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都山的女人 第150章 同心抗日

1939年10月末。幕阜山的清晨，薄雾如青纱般笼罩着群山，山间溪流潺潺，水声清脆。远处的山峰上，枫叶红似火，松柏青如墨。层层叠叠的梯田里，稻谷已收割完毕，留下整齐的稻茬。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第八军七团的营地里，口号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正在进行晨练，整齐的步伐踏在黄土操场上，扬起阵阵尘土。团部设在几间青砖灰瓦的平房里，房前，悬挂着青天白日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立正！稍息！”刘国忠团长洪亮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

“报告团长，”副官小跑过来：“樊总司令和李军长即将抵达视察。”

刘团长整理了一下军装：“通知各连做好迎接准备。”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由远及近，为首的是两位将军，一位身材高大，脸容刚毅，是湘鄂赣游击军总司令樊崧甫。另一位中等身材，目光如炬，是第八军军长李玉堂。

“刘团长，”樊崧甫下马后，环顾四周：“兄弟们辛苦了！”

“樊总司令辛苦！”刘国忠敬礼：“上汤乡民风淳朴，百姓对我们非常支持。”

李义堂点头：“听说你们在这里办起了识字班？”

“是的。”刘国忠介绍，主要是随军女眷组织的，林秀英同志负责。”

‘‘好！”樊崧甫赞许道：“文化也是战斗力，走去看看。”

此时，村头的老祠堂里，识字班已经开始。林秀英站在黑板前，正教大家写“抗战必胜”四个字。

“林老师，”王嫂子举手：“这个胜字怎么写啊？”

“看好了，”林秀英在黑板上示范：“胜左边是月，右边是生……”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秀英抬头看见两位将军走了进来。

“将军！”她惊讶地迎上前。

樊崧甫和蔼地问：“你们在学什么？”

“报告长官！”林秀英回答：“我们在学‘抗战必胜’。”

“好。”樊崧甫赞许地点头：“你们继续。”

李玉堂环顾祠堂，看到墙上贴着的抗战标语和手抄的》抗战快报》，感叹道：“百姓识字，民心就通了。”

这时，小芳抱着一叠布片进来：“林老师，这是今天收集的做军鞋的布料。”

“辛苦了。”林秀英接过布料：“乡亲们太支持我们了。”

樊崧甫好奇的问：“做军鞋？”

“是的，长官。”王嫂子解释：“我们妇女组成了做军鞋队，已经做了几百双。”

“哦？”李玉堂感兴趣地问：“说说看，怎么做的？”

“我们把旧衣服拆了。”朱玉兰接过话：“用棉布做鞋面，多层布纳成鞋底。”

“鞋底要弄得密实，”王嫂子补充：“这样耐穿。”

樊崧甫感动地说：“百姓如此支持，家国有幸啊。”

离开祠堂，两位将军来到村外的营地。此时，一支采药队正准备上山。

“陈伯，”樊崧甫问：“你们这是要去采药？”

“是啊，将军。”老中医陈伯回答：“昨天又送来了三个伤员，需要中草药。”

李玉堂关切地问：“山路危险吗？”

“有点，”陈伯指着远处的山峰：“特别是悬崖上采金线，得小心。”

“我派几个士兵保护你们。”樊崧甫立即下令。

“不用，将军。”陈伯摇头：“我们山里人，熟悉地形，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要是有结实的绳子就更好了。”

“马上送来。”李玉堂吩咐副官。

采药队出发了。王嫂子的丈夫张大山走在最前面，他是个猎户，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大山哥，”小芳的丈夫李二牛问：“今天去哪采啊？”

“还是进吊鱼洞大山里面，那里金线莲比较多。”张大山说。

山路崎岖，落叶铺满小径。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山峰云雾缭绕，近处的野菊花开着正艳。

“小心脚下。“张大山提醒大家：“这段路滑。”

“大山哥，”王嫂子喘着气问：“这些草药真能救伤员吗？”

“当然，”张大山肯定地说：“爷爷就是靠这些草药，救活了好多打仗的兵。”

到了吊鱼洞附近，众人分散找草药。

张大山像猿猴一样攀上悬崖。秋风吹动他的衣衫，阳光照在他汗湿的脸上。终于他采到了几株金线莲，小心翼翼的放进背篓。

“接住。”他喊道。

王嫂子和李二牛稳稳接住背篓，看着新鲜的金线莲，大家都露出了笑容。

陈伯清点人数。

夕阳西下，收获满满的采药队回到了营地。妇女们立即清洗草药，祠堂里，做军鞋的妇女们也在忙碌。

“大妹子。“朱玉兰对小芳说：“这针脚要密一点，战士们行军多，鞋要耐穿。”

“知道。”小芳认真地纳着鞋底：“我男人说，他以前的鞋走不了几天就破了。”

林秀英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姐妹们，这是樊总司令写的感谢信。”

“真的。”嫂子惊喜的问。

“是啊，”林秀英展开信纸，樊总司令说：“百姓的支持，是抗战胜利的保证。”

“我们做的这点事，”小芳不好意思地说：“算不了什么。”

“怎么不算？”林秀英认真地说：“每一双军鞋，每一株草药，都是对前线的支持。”

这时，陈国栋团长带着几个士兵进来：“林秀英同志，前线送来一批伤员，急需草药。”

“马上就好，王嫂子站起身：“我们刚才回来的。”

“辛苦你们了。”陈团长真诚地说。

“长官说哪里话？”王嫂子摆摆手：“打鬼子是大家的事。”

夜幕降临，祠堂里点起了油灯。妇女们还在做军鞋，缝补衣衫。窗外，秋虫鸣叫，月光如水。

“林老师，”小芳突然问：“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能帮到前线吗？”

“当然，”林秀英肯定地说：“你们做的每一双鞋，都让战士们多走一步路；采的每一株草药，都救回一个战士的生命。”

“我明白了。”小芳点点头，“这就是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