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列休?迪斯雷利,曾是前同盟国的一名僧侣。在此之前,他已在传教与战斗的双重职责中度过了近十年时间,足迹遍布前同盟国境内多个冲突频发的小国边境。
在前同盟国,“僧侣” 有着特定定义,特指一类特殊的传教人员。由于前同盟国由多个文化、宗教各不相同的小国组成,各国间因资源分配、信仰差异引发的摩擦与纷争从未停歇,小至村落间的武装冲突,大到城邦间的局部战争,几乎每月都有发生。常有传教人员在他国市集、广场宣扬本国文化与宗教的优越性后,没过几天便在异乡的小巷、客栈中遭遇不测、横尸街头,此类事例在当地的治安记录中并不罕见。
即便如此,为推动本国农业、手工业发展,实现经济兴盛与领土扩张,各国仍需通过传播自身信仰的宗教,增强对其他区域的文化影响力。在这样的背景下,部分传教人员为保障自身安全,从入职之初便接受了专门的战斗训练,内容涵盖近身格斗、短兵器使用及基础防御战术。前同盟国官方文档中所定义的 “僧侣”,正是指这类经过系统战斗训练的传教人员。
荷列休此前便属于这类僧侣,且因战斗能力突出,曾多次在边境冲突中保护同行的普通传教士,却在不久前被所属的 “圣十字传教团” 正式除名。除名原因是他在一次前往南部边境小国的传教途中,于途经的 “晨曦孤儿院” 内,将院内十三名神父与二十七名年龄介于三岁至十二岁的孩童全部杀害。当地治安部门接到孤儿院附近村民的通报后,派遣了四十名装备长矛与盾牌的士兵前往逮捕他,最终有二十七人在对抗中不幸阵亡,剩余士兵也多有负伤。
这一暴行使得荷列休所属的自治组织 “圣十字传教团” 召开紧急会议,最终以全票通过的决议决定不再对其负责:不仅将 “荷列休?迪斯雷利” 这个名字从传教团的公开成员纪录、荣誉档案中彻底删除,还明确表示放弃所有为他在法庭上进行辩护的可能。自此,荷列休失去了唯一的组织归属与可回归的祖国 —— 他的故乡已在前几年的边境战争中被邻国占领,亲人尽数失散,如今只能被关押在南部边境的一座石制牢笼中,等待死刑执行之日的到来。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一场改变他命运的会面正在悄然临近……
被关押约一个月后,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一名年长男子在狱卒的引领下,突然来到他的囚室。囚室的铁门被狱卒缓缓拉开时,发出了刺耳的 “吱呀” 声,打破了连日来的沉闷。
“荷列休?迪斯雷利,我有件事想委托你。”
这名老者留着齐胸的白色胡须,胡须末梢因沾了雨珠而微微下垂,手中拄着一根镶嵌着铜制接头的木质拐杖,每走一步,拐杖都会在石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支撑着他那布满皱纹、略显佝偻的身躯。他的眼神锐利,即便隔着昏暗的光线,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对你杀害孤儿院众人的具体原因没有兴趣,无论是出于私人恩怨还是信仰冲突,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借助你的战斗能力,完成一项重要任务。你是否愿意帮忙?”
荷列休盘腿坐在牢房最深处的稻草堆上,身上盖着一块破旧的粗布毯子,听到声音后,他缓缓抬起头,用阴郁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老人,目光在老人的拐杖、长袍下摆处停留了片刻,没有立刻回应。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因多日未与人正常交谈而显得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
“如果我帮你,就能离开这里?包括免除死刑?”
“决定你是否能离开这座监狱、是否能免除死刑的权限,确实在我手中。” 老人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笃定,“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完成任务,我可以保证你获得合法的身份与自由。”
老人身着一件深蓝色的褪色长袍,长袍袖口、领口处已出现明显的磨损痕迹,看上去与市集上乞讨的普通流浪汉并无二致,完全没有身居高位者应有的丝绸衣料、宝石装饰等气派象征。唯有他腰间系着的一条黑色皮质腰带,边缘绣着细密的银色花纹,隐约透露出不寻常的身份。
荷列休随即低头打量自身状况:双脚**,脚底沾着泥土与稻草碎屑,显得格外脏污;双臂被厚重的铁制手铐锁住,手铐与牢房墙壁上的铁链相连,限制着他的活动范围;此外,他那件原本为白色的传教长袍,如今已变得脏兮兮的,上面还残留着此前残酷虐杀时,受害者喷溅出的、已凝固成暗黑色斑点的血迹,部分血迹因长时间未清洗,已与布料纤维紧密粘连。
“你也曾是前同盟国的僧侣?” 荷列休的目光重新回到老人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和你一样,以前是。我叫兰斯洛特?道格拉斯 —— 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老人刻意放慢了语速,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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