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南的第十日,马车碾过黄河渡口的浮桥,塞北的风沙便裹着凛冽的寒意扑了过来。杨文杰用灵木加固的车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正帮杨思月系好狐裘领口,指尖刚触到女儿冻得发红的小脸,远处的沙丘后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喊:“马贼!是黑风寨的马贼!”
话音未落,马蹄声已如惊雷般滚过荒原。二十多个身着黑衣的马贼挥舞着钢刀,正追逐着一队迁徙的牧民,为首的壮汉脸上带着刀疤,手里的狼牙棒砸向一个老牧民的脊梁——那老牧民怀里还护着个吓得哭不出声的孩童。
“爹爹!”杨思月猛地攥住杨文杰的衣袖,龙形吊坠在胸前剧烈发烫,这是她血脉中龙威被激发的征兆。杨文杰按住女儿的手,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寒芒取代——在江南他藏锋守拙,是为让孩子体验凡世温情;但在这弱肉强食的塞北,他的力量本就无需收敛。
“幽璃护好孩子们,若雪、卿烟守住马车。”杨文杰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他没祭出龙枪,甚至没动用仙力外放,只是迎着马贼的刀锋踏出一步,右手成拳,带着鸿蒙龙气的拳风瞬间撞在最前面马贼的刀上——“铛”的一声脆响,钢刀崩成三截,马贼连人带马被震飞三丈,重重摔在沙地上昏死过去。
刀疤脸见状怒喝:“哪来的野小子,敢管黑风寨的事!”他挥舞着狼牙棒砸向杨文杰的头颅,棒尖带着呼啸的恶风,显然是练过硬功的悍匪。杨文杰侧身避开,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的手腕,龙气顺着指尖涌入——刀疤脸只觉得手臂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骨头“咔嚓”作响,狼牙棒“哐当”落地。
“欺负老弱,也配叫马贼?”杨文杰的声音冷得像塞北的冰,手腕一拧,刀疤脸的胳膊被硬生生拧成畸形。他没停手,抬脚踹在马贼的胸口,对方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在沙丘上,激起漫天黄沙。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直到刀疤脸疼得满地打滚,马贼们才反应过来——眼前这看似文弱的书生,竟是个硬茬。
“一起上!宰了他!”剩下的马贼红着眼围上来,钢刀如林般劈向杨文杰。苏若雪在马车上握紧了凤凰羽钗,指尖已凝聚起真火,却被幽璃按住:“相信夫君。”她话音刚落,就见杨文杰周身突然泛起金色龙气,龙气化作数十道气刃,精准地斩在马贼的手腕上——既没伤他们性命,却让所有人都松了刀。
“滚。”杨文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龙威的震慑。马贼们看着地上哀嚎的头目,再看看杨文杰眼底深不见底的寒芒,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翻身上马,眨眼就消失在风沙里。杨文杰没去追,他走到老牧民身边,弯腰扶起对方,龙气化作暖流注入老牧民体内,修复他被砸伤的脊梁:“老人家,没事吧?”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老牧民抱着孩子连连磕头,孩童从他怀里探出头,怯生生地递给杨文杰一把晒干的沙枣。杨思月跑过来,把自己的狐裘帽子摘下来戴在孩童头上:“以后再遇到马贼,就吹这个。”她掏出哨子,“哨声一响,我爹爹就会来救你。”
回到马车时,杨文杰才发现自己的袖口被刀划开了一道口子,沙地上沾着几滴血——刚才避开狼牙棒时,被刀疤脸的副手划到了。苏若雪立刻拉过他的手,凤凰真火小心翼翼地燎过伤口,灼热的温度却带着治愈的力量:“下次不许这么冒险,孩子们都吓坏了。”
杨文杰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因凝聚真火而泛起的红痕:“我有分寸。”他转头看向车厢里的孩子们,杨慕璃正用布巾擦着杨文杰溅上黄沙的靴子,景宸举着木剑说:“爹爹,下次我跟你一起打坏人!”杨文杰笑了笑,揉了揉儿子的头:“等你能把木剑握稳再说。”
老牧民带着杨文杰一行人去了附近的牧民聚落。聚落里的帐篷都搭得低矮,不少帐篷的毡布上有刀砍的痕迹,几个妇人正用草药给受伤的汉子包扎。“黑风寨的马贼每月都来劫掠,”老牧民叹着气,“上个月我的儿子就是为了护着羊群,被他们砍死了。”
杨文杰的眼神又冷了下来。他让杨慕璃拿出纸笔,画下江南用过的“预警哨塔”图纸:“明天我教你们建这个,塔上放哨兵,马贼来了就敲锣。”他又从马车上搬下几捆灵木,“这些木头做弓箭杆,比你们用的杨木结实三倍。”柳卿烟则打开药箱,给受伤的牧民分发药膏:“这是用金银花和龙血草做的,止血很快。”
当晚,聚落里燃起了篝火。牧民们杀了羊,烤得滋滋冒油,杨文杰坐在篝火旁,给孩子们讲塞北的故事:“这里的草原比龙界的瀚海还辽阔,这里的牧民比修仙界的修士更懂团结。”杨思月啃着羊腿,突然问:“爹爹,我们能把马贼都打跑吗?”
“能。”杨文杰的声音斩钉截铁。他看向远处的沙丘,龙气悄然扩散开——他感知到,黑风寨的巢穴就在三十里外的黑风山,里面至少有上百个马贼,还有几杆制式弓箭,显然不是普通的盗匪。“但不是靠我一个人,”他指着篝火旁的牧民,“要靠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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