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从和威龙一个军校开始 第122章 露娜的动摇

“是让你自己的组织再生，不是用机械取代！”疾风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了情绪的波动，她身体前倾，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声音低沉而灼热。

“卢娜，看着我！好好看看我们！看看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在阴暗的角落里以命相搏，这就是你放弃一切加入GtI所追求的真相？这就是我们当年在赛场上约定要一起追寻的未来吗？”

金卢娜的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她猛地别开脸，视线落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从我扣下扳机，射出第一支为GtI杀人的箭开始，金卢娜就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疾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肯定。

“她只是迷路了！路还在那里，卢娜，只要你愿意转身！GtI除了利用你对‘已故’挚友的执念，把你打磨成更锋利的凶器，还给过你什么？他们甚至吝于告诉你我还活着的消息，任由你在绝望的泥沼里沉沦！”

她的语气骤然软化，浸满了难以言喻的痛楚：“而我……我承认，为了活下去，我付出了自由的代价。我成了‘疾风’，背负着洗不掉的鲜血和罪责。但我从未忘记过射箭场上那个眼神坚定的金卢娜，从未忘记过……我们之间的一切。”

她的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胸口，隔着作战服，能感受到那枚旧奖牌坚硬的轮廓。

金卢娜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她霍地转回头，眼眶泛红，积压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决堤：“你没有资格提过去！是你先消失的！是你抛弃了我们共同的梦想！”

“是命运先对我们开了枪！”疾风毫不退让地迎上她的目光，眼中是同样的痛苦，“我们都成了这场肮脏战争和阴谋的牺牲品！但现在，我们有了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抚上金卢娜苍白的脸颊，但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克制地转向，轻轻覆盖在她没有受伤的左手手背上。

触感一片冰凉，却能感受到其下血管的微弱搏动。

金卢娜像是被电流击中，手指猛地一缩，却没有立刻抽离。

那熟悉的温度，穿越了数年的生死相隔和阵营对立，粗暴地撬开了她冰封的心防。

“卢娜，”疾风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卸下所有伪装后的疲惫与真实，“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在错误的道路上彼此消耗。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无论是作为敌人，还是作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的指尖在金卢娜的手背上极其轻柔地划过一个短暂的弧度，那是一个超越了友谊、充满了未竟之语与深沉眷恋的触碰。

带着歉疚，带着思念，带着从未熄灭的、炽热的情感。

金卢娜怔住了，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盛满了复杂情感与痛楚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脆弱而狼狈的倒影。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如同烙铁，烫得她心慌意乱。

所有筑起的防线在这一刻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她想用尖刻的言语反击，想推开这危险的靠近，却发现喉咙被翻涌的情绪堵塞，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她只是猛地抽回了手，用力转过身，将滚烫的脸颊埋进冰冷的枕头，用带着压抑哭腔的、近乎崩溃的声音低吼道。

“……走……求你……离开。”

那句几乎冲口而出的“别留下我一个人”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化作无声的泪，迅速浸湿了枕芯。

疾风看着金卢娜剧烈颤抖却拼命抑制的单薄背影，知道她内心的堤坝正在崩塌。她没有再逼迫，缓缓站起身。

“巧克力，是你最喜欢的口味。”她轻声说，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明天会再来。”

走到门口，她的手按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停顿片刻，没有回头，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活下去，金卢娜。不是为了GtI的荣耀，也不是为了哈夫克的命令。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之间，那段谁都无法抹去，也远未结束的过去……和未来。”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后是彻底的寂静。

医务室内，金卢娜依旧背对着门口，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左手，手背上那短暂的温热触感仿佛依然残留。

她侧过头，泛红的眼眶凝视着床头那盒小小的巧克力，锡纸包装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微弱、却固执的光芒。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挣脱了束缚，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枕巾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她的左手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对抗着内心汹涌而来的、她不愿承认的渴望与软弱。

窗外，“鹰巢”的夜间灯光如同散落的星辰，勾勒出这座钢铁要塞的轮廓，更远处则是漆黑一片的烬区荒野。

“听说你今天在董事会上，差点把沃里克气到当场引爆他的血压调节器？”佐娅将其中一杯茶递给秦毅，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眼底却闪烁着洞察的光芒。

秦毅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透过瓷壁传来。

他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嘴角却微微牵动了一下：“只是帮他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部门的职责范围而已。”

他抿了一口微烫的茶，花草的清香舒缓着紧绷的神经。“‘归巢’项目批下来了。”

“我知道。”佐娅靠近一步，肩头轻轻抵着他的手臂，一同望向窗外，“影网的监测单元已经标记了相关权限变更和数据流指向。你为疾风……和那个金卢娜，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秦毅的声音低沉下来，“沃里克不会善罢甘休，他会死死盯住任何可能的纰漏。内部的眼睛，有时候比外面的枪口更致命。”

佐娅侧过头，看着他被窗外微光勾勒出的、略显疲惫的侧脸轮廓。

她能感受到他平静语调下背负的压力——不仅要面对GtI和内部阴谋，还要为自己的部下争取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抚上他微蹙的眉间，动作温柔而自然，带着抚平的意图。

“但你相信她们，不是吗？相信那份……即使跨越了生死和立场，也未曾真正断绝的羁绊。”

秦毅终于转过头，对上佐娅近在咫尺的目光。

卧室柔和的光线下，她卸下了“影网之主”的锐利，眼眸清澈而温暖，像静谧的深海，能容纳他所有的疲惫与算计。

他握住她停留在他眉间的手，指尖冰凉，与他掌心的温热形成对比。

他将她的手轻轻拢住，拉到唇边，在那细腻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

“我相信利益计算，相信风险控制，”他的声音因为此刻的亲密而比平日沙哑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但偶尔……也需要相信一点人性里，无法被完全量化的部分。就像……”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就像他相信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她，相信他们之间超越合作、无法被任何协议定义的联结。

佐娅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却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更靠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

秦毅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磁性。

他空着的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让她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一同面向窗外。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意味的姿态。

“那是你最有魅力的时刻之一，佐娅。”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理智，冷静，但在触及底线时，会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为了重要的人，可以不顾一切。”

“公事谈完了？”佐娅微微侧头，声音带着一丝诱人的沙哑和了然的轻笑。

“漫漫长夜，总不能都浪费在讨论另一个女人的去留上。”秦毅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明显的暗示和不再掩饰的**。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带着灼热温度向上游移。

佐娅转过身，面对面地迎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火焰让她熟悉又心动。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一个轻柔的吻，如同蝴蝶点水，却瞬间点燃了更多的渴望。

“当然，”她的唇瓣擦过他的，气息交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同步’。”

窗外的黑暗依旧浓重，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但在此刻这间温暖的卧室内，至少有两颗心，在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中找到了短暂的避风港，以及继续面对明日风雨的力量。

所有的算计、责任和压力，都暂时融化在了这亲密无间的暧昧与温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