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幽蓝光芒,在沈清棠眼中映照出另一番景象。
那不是火焰,而是命数丝线燃烧的痕迹,一端连着药剂,另一端……竟穿透了傅司寒的身体,遥遥指向一个她无法触及的虚空。
那里,第三块残玉的轮廓若隐若现,其核心与一个模糊的心脏影像重叠,搏动着与傅司寒同频的韵律。
“命河倒灌……”沈清棠的指尖瞬间冰冷。
她看懂了。
这瓶药是一个坐标,一个陷阱。
一旦她试图强行夺取那第三块玉片,对方就能瞬间引动玉片的力量,通过这根命数丝线,将毁灭性的力量灌入傅司寒体内。
那所谓的“代父者”,竟将自己的性命与傅司寒的命脉绑在了一起!
强取,等于亲手扼杀傅司寒。
沈清棠眸光一凝,杀意如寒潮般收敛,转为深不见底的筹谋。
她拨通了陈伯的电话,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陈伯,动用最高权限,查傅氏二十年前收购的所有海外药企,一共七家。重点排查其中所有参与过‘基因优化计划’的实验室,我要全部的原始档案,一份都不能少。”
陈伯虽不知缘由,但沈清棠的语气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动用傅家尘封的最高权限,撬开了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历史。
不过数小时,一份加密等级最高的尘封档案便被解密,发送到了沈清棠的终端上。
档案来自一家名为“诺维安”的瑞士生物公司。
其中一份名为“命脉药嵌”的实验报告,让沈清棠的呼吸为之一滞。
实验旨在通过特殊药剂,将外来基因片段“嵌入”受试者的生命本源,以达到所谓的“优化”。
所有受试者,皆为背景干净、无迹可寻的孤儿。
当她翻到编号07号实验体的资料时,一张褪色的黑白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男孩不过七八岁,眼神倔强而孤狼,清俊的眉眼间,有着与傅司寒如出一辙的轮廓。
是他。
原来,他所承受的苦难,远比她想象的更早,更深。
那瓶药,不是简单的毒,而是开启他童年噩梦的钥匙。
与此同时,一场席卷全球的恐慌正在发酵。
随着“药毒烙印”的患者数量呈几何级数激增,世界各国的顶尖药企仿佛接到了统一指令,开始疯狂销毁与“代父者”所有理论相关的药品档案。
他们以为,抹去纸上的痕迹,就能抹去所犯下的罪孽。
伦敦,深夜,一名大型药企的首席药剂师正在秘密焚化文件。
当最后一沓关于副作用的临床数据报告被扔进焚化炉时,熊熊的火焰突然诡异地扭曲、凝固,化作一尊古朴的药鼎虚影。
鼎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长发如瀑,眉眼清冷,赫然是沈清棠的模样。
她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仿佛直接在药剂师的灵魂深处响起:“焚者,亦噬。”
话音落,鼎散,火灭。
那名药剂师惊恐地瞪大双眼,捂住胸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次日清晨,他被发现暴毙在焚化炉前,面容扭曲。
法医解剖后,一份震惊整个医学界的报告出炉:死者肝脏内部,竟生长出了无数微型药丸结晶,仿佛他一生所研发的药物,都在他体内完成了最恶毒的“临床试验”。
此事一出,全球哗然。
那些企图销毁证据的药企高管们人人自危,一个名为“慈引审判”的说法,如瘟疫般在黑暗世界里流传开来。
人们传说,东方那位神秘的药主,正在用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审判着每一个玷污了“药”之名的人。
风暴的中心,沈清棠却异常平静。
她从陈伯手中取回了那瓶被傅司寒原封不动退回的蓝色“良药”。
在她的命数眼中,那抹幽蓝不过是最低级的障眼法,一层薄薄的命数伪装。
真正决定这瓶药是“良”是“毒”的,并非药剂本身,而是“服用者的身份”。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将药剂重新递给陈伯:“把它送到傅氏旗下的那家慈善诊所,交给一个叫李默的记者服用。”
陈伯一愣,李默是业内有名的硬骨头,三年前曾以一己之力揭发了五家药企联手伪造临床数据的黑幕,也因此被整个行业封杀,如今穷困潦倒,身患重病。
药剂很快被送达。
李默以为这只是慈善诊所的常规赠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药剂入喉的瞬间,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全身!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皮肤上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黑色符文,如同恶鬼的诅咒。
诊所的医生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医疗事故。
然而,就在三分钟后,异变再生!
那些狰狞的黑色符文,竟从边缘开始,一寸寸地转化为璀璨的金色!
金光流转,他体内郁结的病气被一扫而空,苍白的面容重焕生机。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名懂些玄学的医生惊骇地发现,李默原本黯淡断裂的命线,此刻竟变得清晰而坚韧,甚至凭空延长了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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