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传人拜师童渊 第53章 延医问药·救治赵风

真定县城门即将关闭，刘乾堪堪在最后时刻策马入城。城内街道比乡间稍显热闹，但行人大多行色匆匆，面带菜色，商铺也多是门庭冷落。他无暇细看，拉住一个路人急切询问城内最大的药铺。

“最大的？那自然是‘百草堂’了，老字号，童叟无欺，就在前面街口拐角。”路人指点道。

刘乾道谢后，立刻驱马赶到百草堂。这是一间门面颇大的药铺，古朴的匾额，店内弥漫着浓郁而纯正的药香，与赵家那令人不安的药味截然不同。坐堂的是一位中年大夫，伙计也有条不紊。

刘乾快步走入，直接将王老先生开的药方递上：“掌柜，照方抓药，要最快！”

那掌柜接过药方，仔细一看，脸上露出讶异之色：“这方子……像是王老的手笔？用药如此精妙大胆，非王老不能为。小哥是为何人求药？”他一边示意伙计赶紧抓药，一边好奇地问道。

“家中兄长病重，特请王老先生诊治。”刘乾简短回答，目光紧盯着伙计抓药的动作，确保每一样药材都分量精准，品质上乘。

掌柜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叹道：“王老出手，令兄必有救了。只是这方子里有几味药，如野山参、川贝母、上好田七，皆是价昂之物……”

“无妨，请尽快。”刘乾将钱袋放在柜上，神色平静。

掌柜看了眼那鼓鼓的钱袋，不再多言，亲自监督伙计抓药。很快，几包药材便已包好。刘乾付了足额银钱，甚至多给了些赏钱，叮嘱伙计仔细包好后，拿起药包，转身就走。

“小哥慢走！代问王老安好！”掌柜在后面喊道。

刘乾出了药铺，翻身上马，立刻向城外奔去。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城门早已关闭。他只得绕到城墙僻静处，凭借超卓的身手和敏捷，悄然翻越城墙，落在城外，没有马只能快步向赵家村方向奔跑。

夜路难行，凭借过人的体力目力，硬是在最短时间内赶回了赵家村。气喘不及，满头大汗，

推开那扇院门时，屋内点起了油灯，赵云正焦急地踱步，赵雨则守在炕边，不停地用温水为兄长擦拭。王老先生已然离去。

“师弟！药可抓来了？”赵云听到动静，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期盼。

“抓来了！都是上好的药材！”刘乾将药包递过去。

赵雨立刻接过药包，按照王老先生的吩咐，熟练地开始生火、煎药。小小的厨房内，很快弥漫起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带着清苦却又蕴含生机的药香。

这一次的等待，依旧煎熬，但所有人的心中都怀着一丝希望。

药煎好后，赵云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赵风扶起少许，刘乾则用筷子小心翼翼撬开他的牙关，赵雨一勺一勺，极其耐心地将温热的药汁喂入兄长口中。

喂完药，三人守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赵风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赵风蜡黄的脸色似乎泛起一丝极细微的血色，原本微弱急促的呼吸，也似乎变得稍微绵长平稳了一些。最明显的是，他紧皱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

“有效！大哥的呼吸好像顺畅了些！”赵云压低声音，激动地抓住刘乾的胳膊，虎目中闪烁着泪光。

刘乾也松了口气，仔细探了探赵风的脉搏，虽然依旧虚弱，但似乎比之前更有力了一些，那种紊乱的迹象也有所减轻。“王老先生果然医术高明！这药是对症了！”

赵雨更是喜极而泣，双手合十，不住地念叨：“多谢老天爷……多谢王老先生……多谢二哥和刘大哥……”

这一夜，三人轮流守夜，悉心照料。刘乾更是将自己所知的一些护理知识教给赵云兄妹，如何帮病人翻身拍背（极其小心地），如何保持清洁，如何观察病情变化。

第二天一早，王老先生如约而至。他再次为赵风诊脉后，抚须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嗯……药毒已初步控制，生机渐复。很好！很好！接下来便是慢慢调理了。老夫再调整下方子，需连服七日。期间务必静养，不可受风，不可劳累，饮食要清淡滋补。”

他写下新的药方，又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这才告辞离去。刘乾再次奉上丰厚的诊金，老先生推辞不过，方才收下。

接连数日，刘乾和赵云都留在赵家村。赵云负责外出抓药、购买食物，刘乾则和赵雨一起负责照顾赵风。在刘乾的现代卫生观念指导下，赵风的休养环境保持得十分清洁，避免了二次感染的可能。

或许是王老先生的药方确实神奇，或许是刘乾带来的精心护理起了作用，也或许是赵风求生的意志顽强，他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好转。

第三日，他脱离了昏迷状态，偶尔能睁开眼，发出微弱的声音。

第五日，他已经能认出赵云，并能喝下一些稀粥。

第七日，王老先生复诊后，宣布他已脱离危险期，后续只需按时服药，安心静养数月，便有望恢复大半。

当赵风虚弱地靠在炕头，看着守候在床前、明显清瘦了的弟弟妹妹，以及那位气度不凡、被称为“师弟”却为救自己奔波劳累的刘公子时，这位饱经磨难、性情温和坚韧的汉子，眼中溢满了泪水。

他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赵云和刘乾的手，声音虽弱，却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子龙……刘公子……多谢……多谢你们……救了愚兄这条贱命……此恩……赵风……永世不忘……”

赵云哽咽道：“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兄弟！”

刘乾也微笑道：“风大哥安心休养，早日康复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

看着兄长终于转危为安，赵云心中那块巨石总算落地。他看向刘乾，心中的感激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若非师弟冷静分析、果断决策、慷慨解囊、悉心照料，兄长此次恐怕已在劫难逃。

这份恩情，比山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