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依仗自己伤员的身份,瘫在沙发上,东收拾完餐桌,拎着我衣领往浴室方向拖:“小脏猫,该洗澡了。”
“痛痛痛!”我抱住沙发扶手不撒手,膝盖擦伤处碰到布料都泛着钝痛,“明天再洗好不好?”
他挑眉看我,指尖敲了敲手表:“现在九点,要么九点半前洗完,要么——”他突然凑近我耳边,“今晚睡沙发。”
“樊振东!”我气鼓鼓地瞪他,“你怎么能这样对伤员!”
“伤员更要注意卫生。”他面不改色地拽我起来,“别逼我抱你进去。”
我扭头就瘸着腿往厨房跑,翻出冰箱里的保鲜膜卷。他倚在厨房门框上笑, 双手在胸前:“怎么,打算给伤口办个防水仪式?”
“要你管!”我白他一眼,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手掌和膝盖裹保鲜膜,像在包装易碎品。
他突然蹲下来,指尖戳了戳我膝盖上鼓起的保鲜膜包:“怎么不把整个人裹成粽子?”
“要的!”我瞪他,故意把保鲜膜扯得哗哗响,“这样就不会沾到水,也不会痛了!”
他突然伸手拿走我手里的保鲜膜卷,我急得去抢,他却举高胳膊躲我:“好好好,给回你。不过——”他指了指我被保鲜膜裹得像米其林轮胎的手脚,“这样怎么脱衣服?需要我帮忙吗?”
“樊振东!”我抬脚想踢他,却被保鲜膜缠住裤脚差点绊倒。
他伸手扶住我,笑得肩膀直抖:“好好好,不帮不帮。不过樊太太这样——”他掏出手机拍照,“应该发去队里给他们看看,什么叫‘运动员家属的自我修养’。”
“删掉!”我扑过去抢手机,他侧身躲开,屏幕上已经存了三张我蹲在地上裹保鲜膜的表情包,“樊振东!你要是敢发出去,我明天就把你偷藏的零食全扔了!”
“威胁我?”他挑眉,突然把手机塞进我手里,“自己删。”
我气鼓鼓地删掉照片,抬头却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伸手替我理了理歪掉的保鲜膜边:“好啦,快去洗吧。我保证——”他举起三根手指,“绝不偷看。”
“最好是!”我抱着换洗衣物进浴室,关门时留了条缝:“不准走开!”
“遵命。”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无奈的宠溺,“我就在门口给你站岗,防狼防盗防——”
“樊振东!”
浴室里水汽氤氲,我看着镜子里被保鲜膜裹成粽子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指尖碰到膝盖上的淤青,突然想起他训练时缠着肌贴的样子,原来那些看似坚强的勋章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疼痛。
“洗好了吗?”他在门外敲门,“再不出来,我真的要进来了。”
“来了!”我裹着浴巾开门,他看着我手脚上完好无损的保鲜膜,突然笑倒在沙发上:“我说我的樊太太,你这是要去参加防水比赛吗?”
“要你管!”我踢了他一脚,却被浴巾绊住脚。他伸手扶住我,指尖划过我手腕上的保鲜膜:“现在可以拆了吗?我的小粽子?”
“帮我——”我刚开口,又立刻闭嘴,“不对,不许碰!”
他笑着摇头,从茶几抽屉里拿出棉签和碘伏:“过来,给你重新消毒。”
“可是保鲜膜——”
“傻不傻?”他刮了刮我鼻尖,“伤口闷久了容易发炎。”
我乖乖坐在他身边,看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保鲜膜,动作轻得像在处理一件珍宝。碘伏碰到伤口时我轻轻吸气,他立刻吹了吹,眼睛亮晶晶的:“忍忍,很快就好。”
“樊振东,”我突然伸手戳他胸口,“以后受伤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愣住,随即笑了,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以后我的每道伤口,都交给樊太太保管。”
“谁要保管你的伤口!”我红着脸别开视线,“我要保管的是——”
“是什么?”他凑近我,鼻尖几乎碰到我。
“是你这个人!”我梗着脖子说完,却在他笑出声时迅速躲进他怀里,“不许笑!”
“不笑不笑。”他搂着我往卧室走,“不过现在——”他指了指时钟,“已经十点半了,某位小朋友该睡觉了。”
“要你哄我睡!”
“遵命。”他把我抱到床上,替我盖好被子,“今晚想听什么故事?《乒乓球的奇妙之旅》还是《大满贯得主的追妻记》?”
“都不要!”我拽着他手腕往床上拉,“要听你说‘樊振东永远爱我’。”
他笑着躺下,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樊振东永远喜欢——”他突然翻身压上来,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喜欢逗他的小哭包,喜欢和他抢烧鹅腿的小吃货,喜欢……”
“停!”我捂住他嘴,“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他笑着吻我的掌心,声音低得像揉碎的月光:“好,不说了。睡觉吧,我的小粽子。”
我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连伤口的刺痛都变得温柔。原来爱情就是这样,在互相嫌弃中藏着关心,在玩笑打闹里说着真心,把每个平凡的夜晚都变成值得收藏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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