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西殿的石门沉得像块铁,玄色石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贴上去能摸到经年的凿痕 —— 是前朝工匠一锤一凿刻出来的,边缘还留着铁钎划过的细纹,像在无声地攥着尘封的秘密。萧玦站在石门前,玄色甲胄沾着黑木林的露水,凉得渗进里衣,指尖抚过门上的 “镇蛊纹”,纹路糙得磨手,比 127 章在石屋见的更复杂,每一笔都透着镇蛊司独有的威严。
“将军,雾又浓了,要不先退到林外等天亮?” 禁军统领李虎的声音压得低,手里的长枪攥得指节发白。黑木林的雾漫过来,裹着股淡淡的腥气,跟 127 章遇着的 “迷蛊雾” 一个味,吸进肺里都发沉,让人忍不住心慌。
萧玦摇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 127 章剩下的艾草,还带着点湿土气:“这雾是巫玄放的,就盼着我们退走,他好从暗道进秘室。” 他把艾草揉碎,撒在石门周围,辛辣的气味瞬间冲散了腥气,“两人一组,搜石壁,巫玄能进出,肯定有机关。”
禁军立刻散开,手掌贴在冰凉的石壁上,一寸寸摸过去。萧玦的目光落在门楣的 “镇” 字上 ——127 章老秦说过,镇蛊司的标记常藏机关,他踮起脚,指尖碰着 “镇” 字的一点,突然觉出轻微的松动,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
“将军!这儿有动静!” 右侧的禁军突然喊出声,带着点压不住的兴奋。萧玦快步走过去,只见石壁上鼓着块巴掌大的凸起,形状跟 127 章找到的 “辰龙纹” 青铜片严丝合缝,周围的纹路也对得上。“是蛊管机关。” 萧玦的眼睛亮了,从怀里掏出青铜片,对准凸起按下去 ——“咔嗒” 一声轻响,石壁缓缓往里凹,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 “滴答” 的水声,混着股霉味,像陈年的老木头泡在水里。
李虎举着火把凑过去,火光里能看见洞口窄得只能容一人过,通道两侧的石壁刻满 “镇蛊符”,符纹泛着淡红的光,像在护着什么宝贝。“将军,属下先探路!” 他说着就要往里迈,却被萧玦拉住。
“不行,你不懂镇蛊司的机关。” 萧玦从怀里掏出本蓝布封皮的书,是父亲留下的《皇陵机关录》,封皮都磨白了,还是当年先帝赐给萧家的,“这符纹碰不得,一碰就出蛊虫,得踩红符走。” 他指着通道里的符纹,“红的是‘子、午、卯、酉’,黑的别碰,按这顺序走才安全。”
李虎接过书翻了翻,忍不住叹:“将军,这书可是救命的宝贝!” 萧玦却没笑,指尖划过书页 —— 这书里没记这条暗道,显然是镇蛊司后来偷偷凿的,巫玄能找到,怕是手里有更全的机关图,心里不由得更警惕。
“跟紧我,踩红符,别乱碰。” 萧玦举着火把先走进通道,“李虎,你断后,盯着身后,巫玄的人说不定在附近。” 通道里的空气潮得能拧出水,火把的光映在石壁上,投下晃悠悠的影子,像 127 章在秘室见的蛊虫幻影,看得人心里发毛。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个圆形石室,中央立着个石台,台上放着个青铜盒子,刻着 “镇蛊司秘钥” 五个字,周围的石壁凿着十二地支的凹槽,跟 127 章找的青铜片纹路一一对应。“是秘钥!” 萧玦的心跳快了几分,走过去小心地打开盒子 —— 里面躺着把三寸长的铜钥匙,刻着 “西殿秘室”,字迹跟石门上的一模一样。
“将军!您看这壁画画的!” 左侧的禁军突然喊起来,声音里满是震惊。萧玦转头望去,只见石壁上画着幅大壁画,镇蛊司的人正把十二根蛊管插进凹槽,激活养蛊鼎,画下面刻着行小字:“天启二十三年,先帝令巫渊掌养蛊鼎,以控南疆,沈毅阻,诛之。”
萧玦的指尖抚过字迹,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下 ——127 章陈忠找的《镇蛊司日志》只提先帝剿巫渊,压根没提令他掌鼎,更没提杀沈毅,显然是被人刻意抹了去。“沈卿的父亲,果然是被冤杀的。” 他握紧铜钥匙,指节都泛白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得赶紧把这壁画告诉沈惊鸿,让她知道父亲的冤屈,让沈家的清白能昭雪。
就在这时,通道里传来 “沙沙” 的响,像无数只蛊虫在爬。李虎立刻举枪对准通道口:“将军!有动静!是巫玄的人!” 萧玦也握紧佩剑,火光里能看见几个黑影往石室冲,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拎着黑陶罐,跟 127 章遇着的蚀骨教余党一个样。
“放蛊虫了!” 禁军大喊着,黑影突然把陶罐摔在地上,黑虫 “嗡” 地飞起来,是噬心蛊,虫翅振得人耳朵发麻。萧玦立刻掏出盐袋,往空中一撒,盐粒落在虫身上,“滋滋” 声听得人牙酸,蛊虫瞬间化成黑水,渗进石缝里。
“别让他们跑了!” 萧玦的佩剑劈出去,斩断一个黑影的胳膊,黑影惨叫着倒在地上,黑布滑下来,露出张狰狞的脸 —— 是南疆使团的巫医,之前一直没找着,原来藏在这儿。“巫玄在哪?你们来做什么?” 萧玦的剑刃抵在他脖子上,声音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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