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风。
全身心投入到感谢上天恩德的浪巴冷,只觉一股凉风吹过。
他的视线已经完全倒转。
那魁梧的身躯.....似是有些眼熟?
“蛮王呢?你们谁是蛮王?!”
李晟身套半身胸板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下面一众瑟瑟发抖的乌蛮兵大声喝问。
这些打家劫舍的贼兵也太不耐打。
复合弩下无活口,一箭一个小朋友。
他麾下的千人汉儿骑兵,以队为单位分散开来,利用装备代差,并充分发挥战马的速度优势,分进合击、左穿右突,竟然造成了往往两三个小队集中兵力对付一小队乌蛮骑兵的悬殊情况。
李晟见这什么蛮兵这么不经打,哪还有耐心在这纠缠?
让传令兵四散,儿郎们自由发挥便好。
反正基层军官全都是他从陇西带过来的精锐,近千年来的军事传承熏陶,就算是头猪,也知道这仗该咋打。
而他则率百人全部换装“新式武器”的人马前来去蛮王首级。
一路所向披靡。
甚至不用他亲自动手,部下的远程打击力量便将敌人一扫而空。
刚才远远看到这边敌军甚多。
他想都没想,便一夹马腹冲刺而出。
手中亮银枪早就饥渴难耐,现在就要痛饮敌血。
周围亲兵立马慌了神。
匆匆将手中弩机射过一轮,便抽了各自武器打马赶上。
这位小爷不说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有个磕碰,不说陇西李家的族老长辈,就单是在长安的辛思廉也要给他们扒层皮下来!
此次南征是李晟在辛大将军府上跪了三天才求来的首肯。
但直到陇西来的家将们全数到位才让辛思廉真正点头。
死命令也跟着来了。
不说李晟阵亡或残废。
就是伤筋动骨的重伤,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好下场。
丢掉性命还算是好的。
恐怕是逐出门墙,褫夺李姓,过往无数代先人荣誉化为乌有!
可就算没有这些约束。
陇西李氏家将部曲焉能让少主遇险?
百人迅速组成钢铁锋矢阵!
李晟虽执拗地成为锋尖,但左右全被亲兵保护,成为锐不可挡的刃口。
他们成了风。
烟尘卷过。
蛮王本部被狠狠凿穿。
离得远些的乌蛮兵,崩溃四散,近些的,座下矮脚马四肢瘫软、屎尿横流,主人被撂翻在地,只能颤抖求饶。
李晟眼中哪有这些杂兵?
唯一能让他在二兄李固面前邀功的,就只有蛮王的首级!
“将.....将军,蛮王浪巴冷已被您刚才一刀枭首了。”
浪穹诏鬼主指了指旁边身首异处的“前任大王”,试着开口求放过。
“你竟然会官话?”
李晟右手出枪,将浪巴冷的脑袋挑起。
“在汝族中可是大人物?”
那鬼主小心道:“不才正是族中负责祭祀之人。”
歘。
李晟左手长刀横拉。
鬼主脑袋被胸腔动脉之血喷得老高。
“也算是个值点钱的,小爷我收了。”
他杀完此人,终于算是稍稍解渴。
“吩咐下去,十里之内一个不留,如果脑袋太多太大,就只割右耳。”
“喏!”
亲兵领命而行。
此时城门洞开,姚州都督府录事参军高适亲自出迎。
“三将军威武!叫某大开眼界!”
他由衷的赞叹却引来李晟的一句抱怨。
“这边鄙小族终究是杀起来不够畅快,某还是要快点去找李大那碧眼胡,寻一寻什么三浪诏的晦气!”
高适闻言险些绝倒。
“三将军!你刚才斩杀之人正是浪穹诏的蛮王与大鬼主。”
他指了指其枪尖儿上的脑袋。
“此人正是浪巴冷,已在此处围城一日夜了。”
“某知道,但那又如何?”
李晟斜瞥一眼。
“就算是个沙包,也没史真庆打起来爽利,南中无英蛮啊!”
高适早就知道这位小爷是个什么性子,其只是微微笑道:“三将军一路辛苦,可入城稍作休整,少将军可是就在后面?”
李晟摇摇头。
“我说二兄怎么如此好心,将此地蛮兵留给我.......”
“少将军未至?”
“二兄三人一马,率本部去西洱河了。”
他一脸懊丧。
“都怪某贪图眼前小利......当将二兄留在此处才对,想来那边才是一场大战!”
高适心中一惊。
“仅有本部人马?那左讨击使守忠将军呢?没有一起随行?”
李晟耸耸肩:“二兄收到李司马急报,就让其垫后缓行,就带着我来了。”
李光弼在那边也才堪堪一千兵马。
虽乌蛮兵弱。
但从浪巴冷发动袭击的规模来看,离三浪诏更近的西洱河区域,蛮兵只能更多,甚至翻倍都有可能。
而且自入姚州以来,周围边民虎视眈眈。
就是蒙舍诏也有些貌合神离,并不是一心一意跟着朝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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