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与邓艾对视后,也郑重向诸葛庆行礼领命。
部署完毕,诸葛庆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诸葛诞身上。
文休,高昌是我们经略西域的根基。
留你五千精兵镇守此地。
诸葛庆直接将后方重任托付给这位堂弟。
诸葛诞早有所料,脸上不见半分失落。当诸葛庆目光投来,他已做好留守准备。
身为诸葛族人——
坐镇后方之责,舍他其谁?
大都督放心!诸葛诞跨步出列,朗声道:只要文休在,高昌城必固若金汤!
得到承诺的诸葛庆微微颔首,随即环视其余将领:其余将士,明日随我南下驰援柳中城!
……
次日。
高昌城的大门缓缓开启,十万关西铁骑如洪流般涌出,兵分三路向西方、西北、东南方向疾驰。
城门前,诸葛庆正与主帅高适、太史慈道别。这两位老将即将率军征讨焉耆和车师。
二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诸葛庆郑重说道,此次出征,还望对邓艾、郭奕、张泉多加指点,传授他们行军扎营的实战经验,免得他们只会纸上谈兵,成为第二个赵括。
听到这番话,太史慈和高适顿时会意。原来诸葛庆不任命邓艾等人为主帅,是为让新人跟随老将学习。
将军放心!高适爽朗大笑,目光扫过副将邓艾和张泉,老夫的这点本事不值一提。只要两位小将军肯学,老夫定当倾囊相授。
末将亦是如此。太史慈颔首附和。
诸葛庆展颜一笑,那就预祝诸位马到功成!说罢扬鞭策马,追赶南下的部队去了。
此时在柳中城——大汉西域长史府驻地,西域都护班勇正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再次集结的十万大军。来自焉耆、龟兹、且末、车师四国的联军已将城池团团围住。
浑身浴血的班勇仰望苍天,悲愤呼喊:自明帝以来,我班氏一族镇守西域百余载,难道今日就要葬送于此吗?
他的目光不断扫向东方,期盼着地平线上能出现飘扬字大旗的铁骑。他多么希望能重见大汉天威,再现汉武帝时期的辉煌。
然而,远方的天际始终空无一物。
班勇收回目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强撑着望向城头——那里,他的残部已坚守近三月,抵住了敌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弟兄们,还能战吗?!
城墙上,三百余名仅存的大汉士兵沉默地握紧了手中残损的兵刃。
都护,五千弟兄……就剩这些了。
若说不能战,战死的兄弟岂不笑我们是懦夫?!
横竖一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杀敌!
柳中城头,一名汉军队率咧嘴一笑,边说边走向城垛,长枪已紧握在手。
高猛说得对!
地下的老兄弟正看着呢!就算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否则到了下面,他们该嫌咱们杀得少了!
嘶——
另一名士兵刚豪迈开口,却因扯动伤口倒抽冷气,引得众人哄笑。
笑个屁!换你们挨一矛试试?!
那士兵骂骂咧咧地撕下布条,咬牙缠紧腰间的伤,生怕未等短兵相接便先失血而亡。
正当众人死志已决、互相调侃时,阶梯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回头望去,只见一名披甲女子带着数十名妇孺老弱登上城头。
夫人?!
班勇一怔,认出那是他的发妻。
她身后跟着的,是他年幼的儿子、妾室,以及滞留西域的班氏亲族。
战场的惨烈不言而喻。
汉军将士都清楚其中缘由。
班氏一族能上战场的男丁——包括都护长子班虎、次子班豹,早已尽数捐躯。
甲胄加身的胡氏目光坚毅:班家儿郎,何惧生死?
只要柳中城还剩一个班家人,蛮夷休想染指!
想夺大汉疆土,先问过我们手中的刀!
这位巾帼英雄的话语令全军动容。
胡氏的胆魄激励着守城将士,他们握紧兵刃各归其位,死死盯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兵。
班勇将佩剑递给妻子:用它多斩几个贼寇!
他抱起幼子班冲指向城外:看见那些敌人了吗?
看见了。孩子强忍畏惧答道。
怕吗?
不怕。
为何?
因为我们是定远侯后人,代代都要守护西域。孩童挺起胸膛,父亲和兄长们都是这么做的。
(
话未说完,小家伙突然低下头,继而又猛地抬首对班勇喊道:这是爹爹和兄长教给冲儿的!
班勇凝视着如小兽般嘶吼的儿子,眼底泛起层层暖意。
好!这才像我的儿子!
都是好儿郎!
你们的兄长也没辱没班家门楣,更未损我大汉威仪!
冲儿,待会儿敌军进攻时,你且躲在为父身后。待为父倒下,你再杀出!
西域都护说着单膝跪地,将幼子稳稳放下。他环视四周,骤然暴喝:众将士听令——
备战!
让这些蛮夷见识见识,什么是大汉军魂!
声浪未息,残破的柳中城头已爆发出雷鸣般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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