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丽痕书店出来时,午后的阳光正烈,对角巷的石板路被晒得发烫,映着蜂蜜公爵门口飘扬的糖果旗,像浸在融化的糖浆里。灵狐从斗篷里探出头,光屑往弗洛林冷饮店的方向飘了飘,带着点孩童般的急切——大概是想念覆盆子冰沙的甜。
“想去吃点凉的?”我捏了捏它的耳朵,转身往冷饮店走。竹篮里的书沉甸甸的,洛哈特的着作封面总在晃眼,衬得那本《古代魔法与传说》的磨白封皮愈发安静。
冷饮店的风铃叮当作响,推门就撞进满室奶香。穿围裙的巫师店员正用魔杖给冰淇淋球塑形,巧克力味的在他手里转着圈,突然炸开成只小蝙蝠,引得排队的小巫师们惊呼。我走到柜台前,看着玻璃柜里的花色,指尖在“抹茶”两个字上顿了顿——这是东方才有的口味,艾尔德先生特意让店员进的货。
“一份抹茶冰淇淋,谢谢。”
店员挑眉笑了笑:“很少有小巫师点这个,说太苦。”他挥动魔杖,翠绿色的冰淇淋球落在白瓷碗里,顶端还缀了颗糖渍樱花,“加了点蜂蜜,甜但不腻。”
灵狐的光屑立刻亮了亮,在我肩头转了圈,像在欢呼。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瓷碗的凉意透过指尖漫开,抹茶的微苦混着蜂蜜的甜在舌尖散开,竟让我想起苏家老宅的春茶——母亲没变质前,会在清晨摘下新茶,用山泉水冲泡,杯底沉着两片樱花瓣,和此刻碗里的糖渍樱花有几分像。
对角巷的人潮在窗外流动,穿巫师袍的孩子举着冰糖葫芦跑过,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帘被风掀起,露出老奥利凡德弯腰找魔杖的背影。我用小勺轻轻划开冰淇淋,看着绿色的浆液慢慢淌下来,灵狐的光屑落在上面,溅起细碎的甜香。
“你说,那本日记会是什么来头?”我对着灵狐轻声说。光屑往碗里跳了跳,沾了点抹茶渍,像只踩脏了爪子的小兽。它大概也猜不透——卢修斯·马尔福那样的人,绝不会“不小心”掉东西,尤其掉在哈利脚边。那本日记里的阴冷气息,藏着的恐怕不只是黑魔法,还有更深的算计。
吃完冰淇淋,竹篮里的书好像更沉了些。往庄园走时,路过咿啦猫头鹰商店,笼里的雪鸮正歪头看我,眼珠亮得像女贞路的月光。我突然想起给哥哥的回信还没写,便拐进去买了卷银绿色的羊皮纸——斯莱特林的颜色,倒适合写些无关紧要的寒暄。
回到艾尔德庄园时,暮色已经漫过玫瑰园。我把新买的书摆在书房的书架上,洛哈特的着作被我塞进最底层,挨着本讲吸血鬼历史的旧书,倒显得那浮夸的封面有些格格不入。《古代魔法与传说》被我放在手边,翻到记载狐族幻术的章节,指尖划过“镜花水月”的咒文注解——这咒能制造逼真幻境,或许能用来对付那本日记里的东西。
灵狐蜷在书页上,光屑随着我的翻动忽明忽暗。我合上书,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觉得那本日记或许真的“好玩”——不是孩童的好奇,是猎手撞见猎物时的兴味。卢修斯想借日记引哈利入套,却不知我早已在暗处窥得半分踪迹。彼岸花的力量虽难控,但感知阴邪之物的敏锐,远胜过寻常巫师。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在整理行李、练习咒语和偶尔翻看《古代魔法与传说》中溜过。灵狐总爱趴在打包好的巫师袍上,光屑在行李箱的锁扣上打转,像在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我把备用的樱桃木魔杖藏在靴筒内侧,又在斗篷的衬里缝了个小口袋,装着压制彼岸花的静心草粉末——以防开学路上遇到意外。
魔法日历上的数字一天天跳向“9月1日”。出发前一晚,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力量在眼底藏得很好,只有灵狐的光屑蹭过眼角时,才会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芒。竹篮里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票边角已经被摸得发软,上面的“国王十字车站,9?站台”字样在灯光下泛着暖光。
“该走了。”我对灵狐说。它立刻跳进我的斗篷,光屑在领口聚成个小小的狐狸头,像枚活的徽章。
庄园的马车早已候在门口,赶车的护卫依旧是哥哥派来的那几个,见我出来,立刻恭敬地打开车门。我回头望了眼艾尔德庄园的尖顶,月光落在薰衣草田上,泛着片银紫的雾——这里的安宁,终究只是暂时的歇脚处。
马车驶离庄园时,我掀起窗帘,看着熟悉的景致渐渐后退。灵狐的光屑贴在车窗上,映出远处禁林的轮廓。我知道,等列车驶入苏格兰的荒原,那本黑色日记的秘密、多比的警告、洛哈特的浮夸背后,还有伏地魔蛰伏的阴影,都会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慢慢铺展开来。
而我,带着九尾狐的血脉,握着彼岸花的力量,还有那根藏在靴筒里的樱桃木魔杖,早已做好了入局的准备。
9月1日的晨光刺破云层时,国王十字车站的人潮已经涌了起来。我跟着提着行李箱的巫师家庭走向9?站台,灵狐的光屑在我掌心轻轻跳着,像在应和站台那头传来的蒸汽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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