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224章 璞玉生辉与传承之念

接下来的几日，秦安四人在守夜人的地下分部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细致的照料。

刘衍在青木长老精湛的医术和分部储备的珍贵药材调理下，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虽然依旧虚弱昏睡，但气息日渐平稳，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阿贵身上的皮外伤在茯苓的照料下很快结痂，体力也逐渐恢复，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刘衍床边，尽着老仆最后的忠义。

秦安手臂的伤口在用了守夜人特制的金疮药后，愈合速度惊人，加之他年轻体健，不过两三日，已然能够活动自如，只是暂时还不能进行剧烈的武技演练。他闲不住，伤势稍好，便主动帮着分部里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搬运物资，修缮器具，沉默而勤恳。分部中的其他守夜人成员，起初对这个外来少年还抱有几分审视，但见他性情沉稳，知恩图报，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偶尔还会与他交谈几句，让他对这片神秘的地下世界和守夜人的日常多了几分了解。

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秦汐。

她似乎天生就对这处充满草药清香和奇异能量波动的环境感到亲切。在确认刘衍和秦安情况稳定后，她便常常跟在青木长老身边，看他处理药材，配制丹药。青木长老起初只当她是好奇，偶尔随口讲解几句，但很快便惊讶地发现，这少女对药性的理解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往往能举一反三，甚至提出一些连他都未曾想过的、别出心裁的药材搭配思路。

更让青木啧啧称奇的是，秦汐似乎能模糊地“感知”到某些药材内部蕴含的生机强弱与属性偏向，这让她在挑选和处理药材时，总能找到其中品质最佳、药效最纯的部分。这种能力，已然超脱了寻常医者依靠经验积累的范畴，近乎道法自然。

“此女……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生药体’？”青木长老私下里对瑶光感叹，“首领，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灵性如此通透之人！若能得遇明师，悉心教导，将来在医道之上的成就，恐不可限量！”

瑶光对此并未感到意外。他这几日看似忙于处理分部事务，与总坛通讯，实则一直分神留意着秦安，尤其是秦汐的动向。

他亲眼看到秦汐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仅凭观摩和自身感知，便能大致分辨出分部药库中许多连名字都叫不出的药材的基本效用；看到她仅仅是通过接触分部石壁上那些发光的“萤石”，便能隐约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极其微弱的稳定能量，并流露出舒适的神情；甚至有一次，分部外围一处用于警戒的、极其隐蔽的小型预警阵法因能量流转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连负责维护的成员都未曾第一时间发现，却被正在附近安静坐着的秦汐，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地面上划出了那处能量节点的正确流转轨迹！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瑶光看在眼中。他当时便停住了脚步，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已不仅仅是“天赋异禀”可以形容！这是对天地能量、对自然法则本身，拥有着近乎神明赐福般的亲和与感知力！是千年、甚至万年都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不，或许用“奇才”都不足以形容，这更像是某种……天生的“道种”！

相比之下，秦安虽然也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坚韧意志、不俗的武学根骨和快速的学习能力，但在瑶光这等宗师级人物眼中，只能算是上佳之资，尚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而秦汐所展现出的特质，已经触及到了某种规则的层面。

“如此璞玉，蒙尘于山野，实在是暴殄天物。”瑶光站在自己石室的窗前（这处石室经过特殊设计，有一面利用光学原理巧妙折射外部景象的石壁，如同窗户），望着下方空间中，正蹲在药圃旁，小心翼翼为一株珍稀药草梳理叶片的秦汐，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他起了爱才之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守夜人传承悠久，底蕴深厚，但真正顶尖的、能够触及法则层面的天才，亦是可遇而不可求。尤其是在如今玄冥教借助新朝势力蠢蠢欲动，幽墟之危可能再次降临的关头，守夜人更需要新鲜而强大的血液。

若能收此女为徒，将守夜人的核心传承倾囊相授，假以时日，她或许能成长为超越历代先贤，甚至直追传说中的创派祖师（秦寿\/秦墨）那等境界的存在！届时，守夜人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对抗玄冥教也将多一张至关重要的底牌！

至于秦安，瑶光也颇为欣赏。此子心性坚毅，重情重义，根骨亦是上乘，是个不错的苗子。若他愿意，一并收入门下，悉心调教，将来亦可成为守夜人的中流砥柱，辅佐其妹（在他眼中，秦安秦汐情同兄妹），亦是美事一桩。

不过，瑶光也深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兄妹二人（他如此认为）身世复杂，刚刚经历大难，心绪未平，且显然对守夜人和玄冥教知之甚少。贸然提出收徒，恐会引起他们的戒备和抵触。

“需得循序渐进，先让他们真正了解守夜人，认同我们的理念，感受到此地的庇护与真诚。”瑶光心中定计，“待时机成熟，再行提及不迟。”

他决定，从明日开始，亲自抽出一些时间，为秦安和秦汐讲解更多关于守夜人的历史、使命，以及武学、医药乃至阵法等方面的基础知识。一方面是为了增进了解，消除隔阂；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进一步观察二人的心性与悟性，尤其是秦汐，在那浩瀚知识面前，又会展现出何等惊人的学习速度与领悟力。

想到这里，即便是以瑶光的心境，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期待。

而远在暗处，将瑶光所有细微反应和内心波动都“看”在眼里的秦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眼光倒是不错。”他心中淡然评价。瑶光能如此快便看出汐儿的不凡，并生出收徒之念，证明此人确实有其过人之处，担得起守夜人首领之职。

他并不介意女儿接受守夜人的传承。毕竟，这个组织是他亲手创立，其核心宗旨与他守护人间的理念并无冲突。甚至，让汐儿在守夜人的体系中成长，或许能更好地激发和掌控她那天生的灵觉与潜能，免得像无根浮萍，空有宝山而不知如何运用。

至于安儿，若能得此机缘，亦是他的造化。

“且看这瑶光，是否有足够的耐心与智慧，赢得这两个小家伙的信任吧。”秦寿收回目光，不再关注。儿女的成长之路，终究需要他们自己去走，去选择。他这位父亲，只需在真正必要的时候，成为他们最后的屏障即可。

地下分部，萤石的光芒柔和而恒定。药圃旁，秦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了望瑶光石室的方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萤石的光辉，宛如星辰落入凡尘。

瑶光站在“窗”后，与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隔空对望，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此徒，他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