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101章 重掌权柄

身份的确立，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守夜人”最核心的层面。尽管秦墨（青玄）严令赵刚三人封锁消息，仅限于他们知晓，但组织内部看不见的气场，已然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赵刚、石影、铁杉三人，对待秦墨的态度，从之前对“天赋异禀弟子”的欣赏与试探，彻底转变为对“归来祖师”的绝对敬畏与服从。每一次见面，哪怕秦墨依旧顶着那副八岁孩童的躯壳，他们都执礼甚恭，汇报事务时条理清晰，措辞谨慎，仿佛面对的是那位曾经执掌内武堂、创立守夜人的睿智长者。

秦墨坦然接受了这种转变。他深知，维系组织运转，光靠神秘的“身份”是不够的，更需要展现出与之匹配的能力与远见。他开始以一种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成熟与效率，介入组织的核心事务。

他没有急于召开全体大会宣告主权，那无疑是愚蠢的。而是选择在每日例行的事务碰头之后，将赵刚三人留下，于那间已被悄然设为禁地的石室中，进行更深入的问询与决策。

“将近年来，组织人员名册、财力收支、情报网络分布、已确认及待查的玄冥教据点清单，全部拿来。”秦墨端坐在石室内唯一的一张石椅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那幼小的身形与口中发出的沉稳指令，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

赵刚不敢怠慢，立刻命心腹将一箱箱整理好的卷宗抬入石室。这些是“守夜人”数年来的心血与根基。

接下来的几天，秦墨几乎足不出户，埋首于这些浩繁的卷宗之中。他的阅读速度极快，神识扫过，内容便已了然于胸。他不仅看表面的数据，更透过数据分析背后的趋势、隐患与潜力。

他指出了情报网络中几处衔接不够紧密的区域，建议增设中转节点；他发现财力支出中，用于成员抚恤和家属安置的比例略显不足，要求赵刚立刻调整预案，确保无后顾之忧；他甚至从几条看似无关的、关于地方官吏调动的零散信息中，敏锐地察觉到可能存在的、玄冥教新一轮渗透朝堂的迹象，要求石影重点跟进。

其洞察之深刻，思虑之周全，令赵刚三人叹为观止，心中最后一丝因对方外貌而产生的别扭感也烟消云散，只剩下心悦诚服的敬佩。

在了解组织现状的同时，秦墨也开始着手提升组织的核心实力——武力。

这一日，他亲临校场，观看成员的日常武训。所有成员，包括一些资历颇深的老成员，见到赵刚三人竟恭敬地陪在一个孩童身边，虽然不明所以，但都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训练得格外卖力。

秦墨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几名正在对练《轮回诀》配套掌法的成员身上。他们招式娴熟，内力运转也颇为流畅，但在他看来，却少了几分《轮回诀》应有的“灵动”与“演化”之意，过于拘泥于固定套路。

他缓步走上前。赵刚立刻示意对练暂停，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神秘的孩童身上。

秦墨没有看那些停下来的成员，而是随手从地上捡起几片不同形状的落叶。他看向其中一名气息较为沉稳的成员，问道：“你修炼《轮回诀》，感觉如何？”

那成员愣了一下，见赵刚首领点头示意，才恭敬回答：“回……回小公子，内力增长平稳，根基扎实，感觉很好。”

“扎实，不错。但仅此而已吗？”秦墨掂了掂手中的落叶，忽然将一片边缘锯齿状的叶子掷向那名成员，“接住它，用你的掌力，让它在你掌心旋转，但不能损坏分毫。”

那成员虽觉奇怪，但还是依言运起掌力，试图接住并控制那片落叶。然而，他习惯的掌力或是刚猛或是柔和，用于控制这片轻飘飘、形状不规则的落叶，却显得笨拙无比，落叶在他掌风边缘滴溜溜乱转，眼看就要被内力震碎或吹飞。

周围众人都屏息看着，不明其意。

就在这时，秦墨手指微弹，另一片圆形的叶子轻飘飘飞出，后发先至，恰好与那片锯齿落叶边缘轻轻一触。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两片叶子接触的瞬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力道牵引，那片原本失控的锯齿落叶，竟顺着圆形叶子的边缘，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缓慢地在秦墨（他并未接触）身前的空中旋转起来，毫发无伤。

整个过程，秦墨甚至没有动用超出这具身体的力量，仅仅是对力量、角度以及《轮回诀》那丝“调和”特性的精妙运用。

校场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这绝非他们认知中的武功！

“《轮回诀》，非是死物。”秦墨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成员，“它赋予你们的，是包容的根基与演化的可能。内力并非只能直来直往，亦可如水流，如微风，可刚可柔，可承可转。招式是框架，但临敌之时，需忘掉框架，以意驭气，以气化形。这片叶子，可以是暗器，可以是盾牌，也可以是你们理解对手劲力、掌控自身内息的媒介。”

他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响在许多困于瓶颈的成员心头。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只是在“练习”武功，而非“理解”和“运用”武功。

“从明日起，武训内容稍作调整。”秦墨对身旁的铁杉吩咐道，“增加对内力精细操控的练习，例如控物、感知气流、于狭小空间内辗转腾挪等。对战练习，不必拘泥于固定招式，鼓励他们尝试不同的内力运用与招式组合。”

“是！首领！”铁杉激动地应下，他感觉自己对武学的理解，也随着这番话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秦墨这番看似随意的点拨和训练调整，很快显现出效果。成员们不再一味追求招式的标准和内力的雄浑，开始注重对力量的精细掌控和临场应变，整体战斗力，尤其是小范围配合与复杂环境下的适应能力，在潜移默化中开始提升。组织的风气，也变得更加灵动和富有探索精神。

借此机会，秦墨的威望，开始在核心成员之外，以一种“天才导师”的形象悄然建立。虽然大多数人依旧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都已明白，这个名为“青玄”的孩童，深得首领们信重，且拥有着匪夷所思的武学见解，绝非等闲。

在初步理顺内部，并播下武学革新的种子后，秦墨将重心转向了他最关心的事情——茂陵。

石影将他搜集到的所有关于茂陵的情报，汇总呈报。

“首领，茂陵位于槐里县（今陕西兴平），依山而建，规模宏大，内部结构复杂。明面上由奉常下属的寝庙令、园吏等官员以及一支专门的护陵军看守，戒备森严。据一些野史杂闻和退役老兵口述，陵寝内部设有大量机关消息，以防盗掘。”

石影指着绘制的地图和解说文字，继续道：“我们尝试过从几个方向接近侦察，但外围警戒十分严密，难以深入。也曾试图从当年参与修建陵寝的工匠后人处寻找线索，但时隔多年，知情者寥寥，且大多讳莫如深。目前所知，十分有限。”

情况不容乐观。直接探查风险极高，而间接线索又几乎断绝。

秦墨沉吟片刻，问道：“玄冥教那边，可有动静？”

“有。”石影肯定道，“根据各地眼线回报，近半年来，茂陵周边区域，出现过数次身份不明、行踪诡秘之人的活动痕迹，与我们掌握的玄冥教特征有部分吻合。但他们非常警惕，一旦我们的人试图靠近详查，便会立刻消失。”

“果然，他们也盯上了那里。”秦墨目光锐利，“我们不能落后。既然从外部和人力难以突破，那就换个思路。”

他看向石影：“当年主持修建茂陵的，是将作大匠（汉代掌管宫室、宗庙、陵寝等土木营建的官员）。他的家族，他的师承，他可能留下的笔记、图册，甚至是与他相关的、未被收录官府的野史传说，都要想办法搜集。尤其是关于陵寝设计中，可能存在的、不为常人所知的‘隐脉’或‘疑冢’的记载。”

他又看向赵刚：“护陵军的编制、换防规律、各级将领的背景与性格，也要设法了解。即便是铜墙铁壁，也总有缝隙。”

最后，他看向铁杉：“挑选一批绝对忠诚、心思缜密、尤其擅长潜行匿踪和机关辨识的成员，组成一支特别行动小队，由你亲自负责，开始进行针对性的高强度训练。目标，是在不惊动官方守卫的前提下，找到并潜入茂陵的方法。不要求立刻行动，但要做好万全准备。”

一条条指令清晰明确，思路缜密，将看似无从下手的难题，分解成了数个可以逐步推进的具体任务。

赵刚三人精神大振，齐声应道：“是！首领！”

看着领命而去的三人，秦墨目光深邃。重掌权柄，不仅仅是恢复地位，更是要带领这个组织，去应对更艰巨的挑战。茂陵之行，凶险未卜，但这正是“守夜人”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