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连环命案专案录 > 第2章 暗影再临

连环命案专案录 第2章 暗影再临

作者:南大鹏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7 13:10:03

一九九四年的夏天,来得格外酷烈。太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燃烧的白炽灯球,高悬在白银市上空,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土地。空气仿佛凝固了,吸入肺里都带着滚烫的质感。蝉躲在蔫巴巴的树叶后面,声嘶力竭地鸣叫着,那声音连绵成片,灌满了人的耳朵,更添了几分燥热与烦闷。

七月的一天,正午刚过,阳光正是最毒辣的时候。某小区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内,301室的客厅窗户大敞着,老旧褪色的淡蓝色窗帘被一丝微弱的热风吹得微微飘动,却带不进丝毫凉意。地上,散落着几颗沾着泥土的土豆、一把有些发蔫的青菜和一个打翻了的尼龙网兜——显然是女主人刚买菜回家,还没来得及收拾,变故就发生了。

赵长河是跑着上楼的。三十四岁的他,已是刑侦队的副队长,眉宇间比六年前更多了几分沉稳和历练,但此刻,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楼道里熟悉的、混合着灰尘和食物残渣的气味,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蝉鸣,让他心头莫名地发紧。

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同事们的脸色都异常凝重。他深吸一口气,戴上鞋套和手套,弯腰钻了进去。

客厅里,一个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的年轻女法医正蹲在尸体旁初步勘查。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露出一双清澈而冷静的眼睛。她是林岚,刚从省厅分配下来不久的高材生,二十六岁,业务能力出众,是局里重点培养的对象。

“赵队,”林岚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但条理极其清晰,“死者孙燕,三十岁,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约在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颈部单一致命伤,手法……非常利落。现场同样被仔细清理过,几乎没有留下有价值的指纹或足迹。”她顿了顿,伸手指向卧室的方向,“和……和八八年那起案子一样,死者的红色短袖衬衫,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柜上。”

赵长河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快步走到卧室门口,那抹被刻意摆放的红色,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六年了!那个如同鬼魅般的阴影,竟然真的再次出现了!

“还有这个,”林岚跟了过来,递过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细长的金属物,“在地板缝隙里找到的,位置很隐蔽。”

赵长河接过证物袋,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了。那枚十字螺丝!与六年前张敏案现场发现的那一枚,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规格,同样的优质碳钢材质,甚至,在强光下仔细辨认,螺丝表面那些细微的、像是长期使用留下的划痕,都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熟悉感。

“是同一个人!”赵长河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和确认后的冰冷,“他又动手了!”

林岚点了点头,补充道:“根据走访,孙燕是纺织三厂的职工,独自居住,刚搬来这个小区不过三个月。凶手……他是怎么知道她今天穿红色衣服,并且确定她独自在家,选择在正午时分动手的?他一定观察了她很久,进行了长时间的、不为人知的踩点。”

赵长河蹲下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现场。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却照不亮弥漫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他看到孙燕倒下的位置,看到散落的蔬菜,想象着一个普通女性在最平常的午间归家后遭遇的恐怖厄运。凶手的耐心和谨慎,远超常人。

“证物袋给我。”赵长河对旁边的取证人员说。他接过另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从孙燕红色短袖口袋里找到的物品——一串钥匙,几张零钱,还有一张小小的、皱巴巴的纸质收据。收据上没有店名,没有日期,只用手写体模糊地写着两个字:“螺丝”,后面是一个数字:“5元”。这无疑是与那枚螺丝相关的线索,却又如此含糊,无从查起。

技术科的同事报告,在窗台外侧,提取到了半个模糊的鞋印,经过初步比对,与八八年案发现场推断的42码鞋印特征完全吻合。

所有的线索,都冰冷而固执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那个在六年前制造了“9.27”惨案后便销声匿迹的恶魔,回来了。并且,他依然遵循着某种固定的、令人费解的模式:红衣女性,清理现场,叠放红衣,遗留特殊螺丝。

规律的显现,非但没有带来突破的曙光,反而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预示着更深的恐惧和更艰难的追索。

白银市公安局会议室,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窗户紧闭着,厚重的窗帘拉上了一半,挡住了外面刺眼的阳光,却挡不住室内弥漫的浓重烟味。长条会议桌上,散乱地放着十几个满是烟蒂的烟灰缸,以及喝剩的、已经冷掉的咖啡和浓茶。墙壁上,几乎被贴满了。左边是1988年“9.27张敏案”的现场照片、线索图、尸检报告摘要;右边则是刚刚发生的“7.xx孙燕案”的整套资料。两张受害女性生前的笑脸照片并排贴着,与她们遇害后冰冷的现场形成残酷的对比。中间的白板上,用红笔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红衣、十字螺丝、42码鞋、煤油味”,旁边画着巨大的问号和连接线。

刑侦支队队长周建军坐在主位上,他四十岁年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常年的刑侦工作在他脸上刻下了坚毅的线条,但此刻,他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云。他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赵长河、林岚、小刘,以及其他几位专案组的核心成员。

“砰!”周建军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烟灰缸跳了一下。

“都看清楚了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沉重,“两起案件,横跨六年,但作案手法、目标特征、遗留的关键线索,高度一致!这不是偶然,这是连环杀人案!一个极其狡猾、残忍,并且具有强烈反侦察能力的罪犯,就在我们白银,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再次作案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从今天起,”周建军一字一顿地宣布,“‘红衣案专案组’正式成立!我任组长,赵长河副队长负责具体的痕迹侦查和外围摸排工作,林岚法医负责所有法医鉴定和关联物证的技术分析。专案组所有成员,取消一切休假,二十四小时待命!集中所有资源,动用一切手段,务必把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恶魔给我揪出来!”

赵长河的目光死死盯着墙上张敏和孙燕的照片,六年前的场景和王秀兰那绝望的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六年,他从未真正放下过这个案子,笔记本上关于“9.27案”的记录翻了无数遍,每一个细节都刻在脑子里。他以为时间或许能冲淡一些东西,但此刻他才明白,那份悬而未决的沉重,只会随着时间发酵。此刻,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六年了,他还在逍遥法外,这次,我一定抓住他!”

周建军看了赵长河一眼,眼神复杂,既有信任,也有提醒。会议结束后,众人面色沉重地陆续离开,周建军叫住了走在最后的赵长河。

“长河,”周建军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神色显得格外疲惫,“压力很大。局里领导一天三个电话问进展,外面的老百姓,更是人心惶惶。我听说,现在有些女同志,晚上都不敢单独出门,连红衣服都不敢穿了。”

赵长河沉默地点点头,接过烟,却没有点燃。

“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股火,”周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案子,像根刺一样扎在你我心里这么多年。但是,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冷静。凶手很狡猾,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等了六年才再次动手,说明他极其谨慎。我们越是急于求成,就越容易出错,给他可乘之机。记住,我们是猎人,需要的是耐心和精准,而不是盲目的冲动。”

赵长河抬起头,看着窗外。公安局大院门口的公告栏上,依稀可见新贴上去的“悬赏缉拿红衣案凶手”的大幅海报。社会的恐慌,领导的压力,家属的期盼,以及自身职业的荣誉感,所有的一切,都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压在他的肩上。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队长,我明白。”

时间的车轮碾过一九九四年的盛夏和秋冬,进入了一九九五年的深秋。

专案组的工作从未停止,大规模的排查,对所有有五金相关背景人员的梳理,对历年类似案件的比对……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但那个神秘的“红衣杀手”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在白银露面。案件的侦破,陷入了令人焦灼的僵局。

然而,就在一九九五年十一月,一个从邻省传来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再次炸响了专案组。

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某处略显陈旧的家属院内,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带着北国深秋特有的寒意。楼道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墙壁因为潮湿而斑驳脱落,显得比白银的案发现场更为破败。

受害者是一名二十八岁的女性,名叫吴琼。当赵长河带着小刘和林岚,连夜驱车赶到包头,与当地警方对接时,包头市刑侦支队的李队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现场。

“死者吴琼,是在家中卧室被发现的。颈部致命伤,法医初步判断,作案手法与你们通报过来的、白银那两起‘红衣案’非常相似。”李队长是个豪爽的北方汉子,但此刻语气也十分凝重,“但是,现场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确实不一样。吴琼家的门锁有被轻微撬动的痕迹,伪装得像是一起普通的入室抢劫。而最引人注目的不同是,死者当时穿着的一件红色外套,没有被凶手续惯常地叠放整齐,而是被随意地扔在卧室的地板上。这与前两起案件中凶手那种近乎仪式感的“叠放红衣”行为,出现了明显的偏差。

“现场很混乱,像是被翻动过,但我们检查后,并没有丢失什么贵重财物。感觉……这抢劫现场做得有点刻意。”李队长补充道,“而且,我们没有在现场找到你们说的那种特殊的十字螺丝。”

赵长河蹲在门口,仔细查看着门框上那几道新鲜的、疑似由螺丝刀或其他维修工具留下的划痕。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划痕,眼神锐利如刀。

“他在变。”赵长河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洞察,“他在刻意改变细节。不叠放红衣,不遗留他那个标志性的螺丝,甚至伪装作案动机。他想混淆我们的视线,干扰我们的侦查方向,让我们怀疑这不是同一个人所为,或者扩大排查范围。”

凶手进化了。他不仅残忍谨慎,还具备了更强的反侦查意识,懂得在保持核心作案手法(针对红衣女性、颈部致命伤、清理现场)不变的情况下,调整次要特征,给警方制造迷雾。

“赵队,有发现。”林岚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她正半跪在衣柜旁的角落,用镊子极其小心地从衣柜木质缝隙里,夹起一根极其细微的、蓝色的纤维。她将纤维放入证物袋,对着光仔细查看。

“这根纤维质地粗糙,颜色是深蓝色,从材质和颜色判断……”林岚抬起头,看向赵长河,“很像是工厂里常见的那种、五金店或者维修工人经常穿着的工装布料。”

蓝色工装纤维!这是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物证!它似乎隐隐指向了凶手可能具备的某种职业特征,与之前推断的“五金相关背景”吻合。

在对吴琼住所进行进一步搜查时,另一个发现引起了赵长河的注意。在吴琼床头的抽屉里,放着她的一些私人证件和票据,其中,夹着一张火车票。票面显示:从白银站到包头站,时间是一九九五年八月。

吴琼在一个月前,曾经从白银来到过包头!她与白银之间存在联系!这是巧合,还是凶手选择她的原因?凶手是否是通过某种方式,在白银就注意到了吴琼,甚至一路跟踪她到了包头,才实施的作案?案件的复杂性,以及凶手的活动范围,似乎一下子被拉大了。

消息是封锁不住的。尤其是当案件跨越了省份,影响进一步扩大之后。“红衣杀手”的恐怖传说,不再仅限于白银,开始像瘟疫一样在周边地区蔓延。恐慌,如同无形的波纹,扩散到了更广的范围。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的一个上午,阳光依旧明亮,却带着深秋的清冷,无法驱散笼罩在白银市公安局上空的阴霾。

局门口的青石台阶下,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一群人。她们大多是中年女性,穿着朴素,脸上带着长期悲伤和焦虑留下的刻痕。为首的是王秀兰,比起六年前,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腰背也不再挺直,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执拗的、不肯熄灭的火焰。她的身边,站着孙燕那年迈的母亲,这位失去女儿的母亲几乎哭干了眼泪,眼神空洞,需要旁人搀扶才能站稳。还有吴琼的姐姐,她是从外地赶来的,脸上带着舟车劳顿的疲惫和失去亲妹的悲恸。

她们的手里,都举着临时用纸板和白布做成的牌子,上面用毛笔写着歪歪扭扭、却触目惊心的大字:

“还我亲人公道!”

“严惩红衣凶手!”

“六年了,还要死多少人?”

“警察同志,加油!”

她们没有呐喊,没有冲击,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组沉痛的雕塑。阳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渐渐聚拢了不少围观的群众,人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人面露同情,有人眼神恐惧,还有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拿着相机在远处拍照。

“听说就是那个专杀穿红衣服的……”

“太吓人了,我家闺女那些红衣服我都给收起来了……”

“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抓到人,唉……”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周建军和赵长河闻讯从大楼里快步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人的心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尤其是赵长河,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王秀兰,看到了她那双曾经充满祈求、如今更多了绝望和质疑的眼睛。

王秀兰也看到了他们。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周建军面前。她没有哭闹,也没有下跪,只是用那双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塑料皮仔细包着的东西。打开塑料皮,里面是一本厚厚的、页面已经泛黄卷边的笔记本。

“周队长,赵同志,”王秀兰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的,“六年了。我女儿小敏,走了六年了。这六年里,孙家的姑娘没了,现在,连包头吴家的姑娘也没了……都是穿红衣服的,都是好好的姑娘家……”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强行忍住了,“这是我……我这六年来,自己偷偷记下来的。厂里哪些人眼神不对,哪些人以前跟我家小敏有过磕绊,哪些人平时不爱说话,喜欢偷偷看女工……还有,平时在厂区外面,看到的一些穿蓝色工装、戴鸭舌帽、行为鬼鬼祟祟的人……我都记下来了,时间,地点,能想起来的模样……我知道可能没用,可能都是瞎猜……但是,我没办法啊……我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我女儿……你们,你们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让更多的人……”

她的话没能说完,旁边孙燕的母亲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瘫软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我的燕儿啊!她才三十岁!她还没结婚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啊——!”

这哭声像是一把尖刀,刺破了现场压抑的沉默。其他家属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周建军和赵长河赶紧上前,一左一右将孙燕的母亲搀扶起来。周建军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看着眼前这些悲痛欲绝的家属,看着她们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和期盼,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深吸一口气,用沙哑却无比郑重的声音说道:

“各位家属,各位乡亲父老!我是周建军,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红衣案’专案组的组长!我理解大家的心情,理解你们的痛苦,你们的愤怒,你们的恐惧!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也向所有白银市民保证!我们专案组的每一个人,都从未忘记过肩上的责任,从未放弃过对凶手的追查!只要还有一丝线索,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们就绝不会放弃!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要把这个丧尽天良的凶手缉拿归案,告慰逝者,还大家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在公安局门口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家属们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和沉重,却丝毫未减。

就在人群外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戴着深蓝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穿着一身同样深蓝色的、略显陈旧的工装,默默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形普通,融入围观的人群中毫不显眼。他的目光,似乎也和其他人一样,落在台阶上那悲壮的一幕上。但是,如果有人能近距离看到他的眼睛,会发现那里面没有丝毫的同情、恐惧或是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漠然的平静。他甚至微微抬了抬帽檐,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难察觉的、扭曲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当周建军搀扶着家属,赵长河和同事们安抚着人群,现场稍微平静一些的时候,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像一滴水融入河流一样,汇入身后街道上逐渐增多的人流,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王秀兰在恍惚中,似乎瞥见了那个蓝色的、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笔记本,那上面,有用红笔圈出的、她凭直觉认为可疑的“穿蓝色工装、戴鸭舌帽的可疑人员”的记录。是错觉吗?还是……?

恐惧的规律已然显现,侦查的困境层层加深,凶手的阴影跨越了地域,而受害者家属的血泪汇聚成了无声的呐喊。暗影再次降临,并且变得更加狡猾,更加难以捕捉。专案组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关乎正义与耐心的残酷较量。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