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家的小院里挤满了人,张婶正举着刚炸好的糖糕往她手里塞,李叔拿着相机围着她转,想拍张“状元和街坊”的合影。夕阳把院子里的老槐树染成金红色,蝉鸣声里裹着满院的笑语,连空气都甜丝丝的。
“栀丫头,快尝尝这糖糕,刚出锅的,脆着呢!”张婶拉着唐栀的手,笑得眼角堆起皱纹,“以后去了首都,想吃这口可就难了,今天多吃两块。”
唐栀接过糖糕,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在手背上。“好吃,张婶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她笑着擦了擦手,“等我放假回来,还来您家吃。”
“那可说好喽!”张婶拍了拍她的胳膊,又转头跟王秀兰唠,“秀兰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养出这么个有出息的闺女,全国状元啊,咱这胡同几辈子都没出过!”
王秀兰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茶壶不停地给街坊们添水:“都是孩子自己争气,跟我们老两口没啥关系。”嘴上这么说,眼里的骄傲却藏不住,目光总不自觉地落在唐栀身上。
唐栀被围在人群中间,回答着大家的问题,从“备考时几点睡觉”到“首都大学好不好考”,连“以后想找啥样的对象”都被打趣着问。她一一笑着回应,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目光时不时往胡同口飘。
秦津锐说今天要去老家送资料,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她想起早上打电话时,他说“争取晚饭前到,给你带老家的脆枣”,现在晚饭都快过了,他还没出现。
“栀丫头,发啥愣呢?”隔壁的刘大爷举着酒杯走过来,“大爷敬你一杯,祝你在首都学业有成,以后别忘了咱们胡同的老邻居!”
唐栀赶紧回过神,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谢谢刘大爷,我肯定忘不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叮铃铃的,在喧闹的人声里格外清晰。唐栀心里一动,下意识地往门口望去。
人群也跟着安静了些,大家都朝门口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停在门口,自行车把上挂着个布包,车后座还绑着个竹篮。夕阳落在他身上,把额前的碎发染成金色,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挡不住眉眼间的俊朗。
是秦津锐。
唐栀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她看着他把自行车停好,解下布包和竹篮,动作有些匆忙,像是一路赶过来的。
秦津锐也看到了她,目光在她脸上顿住。他原本想快步走过来,可看到围在她身边的街坊,脚步又放慢了,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她。
唐栀注意到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熬了夜,下巴上还有淡淡的胡茬,显然是赶路赶得急,连收拾的时间都没有。布包的带子磨得有些毛边,竹篮里的脆枣还带着叶子,一看就是刚从树上摘的。
“那不是秦小子吗?”有人认出了秦津锐,“听说他也考上首都的军校了,跟栀丫头正好凑一对!”
“可不是嘛!郎才女貌,都是高材生,以后肯定有出息!”
街坊们的议论声传进唐栀耳朵里,她的脸颊微微发烫,目光却没从秦津锐身上移开。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说话,却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秦津锐看着她被夕阳映红的脸颊,看着她手里还没吃完的糖糕,看着她身边满是笑意的街坊,嘴角慢慢扬起。他这一路骑了三个多小时的自行车,从老家赶回来,就是怕错过她的热闹,怕她在人群里找不到他。
“津锐,你咋才来?快进来坐!”王秀兰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朝他招手,“路上累了吧?快喝口水歇歇。”
秦津锐这才提着布包和竹篮走进来,笑着跟街坊们打招呼:“张婶、刘大爷、李叔,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不晚不晚,正好赶上吃晚饭!”张婶拉着他的胳膊,“快坐,秀兰刚炖了鸡汤,给你盛一碗补补。”
秦津锐刚坐下,就把竹篮递给唐栀:“这是老家树上结的脆枣,刚摘的,还新鲜,你尝尝。”
唐栀接过竹篮,拿起一颗枣放进嘴里,脆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好吃,比上次买的甜,”她看着他,“你路上骑了多久?累不累?”
“不累,”秦津锐摇摇头,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奶奶让我给你的,她说你去首都上学,用得上。”
唐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小巧的电子表,表盘是淡蓝色的,表带是白色的塑料,在80年代算是稀罕物件。“谢谢奶奶,我很喜欢。”她抬头看着秦津锐,眼里满是笑意。
“喜欢就好,”秦津锐看着她,眼神温柔,“我奶奶还说,让你在学校照顾好自己,别太累,有啥事儿就给家里打电话。”
街坊们看着两人的互动,都笑着打趣:“瞧瞧这俩孩子,多般配!以后在首都互相照应,咱们也放心。”
“是啊,津锐这孩子懂事,栀丫头又能干,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唐栀和秦津锐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都低下了头。王秀兰看着他们,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岔开话题:“快吃饭吧,鸡汤要凉了,大家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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