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办公室的白板中央,神秘人的模拟画像被单独张贴,周围散落着排查记录与线索便签。宋清砚站在画像前,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目光像是穿透了纸面,坠入千年之前的时光缝隙。自画像绘制完成,他便反复凝视这张脸,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始终萦绕心头,直到此刻,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碎片终于骤然拼凑完整。
“陆衍,各小组排查进展陆续汇总,暂时没有突破性线索,但有三起可疑信息待核实。” 苏芮拿着文件夹走近,见他神色异样,话语顿了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劲。”
宋清砚没有立刻回应,抬手示意苏芮靠近,指尖落在画像中神秘人的面部轮廓上,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凝重:“你看他的颧骨线条、眼尾弧度,还有这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 —— 沉稳中透着阴鸷,算计里藏着狠戾,像不像某种刻在骨子里的特质?”
苏芮皱眉细看:“确实有股说不出的疏离感,但这和案件有什么关联?”
“我想起了祖辈资料里记载的,古代景和会负责机关制作的核心头目。” 宋清砚避开 “自身记忆” 的表述,沿用之前的借口,却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出千年之前的画面 —— 临安城西北角的隐秘作坊里,那个戴着羽冠、身着锦袍的男子,正俯身调试机关铜锁,右手虎口处同样有一道疤痕,眼神与画像上的神秘人如出一辙。
他深吸一口气,将记忆中的细节转化为可佐证的 “资料内容”:“资料里记载,那位头目姓陈,是景和会创始人的直系后裔,专职负责组织内所有机关、秘道的设计与制作,掌握着景和会最核心的技术机密。资料中对他的描述是‘面若书生,眼含寒星,虎口有刃痕,性沉敏,善伪装’,你对比这张画像,是不是高度吻合?”
苏芮立刻拿起画像,对照宋清砚口中的描述逐一比对,眼神渐渐变得震惊:“颧骨线条柔和如书生,眼尾微挑似含寒星,右手虎口有疤痕,气质斯文却藏狠戾 —— 真的几乎完全对上了!尤其是这眼神,资料里说的‘眼含寒星’,和画像上的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宋清砚指尖划过画像上的金丝眼镜,继续说道:“古代那位陈姓头目,为了渗透提刑司,曾伪装成技艺精湛的工匠,混入官府营造司,行事极为谨慎,擅长用温和的外表掩盖真实目的。这和现代这位神秘人伪装成‘宋代文化研究者’,混入考古工地打听古籍信息的手法,几乎是如出一辙。”
为了进一步佐证,他走到桌前,翻开一本整理好的 “祖辈资料汇编”(实则是他根据记忆整理的内容),指着其中一页文字:“你看这里,明确记载陈姓头目‘身形中等,面长似鹅蛋,唇薄,眼尾上挑’,这些外貌特征,与画像上的神秘人完全吻合。更关键的是,机关制作需要频繁接触锋利的金属构件和精密工具,虎口处极易留下疤痕,古代那位头目便是因常年调试机关锁具,被铜屑划伤,留下了一道永久性疤痕,位置和形状都与李教授描述的一致。”
苏芮越看越心惊,将画像与资料内容并置,两者的关联性已然无法忽视:“难道说,这个现代神秘人,是古代那位陈姓头目的后代?”
“不仅是后代,大概率是直系传承。” 宋清砚语气笃定,脑海中闪过景和会 “家族式传承” 的规矩 —— 核心职位与机密技术,仅在直系亲属间传递,确保血脉与使命的延续。“景和会历来奉行‘血脉传承’制度,核心成员多为组织创始人及早期骨干的直系后裔,尤其是负责机关制作、秘藏守护的关键岗位,更是严格遵循‘父传子、子传孙’的传承模式,不允许外姓人员染指。”
他进一步分析:“这种传承不仅是使命的延续,更是基因与特征的遗传。古代陈姓头目留下的疤痕是职业所致,而现代神秘人虎口也有疤痕,且从事与合金加工、机关相关的工作,说明这份‘职业技能’也随血脉传承了下来。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伪装手段高度一致,都是用斯文外表掩盖真实身份,精准渗透目标群体,获取核心信息。”
这番分析逻辑严密,结合 “资料记载” 与现有线索,让苏芮完全信服:“这么说来,现代这位神秘人,不仅是古代景和会核心成员的后代,还继承了祖辈的机关制作技艺、行事风格,以及守护景和会秘密、追寻秘藏的核心使命。”
“没错。” 宋清砚点头,目光重新落回画像,“结合他多次打探《景和会纪事》中‘提刑司银印’‘机关图纸’等核心信息,以及右手虎口的疤痕所暗示的职业背景,我们完全可以推断,他就是现代景和会的核心成员,很可能就是当前组织内负责机关制作、文物追寻的关键人物,也是当年策划盗窃《景和会纪事》的主谋之一。”
他顿了顿,补充道:“赵峰大概率只是他发展的下线,负责执行盗窃行动,而他则躲在幕后,统筹规划,获取古籍信息后,指挥组织成员按卷宗线索追寻提刑司银印。这些年景和会频繁在临安城西北活动,盗窃宋代文物,策划机关案件,大概率都是由他主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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