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北的深秋,天空高远而苍白,寒风卷起黄色的尘土和枯草,在原野上打着旋。
官亭镇一带,地势起伏,沟壑纵横,几条土路在荒芜的田野和光秃秃的丘陵间蜿蜒穿行,如同大地干瘪的血管。这里看似荒凉死寂,却暗藏杀机。
在李星辰精准的指挥下,华北野战军东进突击兵团的数万精锐,如同幽灵般,早已悄无声息地渗透、潜伏于此,张网已待,只等猎物入彀。
他们的目标,是日军第11军麾下,号称“钢军”的第32师团。该师团作为日军北上纵队的左翼先锋,自登陆以来,进展迅速,气焰嚣张。
但在过去一个月无休无止的游击战骚扰下,早已疲惫不堪,补给困难,官兵怨声载道。
师团长酒井次郎中将,是个典型的旧式军人,骄横跋扈,求功心切,为了挽回因推进迟缓而受损的颜面,不顾部下劝阻,脱离主力,孤军深入,企图抢占津浦铁路上的重镇德州,打通与北平方向的联系。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正一头撞入李星辰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李星辰的指挥部设在距离预设伏击圈约五里外的一个隐蔽山坳里。
巨大的沙盘上,敌我态势一目了然。他身披军大衣,目光如炬,紧盯着沙盘上代表敌32师团的蓝色箭头正缓缓移向那个巨大的红色“口袋”。
电台里,不断传来前沿侦察分队低沉的报告声:
“敌先头搜索中队已进入伏击圈前沿……”
“敌主力部队,步兵、炮兵、辎重车队,绵延约三公里,正沿官道行进,队形较为密集,警戒松懈……”
“敌师团部位置已确认,位于队伍中后段……”
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参谋长赵大海、各师旅主官肃立一旁,屏息凝神。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日军的情报滞后和指挥官的傲慢,赌的是部队的隐蔽和突击能力。
一旦失手,被日军黏住,后续赶来的日军主力将形成反包围,东进兵团将面临灭顶之灾。
“报告!敌师团主力已全部进入我伏击圈!”侦察连长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报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李星辰眼中寒光爆射,猛地直起身,抓起桌上的电话,用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声音,向下达了总攻命令:
“各部队注意!我是李星辰!按预定方案,总攻开始!打!”
“打!”
“打!”
命令通过电话线和无线电,瞬间传遍整个伏击阵地!
刹那间,死寂的原野地动山摇!
“咻——咻——咻——!”
“轰!轰!轰隆——!”
首先发言的是隐蔽在反斜面阵地上的华北野战军炮兵集群!
超过两百门从75毫米山炮到150毫米重榴弹炮的各型火炮,进行了为期五分钟的急促射!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行进中的日军行军队列!
爆炸的火球连绵不断,浓烟冲天而起!日军的行军纵队瞬间被打懵,人仰马翻,车辆起火,队形大乱!
“敌袭!炮击!隐蔽!”日军队伍中发出凄厉的嚎叫,但狭窄的道路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们无处可躲。
炮火尚未停歇,更令人心悸的声音从两侧丘陵后响起!
“轰隆隆——!”
低沉而恐怖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无数面战鼓同时擂响!紧接着,数百个草绿色的钢铁身影,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丘陵的棱线后猛然跃出!是T-34和M-4谢尔曼坦克集群!
它们排成宽阔的冲击正面,履带碾碎泥土,扬起漫天沙尘,粗长的炮管喷吐着死亡火焰,如同钢铁巨兽,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陷入混乱的日军拦腰冲去!
“坦……坦克!支那人的坦克!”
“这么多!怎么可能?!”
日军士兵看着眼前这恐怖的钢铁洪流,魂飞魄散!
他们仓促组织起来的反坦克炮阵地,还没开几炮,就被疾驰而来的坦克用精准的火力点掉!试图用燃烧瓶和炸药包冲锋的“肉弹”,则在坦克并列机枪和伴随步兵的密集火力下成片倒下!
坦克集群如同热刀切黄油,瞬间将日军漫长的行军队列切割、撕裂成数段!
紧随其后的,是成千上万跃出战壕、高喊着震天杀声的华北野战军步兵!他们如同猛虎下山,用手榴弹、刺刀和冲锋枪,清理着被分割包围的日军残部。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日军第32师团虽然精锐,但在狭窄地域遭此突然、猛烈、立体化的打击,指挥系统瞬间瘫痪,部队被分割,重武器难以展开,士气顷刻崩溃。
酒井次郎中将试图组织抵抗,但他的指挥部很快被一支突入的八路军坦克分队发现,几发炮弹过去,指挥车化为火球,酒井本人当场毙命。
失去指挥的日军更是乱作一团,各自为战,但面对绝对优势兵力和火力的碾压,抵抗迅速被粉碎。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枪炮声、喊杀声、爆炸声震耳欲聋,官亭镇周围方圆十里的土地化作焦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