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223章 暗夜庇护与往事尘烟

瑶光在前引路，步伐看似悠然，却总能在最复杂的林间找到最便捷的路径，速度丝毫不慢。秦安四人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尤其是背负着刘衍的阿贵，更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天色已彻底暗下，林间漆黑一片，唯有偶尔透过茂密枝叶缝隙洒下的惨淡月光，勾勒出影影绰绰的轮廓。就在秦安感觉体力即将耗尽，连视线都开始模糊时，前方的瑶光终于在一面布满了厚厚藤蔓和苔藓的陡峭山壁前停了下来。

“到了。”瑶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无波。

他伸出手，看似随意地在藤蔓遮掩的岩壁上某处按了几下，动作蕴含着某种独特的节奏。片刻后，一阵极其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那看似浑然一体的岩壁，竟无声无息地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透出温暖而稳定的光芒。

“进来吧。”瑶光率先侧身而入。

秦安几人面面相觑，心中震撼于这巧夺天工的隐秘机关，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压下好奇与警惕，依次跟了进去。

进入之后，岩壁在身后悄然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眼前是一条向下倾斜的、人工开凿的甬道，两侧石壁上镶嵌着一种能发出柔和白光的奇异石头，将通道照得亮如白昼，却丝毫不觉刺眼。空气流通，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并无憋闷之感。

沿着甬道下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依托天然洞穴扩建而成的广阔空间。穹顶高悬，四周石壁上有多个洞口，不知通往何处。空间中央是一片平整的石地，摆放着石桌石凳，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引着活水，汩汩流淌。四周靠墙的位置，则分布着一些简陋但干净的石室。

这里，俨然是一处设施齐全、隐蔽性极高的地下据点。

“瑶光首领！”两名身着灰色劲装、气息精悍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恭敬行礼。他们目光扫过瑶光身后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秦安四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多问，显示出良好的纪律。

“嗯。”瑶光微微颔首，“青木在吗？让他过来，这里有伤员需要紧急处理。”

“青木长老正在药室，属下这就去请！”一名年轻人应声，迅速转身奔向一个洞口。

另一名年轻人则主动上前，帮着阿贵将昏迷的刘衍小心翼翼地安置到一张铺着干净兽皮的石床上。

很快，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和、身着葛布长袍的老者提着药箱快步走来，正是守夜人组织中专司医术的长老——青木。

“首领。”青木向瑶光行礼后，立刻蹲下身检查刘衍的伤势。他手法娴熟，目光如炬，很快便皱起了眉头，“腿部旧伤崩裂，失血过多，元气损耗极其严重，体内似乎还有一股阴寒邪气盘踞……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他边说边迅速打开药箱，取出银针、药瓶等物。

“青木长老，拜托了。”瑶光说道。

“前辈，我父亲他……”秦安紧张地凑上前，声音沙哑。

青木看了秦安一眼，目光在他血肉模糊的手臂上停留一瞬，温和道：“小友放心，老夫自当尽力。你也受伤不轻，先让茯苓帮你处理一下。”他示意了一下旁边跟来的、一名容貌清秀、眼神灵动的年轻女子。

那名叫茯苓的女子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过秦安，开始为他清洗包扎手臂的伤口，动作轻柔而专业。

秦汐也累极了，靠在石桌旁，小脸苍白，但目光依旧关切地望着刘衍和秦安。

瑶光挥退了那名年轻守卫，石室中央只剩下他、青木长老、茯苓以及秦安四人。

待青木开始为刘衍施针渡药，稳定伤势后，瑶光才将目光转向满心疑惑的秦安和秦汐。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瑶光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中回荡，“这里很安全，我可以解答一部分。”

秦安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疲惫和疼痛，恭敬道：“前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您说的‘守夜人’和‘玄冥教’，究竟是什么？那些追杀我们的人，不是朝廷的高手吗？”

瑶光走到石桌旁坐下，示意秦安和秦汐也坐。他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缓缓开口：

“朝廷？呵呵，王莽的新朝，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真正在幕后搅动风云，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操控新朝的，是‘玄冥教’。”

秦安和秦汐心中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瑶光。

“玄冥教，是一个传承极其古老、信奉‘幽墟’之力的邪异组织。”瑶光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他们追求的不是世俗权柄，而是开启‘幽墟’，接引所谓‘圣主’，企图颠覆现有的人间秩序，重现某种他们理想中的、充满黑暗与混乱的‘上古荣光’。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搜集各种蕴含特殊力量的物品，残害生灵，炼制邪物。王莽的篡汉，背后就有他们推波助澜的影子，他们借此机会，将触角深入新朝官府，利用朝廷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秦安听得心潮起伏，他从未想过，这世间的争斗，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诡谲恐怖的层面。“幽墟”、“圣主”……这些词汇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守夜人呢？”秦汐轻声问道，她的灵觉能感受到瑶光话语中的沉重与真诚。

“守夜人，”瑶光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石壁，看到了无尽的岁月，“是一个同样古老的组织。我们的使命，便是监察玄冥教，阻止他们开启幽墟，守护人间秩序，同时，寻找并保护那些能够克制幽墟之力的‘钥匙’。”

他顿了顿，看向昏迷的刘衍，意有所指：“玄冥教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追杀你们，尤其是你的父亲，不仅仅因为他是前朝宗室，更可能因为……他本身，或者他知晓的某些秘密，与玄冥教寻找的‘钥匙’有关。”

秦安浑身一震，看向石床上气息微弱的父亲，心中恍然。原来，他们卷入的，远不止是王朝更迭的恩怨，而是两个古老组织跨越时空的宿命对决！

“我们守夜人，历代先辈前仆后继，与玄冥教斗争了不知多少岁月。”瑶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与沉重，“我们的三位创派先贤——赵刚、石影、铁杉，更是倾尽一生，与玄冥教殊死搏杀，奠定了守夜人如今的根基。可惜，岁月无情，先贤们早已作古……”

说到此处，瑶光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对先驱者的缅怀。

而远在不知名处，以神识默默旁听这一切的秦寿（秦墨），心中再次泛起那悠远的波澜。听到瑶光亲口提及赵刚三人的名字，并称他们为“创派先贤”，确认了他们已然逝去的消息，那份跨越了轮回的怅惘与淡淡的骄傲交织在一起。

他们将火种传承了下去，并未辜负当年的托付。

秦寿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层层阻碍，落在了石室中那个气质卓绝的新任首领身上。瑶光，这个名字，意味着黎明前最亮的那颗星辰吗？倒是符合守夜人的寓意。

石室内，秦安和秦汐听得心驰神摇，仿佛看到了一幅波澜壮阔、暗流汹涌的历史画卷在眼前展开。他们原本单纯的世界，骤然被注入了如此沉重而神秘的背景。

“所以……前辈救我们，是因为我父亲可能关系到那所谓的‘钥匙’？”秦安冷静下来，抓住了关键。

瑶光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是，也不全是。守夜人庇护所有被玄冥教威胁的无辜者，这是我们的信条。况且……”他的目光扫过秦安坚韧的眼神和秦汐那异于常人的灵秀之气，“你们本身，也并非寻常之人。这位姑娘的感知天赋，世所罕见。”

秦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青木长老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首领，这位先生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但元气亏损太甚，需要长时间静养和珍贵药材调理。腿伤……恐怕日后行走会更加不便。”

秦安和秦汐闻言，既是庆幸，又是心疼。

“有劳长老。”瑶光点头，然后对秦安二人道：“你们也累了，先在此安心住下，养好伤势。具体事宜，日后慢慢再谈。茯苓，带他们去休息，准备好食物和换洗衣物。”

“是，首领。”茯苓恭敬应道，然后对秦安和秦汐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两位，请随我来吧。”

秦安看了看昏迷的父亲，又看了看疲惫的秦汐，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便对瑶光深深一揖：“多谢前辈收留之恩！”

随后，他和秦汐跟着茯苓，走向一间准备好的干净石室。阿贵则坚持要守在刘衍床边，青木长老也未勉强，给了他一些恢复体力的药丸。

看着四人暂时安顿下来，瑶光眼中深邃。他救下他们，固然有对抗玄冥教的原因，但冥冥中，他总觉得这几人身上，似乎缠绕着某种更为古老、更为隐秘的因果线，尤其是那个叫秦汐的少女，其灵觉之纯净敏锐，让他都感到有些心惊。

“或许……这次的相遇，并非偶然。”瑶光低声自语，转身走向另一个洞口，他需要将今日之事，尽快传回总坛。

地下分部重归宁静，只有药香弥漫和水流潺潺。对于秦安、秦汐而言，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与危险，却也蕴含着一线生机与真相的世界，刚刚在他们面前，掀开了帷幕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