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调的风轻轻吹着,东的右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左手却始终牵着我,拇指一下下摩挲着我擦伤的掌心。
红绿灯时,他腾出空来,小心地翻起我裤腿,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还痛不痛?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万一伤到骨头……”
我盯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网上看过的照片——赛场上的他,手臂、膝盖、后腰总是贴着大片肌贴,此刻这个替我担心得不行的人,那些被肌贴覆盖的日子里,该承受了多少疼痛?
眼眶突然发烫,泪水不受控地涌上来。东抬眼对上我的视线,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怎么哭了?很痛吗?”他慌慌张张地把车拐到路边,慌忙打开双闪就倾身过来,“是不是刚才摔得太狠?我带你去医院……”
“东,你当时……”我憋不住哭出声,喉咙被酸涩填满,“腿上手臂腰上贴满肌贴,是不是痛死啦,呜呜呜……”
他动作顿住,原本紧张的神色瞬间化作无奈又温柔的笑。他伸手把我搂进怀里,下巴蹭着我的发顶:“傻不傻?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揪着他的衣领,眼泪把他胸口洇湿大片,“在你那么难的时候没陪着你,我那时候在干嘛啊,为什么不早点喜欢你……”
“好啦好啦。”他笑着刮我的鼻尖,指腹轻轻擦去我的眼泪,“那时候的痛,现在想来都是值得的。而且啊——”他突然凑近,在我唇上啄了一下,“你要是早点出现,我肯定天天想着怎么哄你开心,哪还有心思拿冠军?”
我抽抽搭搭地捶他:“就会贫嘴……”
“我说真的。”他突然认真起来,双手捧着我的脸,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每个人的相遇都有最好的时机。你看,现在你在我身边,能帮我擦汗、给我加油,还能在我受伤时心疼我——这不是比什么都重要?”
我吸了吸鼻子:“可是我不想你受伤……”
“那我保证,”他突然举起三根手指,像模像样地发誓,“以后训练比赛都乖乖听队医的话,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不过——”他眼睛一转,嘴角勾起坏笑,“樊太太也要负责监督,每天检查我有没有偷懒。”
我破涕为笑:“谁要管你!”
“那可不行。”他突然发动车子,重新握住我的手,“从今天起,樊振东同志的健康,就全权交给樊太太管理了。要是有任何疏漏……”他瞥了我一眼,“后果很严重哦。”
“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他把我的手举到唇边轻轻一吻,“要罚你陪我吃一辈子鸡蛋灌饼,加双蛋双肠三种酱的那种。”
东看我终于破涕为笑,眼里的紧张瞬间化作狡黠,故意松了松肩膀,“嘶……”他皱着眉揉左肩头,“可能今天训练太累了,现在痛得厉害。”
我刚止住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立刻坐直身子:“怎么回事?哪里痛?快给我看看!”伸手就要掀他运动服的衣领。
他突然侧身抱住我,下巴压在我头顶闷声笑:“樊太太抱抱就不痛啦。”
我被他箍得动弹不得,鼻尖蹭着他胸口,耳尖发烫:“你、你松开,我看看是不是拉伤了……”
“不用看,”他收紧手臂,声音里带着得逞的坏笑,“医生说,需要女朋友的亲亲疗法。”
我猛地反应过来,抬手捶他胸口:“樊振东!你骗我!”
他夸张地“哎哟”一声,握住我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天地良心,刚刚背你下楼梯时真的闪到腰了……”
“鬼才信你!”我挣扎着要坐回座位,他却不肯松手,指尖挠我腰间痒痒。我笑得缩成一团,不小心撞响了汽车喇叭,吓得赶紧捂住嘴。
“现在知道怕了?”他捏了捏我泛红的耳垂,重新握住方向盘,“乖乖坐好,再闹就把你扔在路边喂蚊子。”
“你敢!”我气鼓鼓地瞪他,却在他看过来时迅速别开脸。余光里,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也藏不住,连耳尖都泛着淡淡的红。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他突然伸手捏住我脸颊,轻轻往两边拉:“小哭包现在变炸毛猫了?”
“松开!”我拍开他的手,趁机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他倒吸一口凉气,假装痛得龇牙咧嘴:“谋杀亲夫啊樊太太,明天就要上新闻头条了——《奥运冠军惨遭女友虐待,训练场再现神秘伤痕》。”
我被他逗得笑出眼泪,伸手戳他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就你这钢筋铁骨,我哪舍得虐待?”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对,你只会心疼我——”他拖长声音,模仿我刚才哭唧唧的腔调,“‘东,你当时痛死啦呜呜呜’。”
“讨厌!”我抓起车载纸巾盒砸他,他笑着抬手挡住,趁机把我拽过去,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啦,不逗你了。等会多吃点烧鹅腿,以形补形,也补补刚才哭掉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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