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铁血破袭,刃尖悬命
第二部分:病床惊魂,刃抵脊梁
医务室的灯光惨白,赵铁山躺在病床上,后背的挫伤用绷带缠了三层,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张队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伤亡统计册,声音沙哑:“死了五个,伤了十二个,三台进口车床彻底废了。中央派了专案组过来,说这是台湾当局策划的武装突袭,后面可能还有更大的动作。”
赵铁山闭着眼,脑子里全是特务突袭的画面:蒙面人的枪口、粉碎的齿轮、技工们绝望的眼神。他突然坐起来,不顾后背的剧痛:“不行!得加强防卫!车间要三班倒巡逻,所有外来人员要双人核对身份,老员工离岗超过三天必须重新审查!”
“你都这样了,先养伤!”张队长按住他,“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王小虎带着护厂队在排查潜伏的特务,昨天抓了两个新入职的技工,搜出了联络暗号。”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铁山每天都让王小虎推着轮椅在厂区巡查。他重新规划了防卫哨位,在锅炉和车间周围装了铁丝网,还组织技工们进行应急演练。可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特务这次的突袭太疯狂,不像是单纯的破坏,更像是在报复——报复他这些年破坏的几十次敌特行动。
这天黄昏,王小虎拎着药瓶出门时,特意跟门口的厂卫交代:“刘哥,我去取药,二十分钟就回,要是有人进医务室,记得先跟我喊一声。”厂卫刘哥拍着胸脯应下:“放心,赵师傅的安危比啥都重要,苍蝇都飞不进去!”王小虎刚走没多久,医务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是总务处的老陈。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拎着个粗布包,包上还印着“黔北兵工厂福利社”的字样,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一副憨厚木讷的模样——谁都知道老陈在总务处管了十年后勤,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每次给车间送物资,都会多塞两包擦机布。
“赵师傅,听说您伤得重,我让我家老婆子炖了点排骨汤,加了点山药,补身子。”老陈说着,把粗布包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个印着红五星的保温桶,掀开盖子时,浓郁的香气顺着缝隙飘出来,还冒着袅袅热气。他舀了一勺汤,递到赵铁山嘴边,手腕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您尝尝,不烫,刚温乎。”
赵铁山的手指已经触到了枕头下的手枪——他总觉得老陈今天的眼神不对劲,往日里老陈不敢直视他,今天却借着递汤的动作,死死盯着他的伤口位置。但看着保温桶里漂浮的山药块,还有老陈额头上的汗珠,他又有些犹豫:老陈的老婆子上个月生了病,还是他托人找的城里医生,按说不该是敌特。就在他迟疑的瞬间,老陈突然手腕一翻,保温桶“哐当”砸在地上,汤洒了一地,他另一只手从袖筒里抽出一把淬了寒光的短刀,刀刃上还沾着一点淡黄色的液体——那是乙醚,赵铁山瞬间闻到了刺鼻的气味。
“是你!”赵铁山猛地侧身,短刀擦着肋骨划过,却狠狠扎进了他还未痊愈的后背。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伸手去抓床头的警铃,却被老陈一把按住手腕。老陈脸上的憨厚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恨意:“赵铁山,民国三十七年,你在济南抓的‘秃鹫’是我亲哥,三十八年,天津码头毙的‘毒蛇’是我亲弟!我在这破厂忍了十年,就是等今天!”他说着,另一只手掏出个乙醚手帕,狠狠捂在赵铁山的口鼻上。
赵铁山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挣扎着用手肘撞向老陈的胸口,却因为后背伤口撕裂而浑身无力。就在他眼皮快要合上时,门外突然传来王小虎的声音:“刘哥,我取药回来了,赵师傅没事吧?”老陈脸色一变,赶紧捂住赵铁山的嘴,把短刀架在他脖子上,压低声音威胁:“敢出声,我现在就抹了你的脖子!”
王小虎推门的瞬间,就看见老陈拿着刀抵着赵铁山,地上全是排骨汤,他吓得手里的药瓶“啪”地摔在地上,转身就喊:“刘哥!有特务!”厂卫刘哥的脚步声立刻从走廊尽头传来,还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声音:“小虎,咋回事?!”老陈慌了神,他没料到王小虎会提前回来,更没算到门口还有厂卫值守。他急中生智,抓起床头的绷带,迅速捆住赵铁山的手腕,又把乙醚手帕塞进他嘴里,然后拽着赵铁山的胳膊,把他挡在自己身前,刀尖紧紧贴着他的颈动脉。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老陈嘶吼着,眼神疯狂,“让那小子进来,不然我现在就捅死赵铁山!”刘哥举着枪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赵铁山挡在前面,他根本没有射击角度。王小虎急得直跺脚:“老陈,你放开赵师傅!驻军就在山下,你跑不了的!”老陈冷笑一声:“跑?我根本没打算跑!我要拉着他陪葬!”他拽着赵铁山往窗边退,窗户下面是医务室的后院,堆着不少杂物,“让这小子进来,陪我们一起‘聊聊’,不然我现在就把他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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