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417章 蒙恬功高封无可封

当 蒙 恬 踏 着 胜 利 的 荣 光 ， 率 领 着 疲 惫 却 昂 扬 的 凯 旋 之 师 返 回 咸 阳 时 ， 他 所 受 到 的 欢 迎 规 格 ， 堪 称 国 朝 罕 见 。 幼 帝 在 李 斯 及 百 官 的 陪 同 下 ， 亲 自 出 城 十 里 相 迎 。 道 路 两 旁 ， 百 姓 箪 食 壶 浆 ， 欢 呼 之 声 震 天 动 地 。 “ 蒙 恬 ！ 蒙 恬 ！ ” 的 呼 喊 ， 如 同 潮 水 般 此 起 彼 伏 。 这 位 须 发 皆 白 、 身 披 征 尘 的 老 将 ， 在 此 刻 的 声 望 ， 达 到 了 人 生 的 顶 点 ， 甚 至 隐 隐 有 盖 过 丞 相 李 斯 之 势 。

盛大的庆功宴在咸阳宫举行，觥筹交错，颂歌不绝。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对蒙恬的功绩赞不绝口。然而，在这片喧嚣与荣耀的背后，一个极其现实而又微妙的问题，逐渐浮出了水面，摆在了幼帝和李斯，乃至满朝文武的面前——该如何封赏蒙恬？

蒙恬此役之功，实在是太大了！力挽狂澜于既倒，稳定了濒临崩溃的北境防线；野马川设伏，重创匈奴左贤王，扭转战局；更是敢于孤军深入，直捣匈奴王庭，取得了一场自战国以来对北方胡人前所未有的辉煌胜利，彻底打垮了匈奴主力，为帝国赢得了宝贵的十年和平期。这样的功绩，堪称“擎天保驾”，足以彪炳史册。

按照秦朝二十等军功爵位制，蒙恬早已是最高等级的“彻侯”（又称列侯），拥有广袤的封地和食邑。如今立下如此不世之功，爵位已至顶峰，无可再升。赏赐金银财帛、奴婢田宅？对于蒙恬这样位极人臣、且家风严谨的老将来说，这些世俗之物，似乎已不足以匹配其功勋之万一，反而显得轻慢。加封太尉，总揽全**事？这固然是实权，但秦朝自始皇以来，太尉之职常虚悬，或由丞相兼任，单独授予武将，难免引人猜忌，且与李斯为首的文官体系可能产生权力冲突。

朝堂之上，关于如何封赏蒙恬，出现了几种不同的声音。一部分与蒙家交好、或纯粹敬仰其功绩的官员，认为应当打破常规，给予蒙恬前所未有的殊荣，例如奏请幼帝赐其“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等特权，甚至有人私下议论，可仿古制，加封“王”爵（当然，这几乎是触碰底线的提议，无人敢正式提出）。而以李斯一系的部分文官，则对此持谨慎甚至警惕的态度，他们认为赏赐过重，恐使武将权势熏天，不利于朝局平衡，主张给予丰厚的物质赏赐和崇高的荣誉头衔即可，不宜再赋予更大的实权。

端坐在御座之上的幼帝，面对这纷繁复杂的议论，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本能地觉得蒙恬立了大功，应该重赏，但具体该如何赏，却超出了他这个年纪的判断能力。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一直沉默不语、静静观察着朝堂动态的丞相李斯。

李斯的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于公，他由衷地敬佩和感激蒙恬。若非蒙恬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他李斯在朝堂上支撑得再辛苦，也可能因为北境的崩溃而满盘皆输。蒙恬的胜利，巩固了他的执政地位，为他推行新政赢得了宝贵时间。于私，他与蒙恬相识多年，虽政见偶有不同，但彼此尊重，共同辅佐幼帝，也算得上是风雨同舟。他不愿，也不能寒了这位老将的心。

然而，身为丞相，他必须考虑得更深、更远。功高震主，这是历代君王和权臣都极为忌惮的事情。蒙恬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在民间的声誉也一时无两，再加上蒙氏家族在军中的深厚根基……虽然李斯相信蒙恬的忠诚，但人性经不起考验，权力需要制衡。此刻对蒙恬的封赏，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酬劳，更是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关乎未来朝局的走向和权力的平衡。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斯缓缓出列。他没有直接提出具体的封赏方案，而是面向幼帝，声音沉稳而清晰：“陛下，蒙恬老将军此役，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确乃不世出之奇功。如何封赏，方能既酬其功，又合于礼法，彰显陛下恩德，确需慎重。”

他将问题抛回给了皇帝，同时也是在引导众人的思考方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老臣以为，赏功之道，贵在得当。蒙老将军已爵至彻侯，封地食邑，可再增其户，以显陛下厚爱。金银珠玉，自当丰厚赏赐，以酬将士辛劳。然，此皆常例也。”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蒙恬，语气变得庄重：“蒙老将军之功，非常例可酬。臣奏请陛下，可于北地择一形胜之地，为老将军立‘建功碑’，详述其功绩，昭告天下，流芳百世！并赐丹书铁券，铭其功勋，许其子孙袭爵之殊荣。此外，陛下可特旨，准蒙老将军‘参议国政’，凡军国大事，皆可咨之。”

李斯的提议，巧妙地将物质赏赐、荣誉表彰和有限的参政议政权结合了起来。立碑、丹书铁券，这是极高的身后哀荣和家族保障，足以彰显其功；参议国政，则给予了一定的政治地位，却又并非具体的、可威胁相权的职务。这是一个在现有制度框架内，所能给出的、几乎是最顶格的封赏方案，既极大地褒奖了蒙恬，又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可能带来的权力失衡风险。

朝堂之上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阵阵附和之声。无论是蒙恬的支持者，还是持谨慎态度者，都意识到，这或许是当下最合适、也最能被各方接受的方案了。幼帝见状，也立刻点头应允：“便依仲父所言！”

然而，就在内侍准备拟旨，所有人都以为封赏已定之时，一直静立听封的蒙恬，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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