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12章 山雨欲来，磨剑待时

时光流逝，公元前182年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度过。但这种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宫中关于吕后身体状况的传言越来越多，虽然无人敢公开谈论，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感，连最底层的太监宫女都能感受到。赏赐时而丰厚（为了安抚人心），时而苛刻（或许是因为国库紧张或心情不佳），规矩也时紧时松，一切都显得很不正常。

秦墨更加谨慎地约束着自己的行为。他减少了夜间外出探索的频率，将更多时间用在室内修炼和研读那几片愈发显得珍贵的竹简上。他对那些古老符文的解读依旧没有太大进展，但通过反复揣摩青铜人偶的姿势，他对导引术的理解越发精深，内息的运转也愈发圆融自如。他感觉，突破的契机，随时可能到来。

永巷北头那几间院子，依旧死寂。但秦墨敏锐地发现，看守的侍卫换了一批，新来的面孔更加冷峻，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气。这似乎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吕后集团对内部的清洗和控制正在加强。

公元前181年，一个令人不安的春天。宫中气氛愈发凝重。秦墨在一次去内务府领取份例时，偶然听到两个负责采买的宦官在角落里低声交谈，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听说了吗？曲周侯郦商老将军前几日病重，太后亲自去探望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郦老将军是功臣元老……”

“你懂什么！关键是，听说郦老将军在病榻上……跟太后说了些什么……然后，没过两天，辟阳侯审食其就被太后申斥了，闭门思过！”

“审食其？他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啊！这……”

“嘘！小声点！总之，这风向……有点不对啊。”

曲周侯郦商？辟阳侯审食其？秦墨心中飞快转动。郦商是跟着刘邦打天下的老将，虽已退隐，但威望犹存。审食其则是吕后的宠臣兼传闻中的面首，权势熏天。郦商在病重时对吕后说了什么，竟然能导致审食其失势？这背后传递的信号极其微妙！是吕后开始顾忌功臣集团的态度？还是内部出现了裂痕？

这些信息碎片，让秦墨对即将到来的巨变有了更清晰的预感。他知道，历史上吕后就是在公元前180年去世的，而现在已是公元前181年，时间所剩无几！真正的权力更迭风暴，即将上演。

他意识到，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地等待信息了。他需要更主动地去了解核心动态，尤其是关于吕后健康状况的确切消息，以及长安城内南北两军的动向（北军守卫未央宫、长乐宫，由吕氏子弟控制；南军守卫长安城，态度相对关键）。

然而，以他永巷小太监的身份，想要接触到这些核心机密，难如登天。他必须想办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触角”伸得更远。

他想到了孙太监。孙太监年纪越来越大，精神时好时坏，但他毕竟在宫中待了几十年，认识一些早已退休或在不起眼岗位上的老宦官，这些人或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旧事或拥有特殊的信息渠道。

秦墨加大了对孙太监的“关怀”力度，送去自己省下的点心，更耐心地听他絮叨。在一次孙太监精神较好的时候，秦墨状似无意地提起：“孙爷爷，您见识广，听说长乐宫那边最近好像挺忙乱的，是不是太后凤体欠安啊？”

孙太监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嘟囔道：“小崽子，打听这个作甚……太后的事，也是你能问的？”

秦墨连忙赔笑：“小子就是好奇，听说要是太后不舒服，咱们宫里的份例都会受影响呢。”

孙太监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也没啥，反正咱家也是听那些老伙计瞎唠嗑……长乐宫的太医，进出的次数是比以前多了……还有啊，负责药材的那个老药头，前儿个还抱怨，说有些稀罕药材，库房里都快见底了，催着外面加紧采买呢……”

药材！太医频繁出入！这无疑是吕后健康恶化的有力佐证！秦墨心中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又给孙太监递了块糕点。

通过这种方式，秦墨从孙太监和其他一些老太监零碎的闲谈中，逐渐拼凑出更多关于吕后病重、吕产吕禄频繁出入长乐宫、以及长安城防务悄然调整的侧面信息。这些信息虽然间接，但相互印证，让他对时局的判断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方面，要确保自己在接下来的动荡中能够存活下来；另一方面，也要寻找机会，看看能否在这场巨变中，为自己谋取一些长远的利益，比如——那部他渴望已久的，能够快速提升实力的《残烛功》的消息。他隐约记得，前世似乎听说过，这类邪门功法，往往藏于宫廷最隐秘、最阴暗的角落，或许就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清洗中，会有浮出水面的机会。

十五岁的秦墨，站在永巷斑驳的宫墙下，望着被高墙分割的狭窄天空。他的眼神平静，却暗藏锋芒。两年多的蛰伏与积累，无数个夜晚的苦修与谋划，都是为了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他这柄在深宫中悄然磨砺了多年的短剑，也已做好了出鞘的准备，虽不耀眼，却足够锋利，足以在历史的缝隙中，为自己划开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