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法医中心的玻璃窗,落在苏芮递来的一张宣传单上 ——“大宋提刑司文化特展” 几个宋体大字格外醒目,下方标注着展览地点为市博物馆,核心展品包含 “二十年前临安府提刑司旧址发掘文物复制品及部分原件”。苏芮指尖点着宣传单,语气难掩兴奋:“我今早联系省文物保护中心的专家时,偶然得知这个特展。主办方是市博物馆联合考古研究所办的,专门梳理宋代司法文化,其中有一个展区专门陈列提刑司旧址出土的文物,说不定能找到和吊坠、景和会相关的线索。”
宋清砚拿起宣传单,目光落在 “提刑司旧址发掘文物” 几个字上,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提刑司,这个承载着他大宋记忆的地方,如今以展览的形式重现,更关键的是展品与二十年前的发掘直接相关,或许能填补考古报告中未提及的细节。“这对我们的调查太重要了。” 他抬眼看向苏芮,“展品里有没有明确标注‘地窖遗存’相关的?”
“我特意问了,有一个‘秘藏与勘验’专区,就陈列着地窖出土的文物,包括验尸笔记的残页复制品、青铜刻刀原件,还有一些当时未详细记载的小件器物。” 苏芮点头,“我已经联系了博物馆的老同学李娟,她是这次特展的策展人之一,说明我们在办涉密案件,需要优先参观且避开人流高峰,她答应给我们安排闭馆后的专场,还会亲自讲解。”
宋清砚心中一暖,苏芮的细致总能帮他规避不少麻烦。“太好了,这样既能仔细查看展品,又能避免消息泄露。” 他沉吟片刻,补充道,“我们重点聚焦三类展品:一是地窖出土的所有物件,尤其是与吊坠材质、纹饰相似的青铜件;二是验尸相关的工具或卷宗,看看有没有提及‘景和会’‘锁魂纹’的记载;三是与宋代秘密组织相关的展品,或许能找到景和会的其他标识或活动痕迹。”
“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芮将宣传单折好,放进档案袋,“我已经跟李娟强调了重点方向,她会提前准备好相关展品的详细资料,包括发掘时的现场照片和器物测绘图,方便我们比对。咱们今晚六点闭馆后过去,避开下班人流,全程保密。”
傍晚六点,市博物馆已经闭馆,游客散尽,展厅里只剩下柔和的暖光。李娟早已在入口等候,穿着博物馆的工作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苏芮、陆法医,这边请。特展按‘司法流程’‘勘验技术’‘秘藏遗存’三个板块划分,你们关注的提刑司旧址文物,主要集中在‘秘藏与勘验’专区,就在三楼西侧。”
跟着李娟走进展厅,宋清砚的目光瞬间被两侧的展品吸引。一楼 “司法流程” 专区陈列着宋代的刑具、官员服饰、卷宗复刻件,青色的提刑官官袍挂在玻璃展柜里,衣料上的暗纹依稀可见,与他记忆中师傅穿的官袍如出一辙。他停下脚步,指尖隔着玻璃轻轻划过展柜,脑海中浮现出师傅身着官袍、手持卷宗,在提刑司大堂断案的场景,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时空错位感 —— 仿佛下一秒,师傅就会转身对他说:“清砚,过来看看这份卷宗的疑点。”
“陆法医,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苏芮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问道。
宋清砚回过神,掩饰性地轻咳一声:“看资料时了解过宋代提刑司的规制,没想到实物这么有代入感。咱们先去三楼吧,重点还是地窖出土的文物。”
走上三楼,“秘藏与勘验” 专区的氛围明显更为沉静。展柜里的灯光调得更暗,凸显出文物的古朴质感。李娟指着前方的展区:“这里的展品都来自二十年前的提刑司旧址发掘,左边是验尸工具区,右边是秘藏器物区,中间是文献资料区,验尸笔记的残页复制品就在那边。”
宋清砚的目光率先落在验尸工具区。展柜里陈列着青铜刻刀、银质探针、瓷质墨盒,还有一把竹制的验尸刷,样式与他当年在提刑司使用的工具几乎完全一致。尤其是那把青铜刻刀,刀身泛着暗哑的光泽,刀柄上刻着简单的回纹,与考古报告中记载的 “伴出青铜刻刀” 特征吻合。他凑近展柜,放大镜下,刀身的磨损痕迹清晰可见,显然是当年频繁使用的物件。“这把刻刀的纹饰,和吊坠边缘的回纹有没有相似之处?” 他转头问苏芮。
苏芮拿出手机,调出吊坠的高清照片比对:“刻刀上的是简单回纹,吊坠上的是‘锁魂纹’变体,基础纹路有相似性,但细节更复杂,应该是同一时期的工艺风格。”
李娟适时补充:“根据发掘记录,这把刻刀和验尸笔记、吊坠出自同一个地窖货架,推测是当年提刑司仵作的常用工具,刻刀上的回纹是宋代提刑司器物的常见标识。”
两人移步文献资料区,玻璃展柜里陈列着验尸笔记的残页复制品,旁边附有拓片的放大图。宋清砚盯着复制品上模糊的字迹,目光扫过 “景和会”“机关”“锁魂纹” 等可辨识的字样,脑海中瞬间闪过师傅当年的验尸笔记 —— 字迹、行文风格,甚至批注的位置,都与眼前的残页有着惊人的相似。他强压着内心的波澜,指尖在玻璃上虚划着字迹的走向:“这些残页有没有完整的拓片集?或者发掘时的原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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