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日子在课程、作业和暗中观察中平稳滑过。表面上看,一切如常。我依旧扮演着那个礼仪得体、成绩优良、在斯莱特林内部维持着微妙人际关系的苏灵儿。但内心深处,那些盘踞的问题——关于穆迪,关于预言,关于斯内普,关于我自己——却如同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流,一刻未曾停歇。
问题的答案似乎同时在离我远去,又在以某种我肉眼无法察觉的方式缓慢靠近。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像逐渐弥漫的薄雾,悄无声息地浸润着我的感知边缘。我能感觉到某种变化正在发生,某种轨迹正在被书写,但我却抓不住具体的形貌。
在这片朦胧的不确定中,唯一清晰且持续带来“乐趣”的,是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他的教学方式粗暴、直接,甚至可以说是残忍,但不可否认,极其有效。
他开始让学生们互相练习抵御夺魂咒。
“站出来,排好队!”他粗声粗气地命令着,魔眼扫视着每一个试图退缩的面孔,“一个一个来!让你们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教室里弥漫着紧张和恐惧。没有人愿意被那道咒语击中,体验意志被剥离的感觉。
我觉得这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 冷静地评估着,站在队伍的中段,看着前面的同学在穆迪的咒语下做出各种滑稽或尴尬的举动。毕竟你没有被试过咒语,你就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在危机的时候被击中时抵抗这种精神上的攻击。 理论背得再熟,也比不上一次切身的体会。
轮到我的时候,我走上前,站定。穆迪那只正常的眼睛盯着我,魔眼则在眼眶里缓缓转动。
“准备好了吗,苏小姐?”他沙哑地问,魔杖已经举起。
我点了点头,脸上是适当的紧张,但眼神深处是一片沉寂的湖。我知道,以我的意志力和对精神魔法的特殊抗性(这或许得益于九尾狐血脉与彼岸花契约对灵魂的锤炼),这个咒语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魂魄出窍!”
一道无形的力量试图侵入我的意识,像一只冰冷的手想要撬开紧闭的门扉。我能感觉到那股外来的、带着强制意味的意念,它试图在我脑中低语,命令我做一些事情——比如跳一段蠢笨的舞蹈,或者学猫叫。
但我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偏了偏头,仿佛在抵抗某种轻微的不适。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像最深的海底,不受任何风浪影响。那道咒语的力量在我的精神壁垒前撞得粉碎,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而且对抗这个咒语其实也很简单, 我漠然地想,只要自己的意志够坚定,或者在被击中之后,知道很有效的方法把自己唤醒(比如强烈的痛感,或者某个执着的念头),又或者……心静无波,无欲则刚。 当你的内心没有强烈的渴望、恐惧或执念可供利用时,夺魂咒就像试图在光滑的冰面上找到着力点,无处下手。
穆迪的魔眼盯着我,似乎有些意外我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立刻失去控制。他加大了魔力输出,又念了一次咒语。
这一次,我配合地、略显僵硬地抬手挥动了一下,仿佛在艰难地抵抗后,勉强做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然后立刻“挣脱”了出来,微微喘息着(当然是装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挣脱控制后的疲惫和后怕。
“勉强合格,苏小姐。”穆迪粗声评价道,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向下一个学生。
我退到一边,看着其他同学继续挣扎。内心那个黑暗的角落却在低语:或者直接“多多练习”…… 不是练习抵御,而是练习施展。亲身体会如何将意志强加于人,如何找到心灵的缝隙,如何更精妙地操控……那才是真正理解这个咒语的方式。当然,这个念头被我牢牢锁住,绝不会在穆迪,这位前傲罗面前显露分毫。
课程在一种混合着精神疲惫和诡异兴奋的氛围中结束。我随着人流离开,心思却依旧停留在那试图操控我意志的冰冷触感上。
穆迪的教学确实“有趣”,他在用一种近乎危险的方式,逼迫我们成长,也逼迫我们直面自己内心可能存在的黑暗。而我所感知到的那片逐渐靠近的“薄雾”,似乎也在这堂课的刺激下,变得稍微清晰了一点点。
答案,或许就藏在这些极致的体验与对抗之中。我只需要……耐心等待,并保持绝对的清醒。
各科的作业如同秋日里不断飘落的树叶,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繁忙意味。魔法史的课后作业是撰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这恰恰是我最不擅长的类型——需要大量查阅枯燥史料、梳理时间线索、分析陈年旧因,整个过程繁琐又缺乏创造性,令我兴致缺缺。
斯内普教授倒是“仁慈”地没有要求论文,取而代之的是让我们研究某种特定毒药的解药。这至少涉及到实际的魔药配伍和逻辑推演,虽然同样苛刻,但比起纯粹的史料堆砌,更合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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