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达拆迁公司内,顶层办公室。
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王天霸刚点着雪茄深吸了一口,办公室厚重的大门就被猛地推开。
满头纱布包裹、只露出青肿眼睛和破口嘴角的彪哥,以及金胖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王……王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老板!全……全完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带着哭腔。
王天霸皱着眉头,喷出一口浓烟,不耐烦地骂道:“慌什么!天塌了?妈的,一个比一个不成器!什么事?说清楚!”他不耐烦地挥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
彪哥顾不上被调侃的尴尬,声音都带着颤抖:“老……老板!昨晚……昨晚我们派去收拾江烬那小子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刚接到消息……一个……一个被当场打死了!脑袋……脑袋都穿了!另一个……另一个被警察抓了!人证!物证!全在警察手里了!”
“什么?!”王天霸手中的雪茄差点掉下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两个职业的!带了枪!连一个E级的小杂鱼都搞不定?!废物!饭桶!”
金胖子声音含混不清,急急补充道:“老板!坏就坏在这了!本来计划天衣无缝,人赃并获,那小子铁定完蛋!可……可谁知道,不知道他妈的是怎么走漏的风声!荣北!是荣北那个姓顾的女人!她居然亲自出马了!直接打电话到总局!总局直接下的死命令放人!徐队……徐队他……”
“荣北的顾薇?她怎么会搅和进来?”王天霸猛地站起身,烟灰掉在名贵的羊绒地毯上,“她怎么会知道?消息怎么可能走漏?!徐志强不是说把江烬通讯工具都下了吗?他根本没时间传消息!”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老板!”金胖子哭丧着脸,“徐队也纳闷得要死!他说抓回局子第一时间就收了那小子的通讯设备,连皮带扣都检查了!根本……根本没有往外传消息的可能啊!”
王天霸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得地毯滋滋作响。
听到荣北插手,他心头的不安已经变成了惊惧。
荣北集团,那是他腾达公司拍马也赶不上的庞然大物!顾薇更是荣北的实权人物!
“那徐队呢?!他现在怎么样?”王天霸猛地停住脚步,厉声问道。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金胖子的脸更白了,带着哭腔:“完了!全完了老板!顾薇带人亲自来捞人的时候,把徐队抓了个现行!那场面……当场就拍了照录了像!徐队他……他被抓起来了!荣北的人在走法律程序,说徐队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对江烬那小子刑讯逼供,要把徐队……送进去判刑啊!”
“什么?!”王天霸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肥胖的身体晃了晃,踉跄一步扶住了宽大的办公桌才没摔倒。“完了……完了……”他失神地喃喃自语,“徐志强就是个草包!软骨头!他……他一定会把我咬出来!他为了自己减刑,肯定会把我供出来!说我给钱……说我指使……操他妈的!”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王天霸!给江烬栽赃不成反惹一身骚,更可怕的是引出了荣北这尊大佛!他瞬间想到了牢房冰冷的铁窗!
“金胖子!”王天霸猛地抬头,眼睛血红,声音嘶哑急促,“快!快去我办公室隔壁的私人密室!把我放在里面最值钱的那些金条、还有上次收来的那几件古董玉器、翡翠原石……全给我收进特制的保险手提箱里!现金,保险柜里的现金也都带上!快!”
他吼完,又立刻想起什么,脸上露出极度阴狠和惶恐的表情,指着金胖子,语速快得几乎破音:“还有!尤其重要的是!把那个带锁的加密硬盘带上!那里面……那里面全是老子这些年给区里、市里某些关键‘领导’送礼的原始视频、转账存根!就是老子花了几百万请专业狗仔偷拍的!还有不少帮他们‘处理’脏事的‘证据’,都是那些强拆、逼迫老百姓就范时留的一手!全都给我拿上!一个都不能少!”
“有这些东西在!他们投鼠忌器!他们不敢真的对我下死手!就算想抓我,也得掂量掂量鱼死网破的后果!快!快去!动作要快!”,王天霸的脸因为紧张已然扭曲成一团。
“明……明白了老板!”金胖子也被老板的恐惧感染了,连连点头,立刻转身,一阵风地冲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天霸和满脸纱布、吓得噤若寒蝉的彪哥。
巨大的恐惧和无边的后怕过后,是计划失败、仓惶如丧家之犬般要逃亡的巨大落差带来的强烈屈辱和失控的怒火!
“操!操!操他妈的江烬!荣北顾薇!!”王天霸像一头彻底发了疯的鬣狗,猛地抄起桌上硕大的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光洁的玻璃落地窗!
“砰!哗啦——!!!”
昂贵的镀膜玻璃应声而碎!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区回荡,吓得外面的职员噤若寒蝉。碎片如雨点般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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