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144章 交锋（下）白夜的回敬

墨云舟确认了白夜三人并非普通学生，也并非与药剂事件直接相关的嫌疑人（至少表面证据不足）后，他的策略立刻发生了转变。从最初的审视和盘问，转向了更有深意的合作试探。

他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极具亲和力的笑容，语气真诚地说道：“三位来自圣武大学，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实不相瞒，近期青云城确实出现了一种来历不明、效果诡异且副作用极大的基因药剂，我们称之为狂化药剂。它能在短时间内极大提升使用者的力量和精神亢奋度，但代价是逻辑思维能力严重下降，情绪极度不稳定，长期使用甚至可能导致不可逆的身体畸变和精神崩溃。”

他透露了一些官方掌握的信息，以示诚意。

“我们青云大学和巡守司正在联合调查此事。”墨云舟继续说道，目光扫过白夜三人，“三位既然对此事也有所察觉，并且拥有不俗的观察力和实力，不知……是否有兴趣与我们合作？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早日铲除这个毒瘤的希望。毕竟，对抗这些危害社会安全的黑暗势力，是我们所有能力者共同的责任。大家未来很可能要在更大的舞台上并肩作战，提前磨合关系，建立信任，也是好事一桩。”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合情合理，既点明了问题的严重性，又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甚至还上升到了未来战友的高度，充满了大局观和远见。

不得不说，青云大学的学生就是人精中的人精，这番言辞和姿态，极具煽动性和迷惑性。换个社会经验浅一点、热血冲动一点的年轻人，恐怕立刻就会被这番大义所打动，恨不得立刻掏心掏肺，知道啥说啥，甚至可能连银行卡密码都能被套出来。

可惜，他遇到的是白夜。

白夜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说动的迹象。直到墨云舟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很平淡，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对方话语中隐含的意图和现实：

“合作，需要基于对等的实力和透明的信息。”

他首先定下了基调，否定了对方试图以大义和未来进行道德绑架的企图。

然后，他话锋一转，目光直视墨云舟：

“圣武城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他没有明说苍白死神，也没有提巡守司内部叛徒，但这句话本身，就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暗示着他们对这类事件并非一无所知，甚至可能有更深的了解。

“最终，清理了一批蛀虫，才得以安定。”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墨云舟和苏婉，甚至旁边的审讯官，瞳孔都是微微一缩！圣武城前段时间的大清洗，他们自然有所耳闻，虽然细节被严格封锁，但清理蛀虫四个字，足以让人明白一些事情，也侧面印证了白夜三人身份的不简单。

紧接着，白夜将话题引回了青云城本身，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质疑：

“青云城的药剂，流通似乎更广。能在你们眼皮底下发展到这种规模，源头隐藏的非常深，恐怕超出想象。”

他这是在回敬墨云舟之前关于圣武叛徒的潜在比较，暗示青云城本地的问题可能更严重，监管可能存在漏洞，甚至……本地也可能存在未被发现的叛徒或保护伞！

“认识一下，就好了。”白夜最后给出了结论，语气随意但是有些坚决，“合作，就算了吧。我们有自己的方式。”

他的意思很明确：我们知道你们不简单，你们也知道我们不简单。大家心照不宣，保持一个认识的表面关系即可。

至于深入合作？免谈。

我们信不过你们，也不想被你们的规则之类的东西束缚，更不想呆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这一番敲打，既展示了己方的底气和信息量，又点破了对方的潜在问题，最后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合作的提议。整个过程，白夜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逻辑清晰，言辞精准，每一句都像经过最精密的计算，将墨云舟精心构建的合作氛围击得粉碎。

林洋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给白夜鼓掌。太帅了！这才是他兄弟！平时懒得动脑子，一旦认真起来，这智商和谈判技巧简直碾压全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硬核的话！

墨云舟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神色开始凝重起来。他深深地看了白夜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各种情绪，有惊讶，有凝重，也有一丝被看穿和拒绝后的无奈。

他意识到，想用常规手段拉拢或者套取这三人的信息，是根本不可能的。对方不仅实力莫测，心智更是成熟得可怕。

沉默了几秒，墨云舟忽然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真实：“好吧，既然白夜同学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强求。不过，认识一下总是好的。我是墨云舟，这位是苏婉，很高兴认识三位来自圣武的朋友。”

他主动伸出了手，做出了和解与结交的姿态。

白夜看着他，几秒后，也伸出了手，与他轻轻一握。一触即分。

“白夜。”

简单的互通姓名之后，问询也基本结束。巡守司确认三人没有直接违法行为，便予以放行。

离开巡守司分部，墨云舟和苏婉站在门口，看着白夜三人离去的背影。

苏婉不免有些担忧，低声道：“云舟，这三个人……不简单啊。尤其是那个白夜，我感觉他比资料上显示的……危险要多得多。”

墨云舟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是啊，深不可测。那个林洋滑不溜手，月清眠有教廷背景，而这个白夜……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宝刀，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出鞘，必是见血。”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庆幸：“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他们不会是我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他们的目标，似乎也是那个药剂和其背后的势力。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