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临渊?!”
江晚宁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猛地瞪大了双眼,琉璃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那张清艳的脸上迅速涌上激动的红晕。大晏摄政王晏临渊,这可是只存在于史书断简残篇和传奇故事中的人物!
竟然……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关于那幅画,关于大晏王朝,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然而,他激动的话语还未出口,就听见晏临渊用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江晚宁只觉眼前景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揉碎扭曲,紧接着便是熟悉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失重感袭来。
他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愕然发现自己已经重新站在了陈宅的客厅里。
周围是熟悉的家具摆设,只是气氛依旧有些凝滞。
而晏临渊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仿佛刚才古墓中的一切只是一场离奇的梦境。
只有脖颈上那冰凉贴肤的金属触感,在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真实性。
江晚宁强行按捺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和一大堆亟待解答的疑问,决定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安全的小窝后,再好好研究一下这位千年鬼王以及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联系。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目光迅速扫过客厅,评估眼前的状况。
这一看,却让他有些愣住。
只见宋惊澜正单膝压在一个人的背上,将对方死死地按在地毯上,那人还在不断挣扎,发出不成调的嘶吼,看侧脸和衣着,赫然是管家忠伯。
而奚时月则站在一旁,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专注,他伸出那如玉雕般的手指,指尖萦绕着纯净的灵气,正小心翼翼地从乔文忠的胸口位置,缓缓抽取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似乎与乔文忠的身体紧密相连,剥离的过程让他发出更加痛苦的嚎叫。
江晚宁好奇地凑近了几步,伸着脖子仔细一看,不由得小声惊呼:
“这……好像是块玉佩?”
那是一块色泽深沉雕工古朴的圆形玉佩,但此刻玉佩周围缭绕着一股浓稠如墨的黑色怨气,正丝丝缕缕地从乔文忠体内被抽出,汇聚到玉佩之中,使得那玉佩看起来邪异非常。
宋惊澜头也不回,依旧稳稳地压制着身下挣扎的乔文忠,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对着身后说道:
“刚才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倒知道凑过来看热闹了?”
江晚宁:“……”
他简直无语凝噎,他刚才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掳走,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还跟一个千年鬼王进行了“友好”会谈并达成了一项不平等条约,这么大的动静,这两个号称高人的家伙居然都没发现?!现在还好意思说他?!
他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也懒得解释,毕竟解释起来太麻烦,而且涉及晏临渊,他不敢多说。
奚时月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两人之间这短暂的充满火药味的对话。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剥离那块怨气玉佩上。
随着玉佩渐渐完全脱离乔文忠的身体,悬浮至半空,奚时月单手迅速捏了一个复杂的法诀,低喝一声:“缚!”
霎时间,数道由精纯灵力构成的闪烁着淡金色符文的锁链凭空出现,如同灵蛇般缠绕而上,将那枚不断震颤试图挣脱的怨气玉佩牢牢地禁锢在了半空之中。
而就在玉佩被彻底剥离并封印的瞬间,一直被宋惊澜按在地上的乔文忠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眼中那疯狂怨毒的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脑袋一歪,彻底昏迷了过去,周身那令人不适的阴冷鬼气也消散了大半。
宋惊澜感受到身下之人气息的变化,卸下了压制的力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腕,沉声道:
“看来,根源就是这块玉佩了。现在,应该算是暂时解决了。”
江晚宁的注意力立刻被那悬浮在半空,被灵力锁链层层包裹的玉佩吸引了。
他对这种充满历史感的老物件有着天然的好奇心,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脑袋伸到了离那玉佩很近的地方,歪着头,想看得更仔细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离正在施法维持封印的奚时月也非常近。
然而,他的脑袋刚凑上去没几秒钟——
一股熟悉的冰凉的触感突兀地出现在他的后颈上。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却带着凉意的手,不轻不重地拎住了后颈皮。
然后,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江晚宁“哎呀”一声,身不由己地被这股力量带着,噔噔噔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紧接着,晏临渊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如同耳语般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老实点,别靠他那么近。”
江晚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拎后颈和脑内传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仿佛还残留着凉意的耳垂和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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