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5章 顺水推舟

【佐藤明美】

黄昏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我提着装有常盘台校服的纸袋，准时出现在与白井黑子约定的地点——一家位于第七学区边缘的家庭餐厅。

推开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黑子已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身上穿着常盘台学生标志性的制服。正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冰块。看到我走近，她抬起眼帘，那双茶色的眼眸里，没有了昨日的自豪与热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与不满。

我心中了然，看来事情果然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我将纸袋放在她对面的座位上，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白井同学，非常感谢你借我校服，我已经清洗干净了。”我率先开口，试图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

“佐藤同学，”她没有理会我的客套，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摆出了一副审讯的姿态，“我想，你应该需要对我解释一下，你穿着常盘台的制服，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吧？”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讯问特有的压迫感。显然，我潜入常盘台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常盘台中学内部有着严密的监控网络，更何况还有一个对御坂美琴的一切都无比上心的白井黑子。我那点小动作，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像是被老师抓到作弊的学生。“我……我只是……只是想进去看一看，那个……御坂大人生活学习的地方……”

“只是看一看？”黑子冷笑一声，那标志性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我看到的可不止是‘看一看’那么简单哦。你不仅见到了姐姐大人，甚至还和她有了肢体接触。要不是我及时调阅了监控，恐怕还被你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知道，寻常的借口已经无法过关。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换上一种混杂着羞涩、委屈与一丝执拗的表情，将昨天那套说辞又重新演绎了一遍，并且加入了更多细节。我声情并茂地描述了自己是如何在绝望中被那道电光所拯救，又是如何将这份感激与仰慕深埋心底，最终才鼓起勇气，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只为能当面说一声谢谢。

我的讲述半真半假，情感却是刻意渲染到极致的真挚。

白井黑子静静地听着，脸上的冰霜随着我的讲述，一点一点地融化。当我说到最后，因为激动而“不小心”撞到御坂美琴时，她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审视，转变为一种复杂的、夹杂着些许理解与同情的了然。

“……所以，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真的只是为了……当面道谢？”她最终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

“嗯！”我用力地点头，眼神清澈而坦然，“见到御坂大人之后，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真的非常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空气沉默了片刻。最终，黑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体靠回椅背，那股紧绷的压迫感终于彻底消散了。

“真是的……拿你这种人没办法。”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看在你对姐姐大人的心意还算纯粹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下不为例！”

危机解除。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表面上却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连声道谢。随后，我状似好奇地抬起头，明知故问地说道：“不过，白井同学，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难道你……”

我故意在这里停住，留给她发挥的空间。

果不其然，这句话像是触动了她某个骄傲的开关。她的下巴立刻微微扬起，脸上浮现出那种标志性的、略带狂热的自信笑容。

“哼哼，那是当然的了。黑子我可是时刻关注着姐姐大人的……咳咳，”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些过于露骨，立刻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更为冠冕堂皇的说法，“我的意思是，我可是姐姐大人的室友兼最亲密的伙伴，对于她身边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我自然都会无比关心！”

“室友？！”我立刻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极度的惊讶，眼睛瞪得浑圆，嘴巴也微微张开，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天哪！原来你和御坂大人是室友！难怪……难怪你们的感情这么好！”

我的这番反应，极大地满足了白井黑子的可能的虚荣心和独占欲。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甚至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整个人都仿佛在闪闪发光。她得意地挺起胸膛，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她与“姐姐大人”之间那些“亲密无间”的日常。

我则扮演着一个最完美的听众，时而发出惊叹，时而点头附和，将一个崇拜者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在她情绪最高涨的时候，她忽然话锋一转，用一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施恩语气对我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黑子我就大发慈悲地再帮你一次好了。”

我立刻投去疑惑而又期待的目光。

她得意地一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既然你那么想和姐姐大人多说几句话，偷偷摸摸的总归是不好。这样吧，由我出面，正式帮你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地点嘛……就定在这家餐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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