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102章 江湖风雨

时值汉昭帝始元二年秋，关中的天空显得格外高远，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秦岭山庄，“守夜人”总部，已然嗅到了这风雨的气息。

秦墨（青玄）立于新修的观星台上，秋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带来远山木叶的微腥。他身形依旧瘦小，但那双眸子里的沉静，已让侍立一旁的赵刚不敢有丝毫怠慢。

“首领，这是石影刚整理送来的近三个月江湖动向，还有茂陵探查的进展。”赵刚将一份厚厚的绢帛呈上。

秦墨接过，目光如电，迅速扫过。绢帛上的信息远比以往更加密集和惊心：

· 燕王刘旦、齐王刘闳旧部活动频繁，与关东江湖人士往来密切，似在囤积物资，招揽亡命。

· 陇西、河套等地，连续发生数起小规模边军巡逻队遇袭事件，现场痕迹诡异，死者精血亏损，疑似邪功所为。

· 多地官仓上报，失窃之物并非粮秣，而是一些前朝遗留的、带有祭祀铭文的古旧礼器。

· 茂陵周边，护陵军异动频繁，增设了三处明哨。更有眼线回报，曾于月夜见到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绕陵而行，气息与玄冥教众一般阴寒。

· 最后一条，用朱砂标注：三日前，一支前往茂陵方向侦查的三人小队失去联络，按照预案，昨日已派出第二支小队前往接应并探查原因，至今未归。

秦墨放下绢帛，指尖在冰凉的石栏上轻轻一点。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玄冥教的动作不再是零星的试探，而是变得系统化、规模化。他们不仅在寻找镇岳钥，更在搜集可能与上古祭祀相关的礼器，其图谋恐怕远超简单的破坏封印。

“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还是保守了。”秦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锐意，“玄冥教不是在复苏，他们是在为一场总攻做准备。边军遇袭，礼器失窃，诸侯王异动……他们想搅乱整个天下，浑水摸鱼。”

赵刚脸色凝重：“首领，那我们派去茂陵的两支小队……”

“凶多吉少。”秦墨打断他，语气肯定，“玄冥教在茂陵投入的力量，恐怕远超寻常。他们志在必得。” 他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刚，“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了。传令下去：”

“第一，启动‘烽燧’计划，所有外围眼线进入静默潜伏状态，非核心情报暂缓传递，保存自身。”

“第二，命令铁杉，特别行动小队暂停常规训练，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待命出击。”

“第三，让你手下的所有精锐，开始检查兵甲，配发‘破邪弩箭’和‘清心丹’。”

“第四，让石影动用最高级别的密探，不惜一切代价，查明那两支失踪小队的情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我要知道玄冥教在茂陵到底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

一条条指令清晰、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赵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知道，首领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是！首领！”赵刚肃然领命，正要转身去安排。

“等等。”秦墨叫住了他，略一沉吟，“还有，让我们在扶风郡的人，留意一下当地有没有一个叫‘苏诚’的药材商人，或者与之谐音的名字。若有，观察即可，暂不接触。”

这是孙太监临终托付的因果，他并未忘记。但在眼下这风雨欲来的关头，只能先记下一笔。

赵刚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牢牢记下：“属下明白！”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整个秦岭山庄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而沉默地运转起来。锻造坊的炉火日夜不息，药庐飘出浓郁的药香，成员们脸上的轻松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紧张与决然的肃杀。

秦墨坐镇中枢，神识如同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山谷，感知着每一分变化。他体内的《轮回诀》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不仅仅是为了恢复力量，更是在模拟、推演着可能到来的各种战斗场景。他需要尽快将这具身体的潜力，转化为足以应对强敌的实战能力。

三天后，坏消息还是传来了。

石影脸色苍白，带着一身露水，亲自将一份染着点点暗红、几乎被揉碎的情报送到了秦墨面前。

“首领……我们找到了……第二支小队唯一的幸存者，‘灰隼’。”石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和愤怒，“他拼死带回了消息。我们派出的两支小队……全军覆没。第一支小队被引入一处绝谷，遭遇埋伏，无一生还。第二支小队在搜寻途中，遭遇了……一名黑袍老者，其手段诡异，能操控黑雾，兄弟们的‘破邪弩箭’对他效果甚微……只有‘灰隼’凭借身法侥幸逃脱，但也身受重伤，带回这个消息后……也咽气了。”

石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灰隼’临死前说，那老者自称……‘亥猪’。”

地支尊者，亥猪！

玄冥教真正的高层，终于露出了獠牙！

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赵刚和闻讯赶来的铁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怒火。

秦墨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眸中已是一片冰封的杀意。

“地支尊者……好，很好。”他声音低沉，仿佛来自九幽，“看来，玄冥教是把茂陵当成了他们重现世间，献给他们那‘玄冥至尊’的第一份大礼。”

他站起身，幼小的身躯此刻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铁杉。”

“属下在！”铁杉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点齐你的人，带足装备。我们，去扶风郡。”

“赵刚。”

“属下在！”

“山庄防务，交由你全权负责。启动最高警戒，在我回来之前，许进不许出。”

“石影。”

“属下在！”

“动用一切资源，我要在抵达扶风郡之前，知道这个‘亥猪’的一切！他的武功路数，他的性格弱点，他手下有哪些人！”

“是！！”三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和决死的意志。

江湖风雨已至，不再是润物无声的暗流，而是化作了席卷天下的惊涛骇浪。

而“守夜人”，在这位归来首领的带领下，将不再隐匿于暗处。他们将亮出锋刃，迎着风雨，直扑那最凶险的漩涡中心。

秦墨（青玄）的目光穿越石壁，仿佛已看到了那片笼罩在茂陵上空的沉沉黑雾。

这一战，将不再是侦查与试探。

这一战，将是“守夜人”的立威之战，也是他秦墨，向玄冥教吹响的、终结之战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