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初秋特有的清透和暖意,慷慨地洒满了林家别墅宽敞明亮的开放式厨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沾染着晨露的茵茵草坪,几只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厨房里弥漫着煎蛋的焦香、奶香馒头的甜香,还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浓得化不开的、名为“新婚”的甜腻气息。
梅运来和林彩霞面对面坐在靠窗的小吧台边。梅运来依旧是那身略显紧绷的棉质家居服,高大的身躯挤在纤细的吧台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他面前的白瓷盘里,躺着两个边缘微焦、形状不甚规则的煎蛋,旁边是两个被掰开、露出雪白蓬松内里的奶香馒头。他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的指腹却无意识地在自己的下唇上轻轻摩挲着,眼神有些发直,嘴角挂着一丝仿佛被点了穴道般的、凝固的傻笑。
刚才厨房里那个霸道又笨拙的吻,那温软馨香的触感,那唇齿间令人眩晕的酥麻……如同最强劲的迷药,药效还在他脑子里、唇上、乃至全身的神经末梢里横冲直撞!他机械地夹起一块煎蛋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却完全尝不出味道,只觉得心头跟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又痒又麻。
坐在他对面的林彩霞,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米白色丝质家居服,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光洁的颈侧。她微微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玻璃杯里的温水,试图用那点微凉压下脸上和心头的滚烫。晨光勾勒着她清丽的侧影,然而那原本清冷白皙的脸颊,此刻却如同涂抹了最上等的胭脂,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深处,那抹惊心动魄的红晕,在晨光下无所遁形。
她握着水杯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白,泄露着内心的波澜。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目光却根本不敢抬起来看对面的梅运来。每一次眼角的余光瞥到他摩挲嘴唇的手指,或者感受到他那傻乎乎、却又带着强烈存在感的凝视,她耳根的红晕就深一分,心跳也跟着快一拍。唇瓣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份霸道、滚烫又陌生的触感,带着微微的麻意,提醒着她刚才厨房里发生的一切。
整个空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咀嚼声(主要是梅运来)和喝水声(主要是林彩霞)。窗外麻雀的叫声显得格外清晰。
“呃……幺妹儿……”梅运来终于从那场“唇齿风暴”的余韵中找回了一点神智,他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心慌意乱的沉默。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傻气。“馒头……还软和不?要不要再蒸哈?”
林彩霞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了一下。她飞快地抬了一下眼皮,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掠过梅运来的脸,又迅速垂下,盯着杯中晃动的清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软和。” 说完,又觉得太敷衍,耳根更红了,又极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哦……软和就好,软和就好……”梅运来像是得到了什么重大指示,连忙点头,又夹起一大块馒头塞进嘴里,用力嚼着,掩饰自己同样慌乱的心跳。目光却忍不住又偷偷瞟向林彩霞那红透的耳廓和低垂的颈项,心头那股子甜腻的痒意又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整洁制服、端着刚烤好吐司盘的年轻女佣,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厨房。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正准备开口询问是否需要添咖啡或牛奶。
然而,她的脚步在踏入这片“新婚结界”的瞬间,猛地顿住了!
空气里那浓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混合着羞涩、甜蜜、尴尬和无措的粉红泡泡,如同无形的屏障,瞬间将年轻女佣隔绝在外。她脸上的职业微笑僵住了,端着盘子的手停在半空。
她看到了什么?
自家那位平日里气场强大、清冷如冰山的林总,此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低着头,脸颊和耳根红得能滴出血!而那位梅先生……更是一脸魂飞天外的傻笑,目光像粘了胶水一样钉在林总身上,连嚼馒头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子傻气!
两人之间那无声流淌的、几乎要拉丝的暧昧气氛,简直……简直齁得人嗓子发紧!比刚出炉的焦糖布丁还要甜腻一百倍!
年轻女佣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狗粮”气息扑面而来,噎得她瞬间失语。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端着盘子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最后只能强忍着笑意和想要立刻逃离现场的冲动,努力维持着快要崩坏的专业素养,飞快地将吐司盘放在吧台一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林总,梅先生,请慢用。” 然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低着头,脚步飞快地、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出了厨房!
直到女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梅运来和林彩霞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的尴尬。梅运来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女佣消失的方向,嘿嘿傻笑了两声。林彩霞则把头埋得更低,端起水杯假装喝水,试图用杯沿遮掩住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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