是,清河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易守难攻。”
“廖将军”李篙看向韵城守将,“你那十七万人,现在何处安置?”
廖将军起身抱拳,声如洪钟:“回太守大人,末将将人马分驻清河城以南三处要塞,互为犄角之势。只是...”
他略一迟疑,“粮草短缺,最多只能支撑半月。”
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李篙走回主位,手指轻敲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三处人马,分散三地,粮草不继,士气低落。”他总结道,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
“而我们的敌人”他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
“南蛮野狼部落十五万精锐驻守韵城,大华教叛军约八万占据繁城,大周军队十五万控制荆城。敌势如虎狼环伺,我军却如一盘散沙。”
三位守将面色凝重,他们何尝不知形势严峻,但新败之后,能收拢这些兵力已属不易。
“太守大人,”常坤忍不住开口,“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是整合兵力,选定一处易守难攻之地集中驻扎,再图反击。”
荆城守将摇头:“集中驻扎固然能增强防御,但四十万人粮草供应将成为更大问题。”
“况且,若将全部兵力集中一处,其他要地空虚,敌人若分兵进攻,我军将陷入被动。”
廖将军拍案而起:“那依你之见,就继续分散驻扎,任由敌人逐个击破吗?”
“廖将军息怒,我并非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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