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阴阳美妆馆”里,军绿色的光纹还在灵体安抚灯旁流转——这是昨晚为纪念阿杰的正义灵韵特意调的,却没想到,会提前迎来一位带着战场硝烟的客人。林默刚把阿杰的钢笔复制品放进“民国正义灵体纪念区”,指尖还沾着淡蓝色的真相灵韵,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硝烟味,混着老棉布的霉味,还夹着一丝铁锈的腥气——这气息不像阿杰的油墨香那般清透,也不像李振宗的尘土味那般沉郁,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铁血,像是从台儿庄战场的弹坑里飘出来的,带着子弹的冷硬和战友的体温。
灵体安抚灯的军绿光突然变得“锐利”,不再是柔和的波动,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弹壳虚影”、破损的“绑腿布条”,还有几滴泛着暗红的“血渍灵韵”,在空气中缓缓坠落,像是有人在光里拖着受伤的腿前行。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阿杰的钢笔泛着的淡蓝光韵变亮,像是在致敬同年代的热血;李振宗的补子收敛起古玉的温润,露出一丝肃杀;苏婉儿的古代手帕轻轻颤动,像是在为跨越时空的牺牲默哀。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紧紧裹着一层淡绿色的粉末,像是战场的黄沙,在军绿光里透着诡异的厚重,连花瓣上的纹路都像被弹片划过,带着不规则的缺口。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沉重”,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枪声”,断断续续,还夹杂着模糊的“冲锋号”,像是1938年的台儿庄阵地,有人在喊“守住!”。
“咳……咳咳……”
不是阿杰的急促脚步,也不是李振宗的僵硬步频,是带着咳嗽的、蹒跚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金属碰撞声——像是身上挂着的弹壳、水壶在晃动,还夹着一丝“嘶嘶”的漏气声,不是耳朵的缺口,是胸口弹孔里残留的硝烟在往外散。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的晨光里,立着一道佝偻却挺拔的鬼影,浑身都透着“战”的痕迹:
他穿着件褪色的灰布军装,左胸有一个碗口大的弹孔,破洞边缘还挂着焦黑的棉絮,棉絮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渍,像是刚从弹坑里爬出来;军装的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青紫的皮肤,皮肤上还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疤;腿上绑着泛黄的绑腿,右边的绑腿断了半截,露出的小腿上嵌着一小块生锈的弹片,弹片边缘的皮肤已经发黑;脚上是一双破烂的布鞋,鞋底磨穿了,露出的脚趾上沾着战场的黄沙;他的左手紧紧攥着一个生锈的军用水壶,壶身上刻着“周”字,壶盖没拧紧,偶尔滴出几滴浑浊的水;右手抱着一个用破军装包着的小盒子,盒子里传来淡淡的“铁血灵韵”,像是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请……请问……是能化‘军装妆’的……林先生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硝烟呛过,每说一个字都要咳嗽两声,胸口的弹孔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还在疼,“俺叫周铁柱……民国二十七年……参军打鬼子……台儿庄那仗……俺们连守阵地……”他顿了顿,攥着水壶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出青白色,水壶上的“周”字被握得发烫,“阵地守住了……俺们连……就剩俺一个……没来得及跟战友说……任务完成了……”
林默站起身,练气五层(灵韵凝练度72%)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周铁柱灵体里的执念——不是阿杰的真相,不是柳玉霜的热爱,而是带着战场硝烟的“铁血执念”,像一面残破的军旗,既想穿完整的军装见战友,更想告诉他们“阵地没丢,任务成了”,告慰牺牲的兄弟。他走到晨光边缘,把灵体安抚灯的军绿光调得更柔,避免强光刺激到老兵:“周叔,我能帮你。你想化完军装妆,补好弹孔、取出弹片,穿完整的军装见战友,对吗?”
周铁柱的身体猛地一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那是带着血与火的期待,他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胸口的弹孔碰到晨光,疼得他“嘶”了一声,却没后退:“是!是!俺们连的老张、小李、老王……都死在阵地上……俺答应过他们……要是活下来……就告诉他们……阵地守住了……”他低头摸了摸胸口的弹孔,声音里满是愧疚,“可俺这模样……穿破军装……带弹孔……战友们要是看到……还以为俺没守住阵地……丢了连的脸……”
林默心里一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抗战老兵灵体”,周铁柱的执念里没有个人的遗憾,只有对战友的承诺,对阵地的坚守,比阿杰的正义更沉重,比李振宗的传承更悲壮。他低头看向化妆台,上面还留着给阿杰用的显真粉青花瓷碗,旁边是装“铁血膏”的铜罐(之前整理“抗战灵体修复包”时特意准备的,里面混合了老军装的棉麻灵韵、硝烟提取物、止血草的灵韵,能修复战场创伤),瞬间有了思路:“周叔,我给你化‘铁血军装妆’——先用铁血膏补好弹孔、取出弹片,再用军装灵液还原完整军装,最后用勋章符唤醒你对阵地的记忆,让你穿整齐军装,见战友,说清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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