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平原的深秋,寒风渐起,卷起枯黄的落叶和干燥的尘土,天地间一片肃杀。
就在岗村次郎困守的北平城依旧被重兵围困、双方陷入僵持之际,一场规模宏大、行动诡秘的战略机动,在广袤的华北原野上悄然展开。
李星辰麾下最精锐的三十万大军——包括全部装甲突击集群、摩托化步兵主力、炮兵骨干以及几乎全部的航空兵力量,如同一条沉默的钢铁巨蟒,悄然脱离北平外围阵地。
他们昼伏夜出,利用复杂地形和严密伪装,向着东南方向的山东边境,开始了长途奔袭。
这支被命名为“东进突击兵团”的部队,是华北野战军的绝对主力,更是李星辰手中最锋利的战刀。
战士们虽然刚刚经历天津外围的恶战,但士气高昂,装备经过补充替换后焕然一新。
一辆辆坦克、装甲车、卡车覆盖着伪装网,发动机低沉轰鸣,在星光和夜色的掩护下,沿着秘密选定的路线,滚滚向前。骑兵侦察分队如同触角,远远撒开,确保行军路线的绝对安全。
无线电保持静默,联络全靠骑兵传令和预先约定的信号。整个兵团如同一个精密的整体,高效而隐秘地向着预定战场开进。
留守北平外围的政委陈远,肩头的担子沉重。他手中虽有数十万部队,但多为步兵,重武器和机动力量已被抽走。
他的任务是“唱空城计”,制造主力仍在的假象,以强大的政治攻势和频繁的战术佯动,继续对北平保持高压围困态势,牢牢拴住惊弓之鸟般的岗村次郎,使其不敢轻易出城。
每天,阵地上依旧旌旗招展,炊烟四起,电台信号频繁,小规模的袭击和炮击不断,让城内的日军始终摸不清虚实,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是一场心理和意志的较量。
与此同时,李星辰亲率的东进兵团,正经历着艰苦的长途跋涉。队伍避开大路和城镇,专走偏僻的乡村土路、干涸的河床甚至荒野。
寒冷、疲惫、补给困难时刻考验着这支大军。但严明的纪律和明确的目标支撑着每一个人。
李星辰与士兵同甘共苦,他的吉普车经常停在路边,查看地图,询问向导,慰问伤员。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士气的保证。
经过近十天的隐秘行军,东进兵团的前锋终于抵达了山东与河北交界的漳卫新河一带。这里已是烽火连天。
日军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中将指挥的三十万登陆部队,正如洪水猛兽般沿胶济铁路和公路网向西、向北疯狂推进。
**防线在绝对优势火力下节节败退,许多城镇沦陷,日军的太阳旗插上了一座座城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山东大地,在铁蹄下痛苦地呻吟。
站在一处可以俯瞰广袤平原的高地上,李星辰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日军行军队列卷起的漫天尘土和地平线上燃烧村庄冒起的黑烟,脸色凝重。
日军的推进速度很快,队形密集,显示出极强的攻击**和战斗力。
正面硬碰,即便能胜,也必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东进兵团这支精锐很可能被打残,无法实现战略目标。
“司令,鬼子势头很猛啊。看样子是想一口气冲到石家庄,与岗村会师。”参谋长赵大海放下望远镜,语气沉重。
李星辰没有说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地图。
山东的地形,西部多山,东部多丘陵平原,日军的机械化部队在平原地区优势明显,但进了山区,就会变成瞎子和瘸子。
他脑海中迅速形成了清晰的作战思路——避其锋芒,击其惰归!以空间换时间,以游击耗主力!
“命令!”李星辰转过身,语气果断,“一、兵团主力,立即化整为零!以师、团为单位,利用鲁西北、泰沂山区的复杂地形,分散隐蔽待机!没有我的命令,绝不与日军主力进行正面决战!”
“二、立即与山东军区、八路军115师等兄弟部队取得联系,统一指挥权!将所有能动员的地方武装、游击队、民兵全部组织起来!发动一场全民皆兵的超大规模游击战争!”
“三、战术核心: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运用一切手段,疲惫、消耗、迟滞日军!”
一场空前规模的、融合了正规军与地方武装的游击风暴,在李星辰的号令下,瞬间在山东大地席卷开来!
地雷战成了日军的噩梦。 民兵和游击队群众在日军必经的公路上、桥梁下、村口、甚至田野里,布下了成千上万颗各式地雷——铁雷、石雷、瓷雷、连环雷、踏板雷……五花八门,防不胜防。
日军的卡车、装甲车频频被炸毁,士兵走在路上都提心吊胆,行军速度大为减缓。
破袭战切断日军的血管。 小股精锐部队和游击队,日夜不停地袭击日军的后勤补给线。胶济铁路屡遭破坏,铁轨被扒,电线被割,桥梁被炸,运输车队频繁遇伏。日军的弹药、粮食、药品供应开始出现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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