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热闹还没散,秦家老宅的院子里又点起了马灯。昏黄的光把青砖地照得暖融融的,秦老太太刚把最后一盘枣糕端上桌,就朝屋里喊:“栀丫头,津锐,快出来吃点心!”
唐栀跟着秦津锐走出屋,就看见院里的石桌上摆满了吃食。除了枣糕,还有糖蒜、花生,甚至有瓶难得一见的橘子汽水。秦父秦母坐在藤椅上,脸上堆着笑,连平时严肃的老太爷,也从老家打来了长途电话,让秦母开着免提,说要跟唐栀说几句话。
“栀丫头,听津锐说你今天收了不少街坊的礼?”老太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笑意,“别跟他们客气,都是自家心意。等你去首都上学,爷爷再让警卫员给你寄点军区的奶粉,补补身子。”
唐栀握着汽水,脸颊发烫:“谢谢爷爷,您太费心了。”
“不费心,你是咱们秦家的骄傲!”老太爷的声音顿了顿,“津锐那小子在旁边吧?让他接电话,爷爷有话跟他说。”
秦津锐接过听筒,刚“喂”了一声,就听见老太爷沉声道:“你小子记住,栀丫头是个好姑娘,以后到了首都,不准让她受委屈。要是让爷爷知道你欺负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津锐赶紧应着:“爷爷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对唐栀,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挂了电话,秦母笑着拍了拍唐栀的手:“你爷爷就是嘴硬心软,其实早就把你当自家孩子了。”
唐栀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她拿起一块枣糕,刚咬了一口,就看见秦津锐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他去后院。
“你们俩去哪?”秦老太太眼尖,立刻问。
“我带唐栀去看看我种的月季花,”秦津锐笑着说,“前几天刚开,她还没见过。”
后院的门一推开,唐栀就愣了。哪里有什么月季花?墙角的空地上,竟摆着个小木盒。秦津锐蹲下身,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绒布,放着枚泛着银白光泽的戒指——不是商店买的金戒指,而是用弹壳打磨成的,圈口处还刻着个小小的“栀”字。
“这是……”唐栀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秦津锐没说话,先朝着正屋的方向喊了一声:“爸,妈,奶奶,你们也出来吧。”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秦父秦母、秦老太太都走了出来,连刚挂了电话的秦母,手里还攥着听筒,显然是早就知道秦津锐的打算。马灯的光追到后院,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都落在唐栀和秦津锐身上。
秦津锐这才转过身,面对着唐栀。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单膝跪下,手里捧着那枚弹壳戒指。月光从头顶的老槐树叶缝里漏下来,落在他发红的眼眶上,让他平时清亮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
“唐栀,”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却字字清晰,“我知道,以前的我,总想着用自己的法子帮你,却没问过你愿不愿意。我瞒着你做‘津瑞商贸’的投资人,怕你拒绝我的帮助;我不敢跟你坦白心意,怕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毕竟那时候,你的公司刚起步,我的事业也没个着落。”
唐栀看着他,眼泪慢慢涌了上来。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蓝色工装,在机械厂的车间里帮她修设备;想起高考前,他熬夜给她讲数学题,手指在草稿纸上写得飞快;想起她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骑着自行车赶过来,额角的汗把衬衫都浸湿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津锐的声音软了下来,目光紧紧锁着她,“你考上了首都大学,成了全国状元,以后会有更广阔的天地。我也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以后会努力成为一个能保护你、能跟你并肩的人。”
他举起那枚弹壳戒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枚戒指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我用训练剩下的弹壳磨的,磨了整整一个月。圈口上刻了你的名字,就想告诉你,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周围静悄悄的,连马灯的火苗都好像屏住了呼吸。秦老太太悄悄抹了把眼泪,秦母握着秦父的手,嘴角扬得老高。
秦津锐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唐栀,以前,是我配不上你。现在,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配得上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唐栀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看着单膝跪地的秦津锐,看着他手里那枚朴素却满是心意的弹壳戒指,看着周围满是期待的秦家亲人,用力点了点头。
“我愿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秦津锐,我愿意嫁给你。”
秦津锐猛地抬起头,眼里的光瞬间亮了。他赶紧拿起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唐栀的无名指上。圈口不大不小,刚刚好。他站起身,一把将唐栀抱住,声音里满是激动:“唐栀,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哎哎,抱归抱,可别把栀丫头勒坏了!”秦老太太笑着打趣,院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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