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项小组办公室的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咖啡味和纸张油墨味,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满地的卷宗、排查名单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每个人都埋首在工作中,敲击键盘的 “哒哒” 声、翻找资料的 “哗哗” 声、低声讨论的絮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紧绷又忙碌的节奏 —— 林峰依旧在逃,下一个目标不明,所有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钟表,不敢有丝毫松懈。
宋清砚捏着那两张写满梦境细节和关联标注的纸页,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几分钟,看着沈驰正对着墙上的监控截图皱眉沉思,李刚在一旁汇报着排查进展,张鹏则盯着电脑屏幕,快速浏览着网络数据。
他知道,现在说 “梦境” 这种事,实在太过离奇。作为法医,他本该只相信尸体、物证、科学检测,可这四次梦境里的细节,精准到和现代案件的证据严丝合缝,已经不能用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来解释。他必须说出来,哪怕被质疑,也要争取一次机会 —— 调阅那些被尘封的悬案资料,或许能找到连接古今的关键。
宋清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径直走向沈驰。“沈队,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沈驰回过头,看到宋清砚手里的纸页,还有他脸上复杂的神色 —— 有犹豫,有坚定,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怎么了?是在死者样本里有新发现?还是合金颗粒的检测有进展?” 他以为是物证方面的突破,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不是物证,是……” 宋清砚顿了顿,还是咬了咬牙,把纸页递过去,“是我这几晚做的梦。”
“梦?” 沈驰愣了一下,接过纸页的手顿在半空,脸上露出几分错愕,“陆衍,你没开玩笑吧?现在是办案的关键时候,我们找林峰都快找疯了,你跟我说梦?”
周围几位队员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带着好奇和疑惑。李刚放下手里的排查名单,凑了过来:“陆法医,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做梦很正常,别往心里去。”
宋清砚没有辩解,只是指着纸页:“沈队,李刚,你们先看看这个。我知道说梦很离奇,但这不是普通的梦,里面的细节,和我们的案子,有太多关联。”
沈驰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将信将疑的态度,低头看向手里的纸页。目光从 “第一次梦境 —— 义庄” 扫到 “第四次梦境 —— 古宅”,从青铜面具的细节、齿形纹路的齿距,到枯萎藤蔓与骨骼齿痕的关联、金属环花纹与合金颗粒氧化痕迹的契合,再到面具人声音与目击者描述 “嗡嗡声” 的同源性,一行行看下去,他脸上的错愕渐渐变成了凝重,捏着纸页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李刚也凑在旁边看,越看越惊讶,忍不住开口:“这…… 这也太巧了吧?面具上的齿距 0.05 毫米,和王磊骨骼上的齿痕一模一样?还有这金属环的花纹,跟老张说的合金颗粒氧化痕迹能对上?”
“不是巧合。” 宋清砚的声音平静却坚定,“这四次梦,一次比一次清晰,细节一次比一次具体。第一次梦到义庄的死者,骨骼有齿痕,查不到毒素,和我们最初的案发现场困境一致;第二次梦到的死者,死状同时复刻了王磊和刘建国的特征;第三次梦到戴青铜面具的人,确认了古代机关杀手的存在;第四次,他对我说‘你逃不掉的’,还留下了这么多和现代案件精准匹配的细节。”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法医,只相信实实在在的痕迹。可这些梦境里的‘痕迹’,和我们手里的物证、尸检报告、目击者证词严丝合缝,精准到毫厘,这已经超出了‘巧合’的范畴。我怀疑,古代存在一起和现代案件手法完全一致的连环悬案,而林峰,不是在模仿古代机关,是在复刻那起悬案的凶手 —— 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蝉鸣偶尔透进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色 —— 说完全不信,纸页上的细节和案件的契合度实在太高;说完全相信,这一切都源于 “梦境”,实在太过荒诞,不符合刑侦办案 “重证据、轻臆想” 的原则。
张鹏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陆法医,我不是质疑你,但梦境这东西,主观性太强了。会不会是你这几天满脑子都是案子,把案发现场的细节、检测数据都代入到梦里了?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很常见的心理现象。”
“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 宋清砚坦然道,“第一次做梦,我以为是太累了;第二次,我觉得是巧合;可第三次、第四次,梦里出现了我之前不知道的细节 —— 比如青铜面具上的金属环花纹,比如古宅藤蔓的形态,这些都是我在做梦之前,没有留意到的。直到我记录梦境时,才发现它们和案件证据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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