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秋日的京郊官道上,一辆青布马车缓缓行驶。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一角,露出林念桑清瘦的侧脸。他望着窗外渐黄的稻田,眼中映出一片沉静的金色。
“大人,前面就是通州驿站了,可要歇脚?”车夫问道。
“不必,直接回城。”林念桑放下车帘,重新拿起手中那封墨迹未干的奏折。
这是他在江南督办水利三月后返京的路上。马车里堆满了各地百姓送的土产——一包晒干的桑叶茶,几双农家自纳的布鞋,还有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田间新米。这些不值钱的物什,比任何金银赏赐都让他珍重。
车行至城门处,已有数辆华盖马车等候。见林念桑的车驾到来,那些马车中陆续走下几位朝中官员。
“林大人辛苦了!”为首的是户部侍郎周明远,他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江南水患得以根治,全赖林大人三月辛劳。今日我等特在此设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林念桑下马车,拱手还礼:“周大人客气了。治水乃分内之事,不敢言功。”
“林大人过谦了。”另一位官员上前,“谁不知此次江南之行,大人不仅修好了堤坝,还整顿了六处州县的仓廪制度。这等政绩,便是放在先帝朝也是罕见的。”
众人簇拥着林念桑往城内最好的酒楼走去。林念桑脚步未停,心中却如明镜——这些殷勤背后,是日益白热化的储位之争。
二
酒楼雅间内,珍馐满桌,酒香四溢。
酒过三巡,周明远挥退侍从,亲自为林念桑斟满一杯:“林大人年轻有为,实在令人钦佩。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不知大人对今后有何打算?”
林念桑举杯轻抿,淡淡道:“但尽臣子本分而已。”
“好一个‘但尽臣子本分’!”周明远击掌赞叹,“只是林大人可知,这朝堂之上,单有本分是不够的。如今大皇子监国,二皇子协理兵部,三皇子虽年轻,却得太后偏爱……”他压低声音,“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林念桑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众人:“念桑入朝时,家父曾赠言:为官当如竹,中空而节实。中空能容百姓疾苦,节实不折权贵威压。诸位大人的美意,念桑心领了。”
席间一时寂静。
半晌,一位年长的官员叹道:“林清轩教子有方。当年他在朝时,便是这般风骨。”
周明远脸色微变,随即又笑道:“是了是了,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朝政。来,饮酒!”
宴席散时已是月上中天。林念桑推辞了车马相送,独自步行回府。秋夜的凉风吹散酒气,他的思绪飘回了千里之外的家乡。
三
三日后,林念桑将江南之行的详细奏报呈递御前。折子中不仅列明工程耗费、用工数目,更附了三十七条改进各地水利的建议。折尾处,他特意写道:
“臣观江南水患,非天灾实**。河堤多年失修,非无银两,而在层层克扣;仓廪空虚,非无粮米,而在管理无序。今虽暂治标,若不革除积弊,十年后水患必复。恳请陛下准臣三事:一查近十年治水款项去向,二立河工专款专用之制,三设巡查御史岁检堤防。”
这份奏折在朝中引起了震动。
当日下午,二皇子派人传话,邀林念桑过府一叙。三皇子则托人送来一套前朝孤本水利典籍。大皇子那边虽无动静,但其岳父、吏部尚书却在朝会上公开赞扬林念桑“忠心体国”。
面对各方示好,林念桑一一回礼,却始终不涉党争。他将所有精力投入新政推行,每日清晨即入衙署,深夜方归。府中仆役常见他书房灯火彻夜不灭,桌上堆满各州县上报的文书。
这日休沐,林念桑难得闲暇,在院中整理从江南带回的桑树苗。正修剪枝叶时,门房来报:“大人,老家来人了。”
四
来人是林家老仆林福,风尘仆仆,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少爷!”林福见到林念桑就要下跪,被急忙扶住。
“福伯快起,路上辛苦了。”林念桑引他入内,“父母可安好?”
“好,都好!”林福抹了把汗,打开包袱,“老爷夫人让老奴带来这些。这是夫人亲手缝的冬衣,这是老爷新酿的梅子酒,还有这些……”他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是家乡父老托老奴转交的书信。”
林念桑接过信封,里面是数十封字迹各异的信。有里正写来感谢他拨款修桥的,有学堂先生汇报新收了哪些学生的,还有农家子弟用歪扭字迹写下的读书心得。最后一封,是父亲林清轩的亲笔。
他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桑儿如晤。闻汝江南之行,功成而民不扰,甚慰。家乡近日收汝所寄俸禄,已按汝意三分用之:一修乡学,聘名师三人,童子就学者增四十余人;二浚河道,今秋虽雨多而未涝;三济孤寡,设义仓以备荒年……”
信至中段,笔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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