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姜维乃族兄诸葛庆高足,他谈及这支机密铁骑时毫无避忌。
鬼面骁骑?!
姜维喉结滚动,重复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名字。
姜维与身为谋士的郭奕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二人疑惑地望向诸葛诞:文休兄,为何我等从未听说过这支精锐?
莫非这鬼面骁骑竟能与当年的白马义从、大戟士,甚至魏王的虎豹骑相提并论?
诸葛诞神色淡然道:你们未曾听闻,只因见过他们的敌人都已葬身沙场!
他们如同黑夜中的噩梦,所到之处唯有死亡相随!
说罢,他遥望远方暮色:
也许......
此刻他们正潜伏在我十万大军后方,随我们一同远征也未可知!
诸葛诞话锋一转,郑重叮嘱道:今日告知你们鬼面骁骑之事,全因你们是大都督的亲传 ** 。除二位外,知晓此事的不过两三人。
至于详情,待大都督亲临时自会告知。
听闻此言,姜维二人心头俱是一震。联想到魏王与恩师之间微妙的关系,顿时明白这支神秘铁骑正是恩师与魏王对弈的暗棋,更是隐藏在阴影中的利刃。
或许——
当鬼面骁骑现世之日,便是恩师与魏王决裂之时!
强压下心中惊涛,姜维将目光重新聚焦战场。此时沙袋已堆至城头高度,数道斜坡直通城墙,冲锋时机已然成熟——
全军听令!
攻破高昌!
正如所料,面对汉军全力猛攻,摇摇欲坠的高昌城防瞬间土崩瓦解。
一个时辰后,当姜维策马入城时,高昌城头已改换旗帜。
远处观战的诸葛庆对身旁众将笑道:诸位,随我入城。
顺道看看那张崇是否还活着。
踏入高昌城内,满目皆是垂首待审的降卒。这些俘虏中既有身着陈旧汉家铠甲的士卒,亦不乏高鼻深目、虬髯丛生的异族士兵,其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绿棕异色。
倒是有趣,这张崇竟懂得驱使异族为卒,莫不是要推动各族交融?诸葛庆目光如电,冷冷扫过战俘队列。
汉军降卒触及这道目光,无不羞愧低头;而那些外族战俘却横眉怒视,眼中燃着噬人的凶光。
姜维见状趋步上前,压低声音请示:恩师,这些俘虏该如何发落?特别是...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如寒刃般扫过那些桀骜不驯的异族战俘。
诸葛庆会意摆手,径直走向俘虏阵前扬声道:戍己校尉张崇可还在世?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所有目光都投向张泉站立之处。只见这位张绣之子提着颗怒目圆睁的首级,咧嘴笑道:禀大都督,末将一时失手斩了张崇首级。倒是他儿子命大,还苟活于世!
说罢将血淋淋的头颅掷向俘虏群,吓得近前战俘连滚带爬向后躲闪。
诸葛庆见状淡淡道:既已伏诛,便送他父子祖孙同赴黄泉罢。一家男丁整整齐齐上路,倒也算是圆满。语毕甚至懒得询问张崇子嗣姓名,就此定下满门斩绝的判决。
诸葛庆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冲进俘虏群中,将张氏一族的男子尽数拖出。
刀光闪过,几声咒骂与惨叫后,四野重归寂静。
料理完张氏族人,诸葛庆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俘虏。
他沉默片刻,索性抱臂往后一靠,坐在岩石上发问:诸位说说——
本将军该如何处置你们?
他偏偏不直接宣布判决,反而将生死抉择抛给这些阶下囚。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见状,诸葛庆突然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既然都不开口,那就听本将军安排——
汉人出列,站到左侧!
胡人站在原地别动!
俘虏堆里顿时骚动起来,可始终没人敢迈出第一步。
诸葛庆眼神渐渐转冷。
** 不足为惧——
真正可悲的是...
连军人最基本的血性都丢光了。
他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倚天剑的剑柄。
若真是一群懦夫,他不介意统统送他们上路。
侍立一旁的太史慈突然出列,厉声喝道:都聋了吗?
大都督叫你们站过来,还磨蹭什么!
莫非——
连汉家儿郎的身份都忘了?连汉话都听不懂了?
这一声呵斥如同惊雷,原本犹豫的汉军俘虏慌忙向左侧涌去。
随着首位汉军俘虏战兢兢地走向左侧却未遭屠戮,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向左移动……
不到半柱香时间,原本混乱的战俘群已截然分成两列。
左侧是原属张崇部下的汉军战俘,约三千人;右侧则是其麾下征召的外族士兵,约一千五百人。
众将领的目光齐齐投向端坐的诸葛庆,却见他缓缓起身。
既已分明——他声音似拂过水面的风,便将夷兵尽数处决罢。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撕裂了俘虏群的平静。通晓汉话的外族士兵厉声吼叫,试图鼓动同伴反抗,但关西军的箭雨已挟着寒光倾泻而下。
未及挣扎,赤手空拳的夷兵便如麦穗般成片倒下。惨叫与咒骂声中,血浪在烈日下蒸腾起猩红雾气。待最后一名外族士兵倒下时,三千汉俘面前只余一片尚在抽搐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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