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十二月二十四日。
整个北方大地被一场大雪覆盖,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苍茫寂寥。邺城冠军侯府最高的四层阁楼上,刘锦凭栏远眺,目光仿佛穿透了漫天飞雪,落在了那片广袤而动荡的江山之上。
一件温暖的锦缎披风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带着熟悉的淡雅香气。张璇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侯爷,天冷了,莫要受了凉。”
刘锦转过身,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到那份踏实的存在感,轻叹一声:“这大好河山,烽烟四起,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海内升平,百姓安居……”
张璇抬起眼眸,目光笃定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声音清晰而坚定:“侯爷励精图治,心怀万民,麾下文武用命,将士归心。这太平盛世,一定会由侯爷亲手开创的。”
刘锦心中一动,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两人不再言语,只是相依相偎,静静地看着阁楼外那一片白茫茫的寂静世界,仿佛时光在此刻也变得温柔起来。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洪亮且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打破:
“大哥!大哥!大哥——!”
只见张飞像一头精力过剩的黑熊,裹着一身风雪气息,咋咋呼呼地冲进了楼下庭院,仰着脖子朝上喊。
刘锦无奈又好笑地松开张璇,探头向下问道:“二弟,何事如此喧哗?”
张飞兴奋地挥舞着大手:“大哥!奉孝那小子说雪停了,正是打猎的好时候,撺掇着去北郊外活动活动筋骨!你去不去?”
刘锦闻言,也被勾起了兴致,朗声应道:“好!且等一下!”他回头看向张璇,柔声问:“夫人,整日闷在府中也无趣,不若一同前去散心?”
张璇嫣然一笑:“但凭侯爷安排。”
刘锦便对楼下的张飞喊道:“翼德,去把弟妹(甄婉)也叫上一起!再派人去请三弟妹(貂蝉),还有……把你家那个活泼的六丫头(甄宓)和孔明也一并叫来!人多热闹!”
“好嘞!俺这就去!”张飞闻言更是高兴,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行人马在邺城北门外集结完毕。虽是冬日出行,但众人皆是骑马,连女子也不例外。张璇、貂蝉、甄婉皆身着利落的骑装,外罩保暖的裘氅,英姿飒爽。甄宓更是像只出笼的小雀,骑着匹温顺的小马,兴奋地左顾右盼,不时凑到诸葛亮身边说些什么。郭嘉依旧是那副慵懒模样,裹着厚厚的狐裘,仿佛不是来打猎,而是来赏雪的。张飞、刘锦则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一行人马深入北郊雪原,四周寂静,唯有马蹄踏雪的咯吱声和偶尔的谈笑。过了一会儿,眼尖的张飞低声道:“大哥,看那边。”
只见不远处,一小群鹿正在雪地里艰难地刨寻着草根,它们褐色的身影在皑皑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刘锦见状,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正被甄宓缠着问东问西的诸葛亮,扬声道:“孔明,在后面嘀咕什么呢?到前面来!让本侯看看,你在军校这几年,除了读书,手上功夫长了多少?”
诸葛亮闻声,如蒙大赦,连忙提马上前,将甄宓一连串的“你们在军校平时吃什么?”“也睡大通铺吗?”之类的问题抛在脑后,恭敬应道:“是,侯爷!”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稳住心神,自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动作流畅而标准地搭弓、开弦,身形稳如青松,目光锐利地锁定了一只健壮的公鹿。
“咻——!”
箭矢破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那公鹿的脖颈!那鹿哀鸣一声,踉跄几步,倒在了雪地中。
“好!”
“孔明,好箭法!”
众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张璇笑着赞道:“孔明年纪轻轻,真是文武双全,难得,难得。”
诸葛亮收起弓,脸上微赧,谦逊道:“主母过奖了,亮只是谨遵师训,勤加练习而已,不敢当此赞誉。”
一旁的甄宓看得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拍手雀跃:“哇塞……孔明!你……你这么厉害的吗?!哇……” 她旋即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转头对刘锦道:“侯爷!侯爷!甄宓也可以的!” 说着,也不等刘锦回应,便手忙脚乱地拿起自己那张小巧的骑弓,搭上箭,学着诸葛亮的样子,“咻!咻!咻!”地连射了好几箭。可惜箭矢不是偏得离谱,就是软绵绵地落在不远处的雪地里,连鹿毛都没碰到一根,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张飞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声如洪钟:“哈哈哈!六丫头,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看二爷给你露一手吧!” 说罢,他张弓如满月,看也不看,凭感觉“咻”地一箭射出,竟也精准地命中了一头鹿!他得意地看向甄宓。
甄宓小嘴一撅,歪着头,哼了一声:“哼……有什么了不起,力气大罢了!” 但那灵动的大眼睛里,却写满了不服气。
气氛热烈起来,刘锦与郭嘉也兴致勃勃,各自开弓,皆有斩获。张璇、貂蝉、甄婉几位女子也笑着尝试了一番,虽未命中,却也体验了一番弯弓逐猎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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