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晨雾刚漫过老槐树梢,杨文杰已在客栈院坝里调试马车。他将龙界灵木削成的楔子轻轻敲进车轮轴,木缝间立刻渗出淡淡的清香——这是他连夜做的手脚,灵木防潮且耐磨,哪怕在江南的湿泥路里走半月,也不会像寻常马车那样吱呀作响。
“爹爹,这木头真的不会烂吗?”杨思月抱着刚做好的布偶跑过来,布偶身上的丝线是幽月用仙蚕吐的丝搓的,既柔软又结实。杨文杰弯腰帮女儿理了理歪掉的发带,指尖划过她眉心那道淡了些许的封印光纹:“就像你藏在袖里的鹅卵石,看着普通,实则结实。凡世的东西,用心做就耐用。”
院门外突然传来鞭炮声。里正带着百姓扛着米面走来,张婶把一篮桂花糕塞进幽璃手里,红着眼圈说:“杨公子,你们救了全镇人的命,这点东西不成敬意。到了江南,可别忘了青石镇的老乡亲。”挑夫老张则把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递给杨文杰:“这是我爹传下来的,砍树割草都好用,路上能防身。”
杨文杰接过镰刀,用指腹试了试刃口,又从马车上取下一把木犁——正是他前些天磨的那把,灵木犁头泛着温润的光:“张婶,这木犁送给你家娃,比铁犁轻三成,深耕还不费牛力。”他又把一沓用棉纸包好的银钱塞进里正手里,“李乡绅的家产我让百姓分了,但这些钱是我添的,修修河堤,再建个义仓,免得下次受灾慌了手脚。”
孩子们趴在马车窗边挥手,杨文杰则牵着妻子们的手,目送百姓们散去。幽月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以前在龙界,你总是一身龙气震慑万灵,如今在凡间,倒像个会过日子的庄稼汉。”杨文杰回头一笑,伸手帮她拂去发间的桂花花瓣:“守护宗门和守护乡邻,本就没什么不同。走,咱们去看江南的烟雨。”
马车驶离青石镇时,杨文杰特意放慢了车速。他让景宸坐在车夫位上,自己站在旁边手把手教他赶车:“握鞭要稳,喊‘驾’的时候声音要亮,但别吓着马。修仙界御兽也是这个理,要懂分寸,不是靠蛮力。”景宸学得认真,小鞭子甩得有模有样,引得车厢里的杨思月阵阵欢呼。
午后路过一片山林,突然从树丛里窜出十几个手持钢刀的劫匪。为首的满脸横肉,挡住马车喊:“留下财物和女眷,饶你们不死!”车厢里的幽璃立刻握住阵纹指环,却被杨文杰用眼神按住。他跳下车,手里还提着给孩子们买的糖葫芦,语气平静:“我们是赶路的客商,没什么财物。”
“少废话!”劫匪举着刀冲过来,杨文杰侧身一躲,手里的糖葫芦签子突然飞出,精准地扎在劫匪的手腕上——力道不大,却让对方疼得松了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镰刀,手腕一转,刀光闪过,劫匪们手里的钢刀竟纷纷断成两截。“凡铁而已,也敢拿出来伤人?”杨文杰将镰刀扔在地上,“再不让开,我就送你们去见官。”
劫匪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车厢里的杨慕璃探出头:“爹爹,你刚才的手法,像极了仙府里的‘卸力刀诀’!”杨文杰笑着点头:“把仙法变一变,凡间的招式也能用。记住,不管是仙力还是凡力,懂技巧比有蛮力重要。”他上车时,苏若雪递来一杯温水,嗔道:“明明能一招制服,偏要演这么久,还不是怕吓着孩子们。”
三日后抵达江南时,正赶上一场春雨。细雨如丝,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杨文杰租了一艘乌篷船,亲自摇着橹,船桨划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幽璃靠在船窗边,看着两岸的白墙黛瓦,轻声说:“这里的风景,比龙界的云海更温柔。”杨文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自己的外衫挡住飘进来的雨丝:“你喜欢,我们就多住些日子。”
船行至水乡深处,突然听见一阵哭声。岸边的柳树下,一个老妇人正抱着孩子抹眼泪,旁边的渔船翻在水里,渔网散了一地。“是水鬼掀的船!”老妇人哭着说,“这几日总有人的船被掀,捕鱼的都不敢下水了。”杨思月立刻攥紧小拳头:“爹爹,肯定是坏人搞鬼,不是水鬼!”
杨文杰将船划过去,蹲下身摸了摸翻扣的渔船——船底有明显的撞击痕迹,不是水鬼,倒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过。他让杨慕璃拿出水平仪:“测测这里的水流方向。”小家伙刚把仪器放在岸边,就惊呼:“水流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形成了漩涡!”
“不是漩涡,是暗桩。”杨文杰脱下鞋,卷起裤腿走进水里。他弯腰在水底摸索片刻,拔出一根带着倒刺的木桩——木桩上缠着水草,显然是有人故意打在水里,船底撞上就会漏水翻船。“是镇上的鱼霸干的。”旁边的渔民小声说,“他想垄断这里的渔业,谁不服就掀谁的船。”
杨文杰没立刻发作,而是让孩子们帮着渔民把船翻过来,又用灵木的边角料修补好船底——他特意不用仙力,而是教杨慕璃用糯米浆混合桐油填补缝隙,“这是凡间的补船法,比仙力修补更耐用。”杨思月则带着景宸景瑶,去跟村里的孩子打听鱼霸的行踪,回来时手里还攥着一张画满符号的草纸:“鱼霸的据点在东头的码头,那里有好多带倒刺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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