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232章 夜话收徒与各怀心思

紫堇怀着难以平复的惊涛骇浪，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她轻轻合上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那颗仍在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今夜所得知的真相，太过震撼，足以颠覆她过往的一切认知。秦墨首领……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秦岛主，竟然真的还存活于世，而且就在这座岛上，容颜未改，实力深不可测！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她甚至不敢深思。

“回来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起，将紫堇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

她猛地抬头，只见瑶光不知何时已坐在房中的圆桌旁，正手持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已然微凉的茶水。他神色如常，目光却带着一丝探究，静静地看着她。

紫堇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自镇定，走到桌边坐下：“你怎么在我这里？”

“感应到你气息离房，许久未归，便过来看看。”瑶光将另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语气平淡，“这仙岛神秘，秦岛主更是深不可测，担心你贸然行事，惹出什么误会。”

紫堇端起茶杯，冰凉的温度透过瓷壁传来，让她混乱的心神稍稍清醒了一些。她垂下眼眸，避开瑶光审视的目光，含糊道：“没什么，只是心中有些关于收徒之事的疑虑，难以安枕，便出去走了走，顺便……想再感知一下这岛屿的气息，看看是否适合汐丫头长久修行。”

她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心中疑虑是真，出去走了走也是真，但真正的目的，却绝不能告知瑶光。并非不信任这位同僚，而是秦岛主（秦墨首领）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往事如烟，不愿再提。她既然已立下承诺，便必须守口如瓶。更何况，这个消息太过惊人，在未得到允许前，她不敢，也不能擅自透露给任何人，哪怕是与她同为首领的瑶光。

瑶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他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紫堇的言辞有些闪烁？她离去时气息中带着的那份决绝与探寻，归来后眉宇间难以完全掩饰的震惊与敬畏，绝不仅仅是“走走”和“感知气息”那么简单。她必然是去见了秦岛主，并且得到了一些远超预期的信息。

是什么信息，能让性子向来冷硬直接的紫堇，都变得如此讳莫如深？

瑶光心中疑窦丛生，但他也深知紫堇的性格，她若不愿说，逼问也无用。而且，从她安然归来，以及此刻虽然震惊却并无忧惧的神色来看，至少与秦岛主的会面并非坏事，甚至可能……对收徒之事有所助益？

他按下心中的疑问，不再深究，顺着她的话道：“原来如此。这岛屿确是修行宝地，灵气之充沛，法则之和谐，世所罕见。也难怪能孕育出汐丫头这般人物。”他顿了顿，将话题引回正轨，“既然你也在考虑此事，对于如何让汐丫头心甘情愿入门，可有新的想法？”

见瑶光没有再追问她夜出之事，紫堇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收徒的问题上。知道了秦岛主的真实身份后，她对收秦汐为徒，心态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仅仅是发现良才美玉的欣喜，更夹杂了一份对“祖师”之女的慎重，以及一份沉重的责任——若真收下秦汐，意味着要将守夜人的核心传承，交还给创始者血脉相连的后人（她目前如此认为），这其中的意义，非同小可。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今日与秦岛主一谈，可知他们夫妇最在意的，是汐丫头的平安与自愿。强求定然不行，利诱亦非上策。或许……我们该换一种方式。”

“哦？何种方式？”瑶光挑眉。

“引导，而非索取。”紫堇目光微凝，“我们可以将守夜人并非作为一个需要她加入的组织，而是一个可以让她探索自身、获取知识与力量的平台。向她展示《轮回诀》的玄妙，让她亲身体验灵觉掌控后的变化，让她了解我们守护的理念，但绝不强求她立刻做出决定。”

她看向瑶光，继续道：“尤其是你，瑶光。你精通阵法、能量之道，这些正是汐丫头天赋所在。你可以借此机会，以传授知识的名义，与她多接触，让她感受到学习的乐趣与自身成长的喜悦。当她发现，守夜人的传承能真正帮助她认识自己、掌控力量，甚至保护她想保护的人时，或许，不用我们多言，她自然会心生向往。”

瑶光闻言，眼中闪过思索之色。紫堇这个提议，确实比直接提出拜师更加柔和，也更具可行性。以传授知识为桥梁，建立信任与认同，水到渠成。

“此法甚好。”瑶光点了点头，“只是，那《轮回诀》乃是核心传承，未入门墙，便展示其玄妙，是否……”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紫堇打断他，语气坚定，“汐丫头天赋万中无一，更与《轮回诀》有着天然的契合。些许破例，值得。况且，只是展示部分精要，让她感知其意境，并非传授具体法门，不算违背祖训。”她心中补充道，若秦岛主真是秦墨首领，那这《轮回诀》本就是他所创，给他女儿看看，又算得了什么？当然，这话她只能藏在心里。

瑶光沉吟片刻，也觉得紫堇言之有理。面对秦汐这样的璞玉，循规蹈矩或许会错失良机。“好，便依你之言。明日开始，我便寻机会与她探讨一些能量感知与操控的基础法门。至于《轮回诀》的意境……”他看向紫堇，“还需你来引导最为合适。”

“这是自然。”紫堇应下。她修炼《轮回诀》时日最久，对其意境理解也最深。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例如如何不着痕迹地展示守夜人理念，如何通过秦安侧面影响等等。

“只是，我观那秦岛主，似乎对我们守夜人内部颇为了解，甚至隐有顾虑。”瑶光最后提道，这是他白日交谈中最深的感受。

紫堇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传承悠久的组织，内部难免有些纷争积弊，被外人看出些端倪也不足为奇。只要我们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与能力，相信能打消他的顾虑。”

瑶光看了紫堇一眼，总觉得她今夜说话，似乎比往日更加……谨慎周全？他压下心头那一丝异样，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又坐了片刻，瑶光便起身告辞离去。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紫堇一人。她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已西斜的明月，心绪依旧难以完全平静。

瑶光的怀疑，她感觉到了。但事关重大，她必须守住秘密。

“秦墨首领……秦岛主……”她低声咀嚼着这两个称呼，脑海中浮现出秦汐那灵秀纯净的脸庞，“您的女儿，守夜人定会竭尽全力，引导她走上最适合她的道路。这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传承与回归吧。”

她不知道秦寿（秦墨）真正的想法，但她能感觉到，他对守夜人并无恶意，甚至可能还存有一丝旧情。这就足够了。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和瑶光一起，用真诚与耐心，去赢得那位灵秀少女的认可，以及她身后那位深不可测的父亲的最终首肯。

夜色渐深，海岛的黎明，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