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所以现在本神明要学习……做自己?”
芙宁娜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觉这个要求比让她连续表演三天歌剧还要难。
镜中的少女穿着华丽的礼服,可眼神里却写满了不知所措。
她在沫芒宫偌大的寝殿里来回踱步,裙摆扫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蓝星当个亲切姐姐已经够难了……)
(现在居然要在提瓦特也这样?)
(那维莱特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还有那些愚人众……他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她越想越焦虑,索性一头栽进柔软的沙发里,把脸埋进天鹅绒靠垫。
“不行不行!本神明怎么能被这种小事难倒!”
她突然坐直身子,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可没过三秒钟,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回去。
---
第一次尝试选在了沫芒宫的餐厅。
清晨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餐桌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芙宁娜特意提前了半小时出现,想要避开其他人。
可偏偏今天值班的美露莘特别勤快,已经在认真地摆放餐具了。
“早、早上好。”
芙宁娜鼓起勇气,用尽可能自然的语气打招呼。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美露莘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银制茶壶差点脱手。
“芙、芙宁娜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吗?是不是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我马上让厨房重做!”
看着美露莘惊慌失措的样子,芙宁娜顿时泄了气。
(呜…果然还是太奇怪了!)
“没、没什么……”
她支支吾吾地说,“就是……问个好。”
说完这句话,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最爱的蓝莓松饼都没碰。
第二次尝试稍微进步了一点。
那维莱特照例在上午来汇报工作。
当他翻开文件准备开始时,芙宁娜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
“那个……你吃早餐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什么问题啊!太蠢了!神明怎么会问这种家常话!)
那维莱特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用过了。谢谢关心。”
虽然对话尴尬得能让露景泉结冰,但至少完成了。
芙宁娜在心里默默给自己记上一分。
---
转机出现在一个意外的午后。
趁着大家都在午休,芙宁娜偷偷溜到沫芒宫后花园最偏僻的角落。
这里长满了野花野草,与前面精心修剪的花圃截然不同,通常没什么人来。
她踢掉精致的皮鞋,赤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
微凉的草叶搔着她的脚心,带来一种奇妙的痒意。
“反正没人看见……”
她小声嘀咕着,随手摘了朵淡紫色的野花,笨拙地别在耳边。
就在这时,旁边的树丛后传来细弱的呜咽声。
芙宁娜拨开灌木,发现一只幼小的暝彩鸟摔在地上,翅膀似乎被荆棘划伤了,正无助地扑腾着。
“哎呀!”
她顾不上形象,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瑟瑟发抖的小鸟。
它的羽毛很软,身体在她掌心微微发颤。
“别怕别怕……”
她轻声安慰着,下意识地想调动水元素力为它治疗。
就像在蓝星做过无数次那样。
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了……在提瓦特我做不到……)
她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跑回宫殿,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备用的医药箱。
“这个要消毒……”
“绷带要这样缠……”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笨拙地给小鸟包扎。
过程中还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也缠了进去,急得额头冒汗。
“呜…好难……”
等她终于包扎完毕,发现自己华丽的礼服上已经沾满了草屑和药水,头发也乱糟糟的,别在耳后的那朵野花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但看着小鸟在她临时搭建的纸盒小窝里渐渐平静下来,她心里却泛起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比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接受万众欢呼时更加真实。
---
“您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傍晚时分,那维莱特来送文件时,注意到她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意。
“有、有吗?”
芙宁娜慌忙收起笑容,随即又想起要“做自己”,赶紧把嘴角又扬了回去。
这个僵硬的表情变化让她的脸看起来有点滑稽。
那维莱特微微挑眉,但没说什么。
(完了完了,他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维莱特在离开前平静地说:
“这样的表情很适合您。”
芙宁娜呆住了,直到房门关上才回过神来。她跑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笑得有点傻气的自己,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
更让她惊讶的事发生在第二天。
她正在花园角落里给那只暝彩鸟换药,林尼突然出现在入口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